干尸身体变得开始有了血肉,脸部微微转动。
那深邃的目光像是透过了我的身体,看向了龇牙咧嘴的芽芽。
她动了,看似缓慢的步伐,下一秒竟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
好…好快,我转过头时,那东西已经与芽芽相隔不足半米。
她并没有攻击我,这说明她潜意识里是不会攻击人的。
此刻她与牙牙对峙却没有动手,这让我有点不理解。
芽芽没有我的指令,也没有急着动手,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随着干尸的苏醒,地面那层冰霜加快冻结。
我要不停的抬脚踩碎迅速凝结的冰,才能避免自己脚被冻住。
再这么下去,这地下室就废了。
“芽芽回来!”
我开始尝试。
既然她只攻击鬼,如果场上没有鬼的话,会如何呢?
很快芽芽就化作阴气回来了,她没有了目标,脑袋微微又转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那个老头的鬼魂!
不能让他靠近,好不容易能炼制一个恶鬼,虽然不知道炼成后实力怎样。
毕竟是自己亲手炼出来的,不能让她毁了。
没办法,我又放出了芽芽,原本还在行动的干尸又停了下来。
我注意到他的皮肤好像开始干涸,那点血无法维持太久吗?
我也不含糊,赶紧跑去拿放在碗背上的那个槐木牌。
本来想等这老头的魂炼成之后,用这个收服的。
拿到木牌,我快速踩着地面结冰的霜跑了回来。
用刀割开手指,将血滴落在上面,我拿着两个木牌,分别按在了芽芽和她的头上。
就在芽芽被吸进去的一瞬间,那干尸也顺着槐木牌被吸了进去。
地面和天花板凝结的冰霜,开始慢慢消退。
这东西果然很危险,无论是敌是友她都攻击。
但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攻击芽芽?或许是芽芽跟我有血脉关系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我的血激活了她,芽芽有我的血脉,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要重新去拿一个槐木牌过来了,离开密室,回了一趟家。
从箱子上拿了一个新槐木牌,回到密室,放到倒扣的碗底。
我看了一下那颗头颅,本就没什么血肉,现在连皮都没了,头骨也开始发黑。
这老头狠起来,自己脑袋都能吸。
不过这是本能,他的灵魂跟他的身体没关系了。
我用他的身体祭祀他,他只会本能的吸食我供奉的祭品。
由于是自己身体的缘故,渐渐的,它会开始变得狂暴。
回到家中,坐在房间柜子边,我把所有槐木牌都拿了出来,给新收的几个做了记号。
以后用的时候需要更谨慎,那干尸不管敌我,也不知道实力咋样,做记号是怕拿错了。
中午吃了饭,我让潘志杰来了一趟我房间。
“有什么事吗师傅?”
我面色严肃:“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告知你,第一,不要透露你是穿越者的事,第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有关于未来的事情,我的事情更不能透露,如果莲莲问了我奇怪的问题,我拿你试问,你知道的,我是真的会杀了你。”
潘志杰被我冰冷严肃的样子吓到了,他知道我的本事,直点头。
“我…我知道了,保证守口如瓶,什么也不提。”
我点头:“很好,对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南边村,那边好像也有事儿,只是他们啥也没说,我就先放着没管。”
潘志杰有些警惕:“难道是灵异事件吗?”
“他们又没说什么事,我咋知道,只是这几天都没信儿了,还是去看一下为好,万一被屠村了其他地方也要遭殃。”
潘志杰嘴角抽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平静的说出这种话的。
一村人的命,在我这好像轻描淡写。
他可能还不知道,有时候村与村之间也有矛盾,打打杀杀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附近还是比较安稳的,我和师傅失踪的这几年,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摩擦。
没其他事要说,让他自己去村里玩。
他跟村里的一些同龄人熟了起来,最近村里也没啥活,他们就一同出去玩。
我看了一下左腿情况,左腿也在开始消瘦了,影响这么快吗?
虽然那种灼烧感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的,我忘了。
我猜想,灼烧的该不会是阳气吧?因为现在我阴气比阳气更盛,阳气到了那种几乎没有的地步,所以没有灼烧感了。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得抽时间去见一见那些有约的人了,婧婧是要去见一面的。
不管怎么说,提前去报个丧吧,到时候我死了她都不知道,可能还会等我去找她。
一去一回又要用不少时日,要带莲莲一起去吗?潘志杰带上也不合适。
我一个人去的话,莲莲可能不会同意。
晚上回来跟她商量一下吧,虽然我可以自己一走了之。
下午,看了一下时间,莲莲应该要放学了,我叫上潘志杰去了一趟村口。
“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我开口道。
潘志杰:“好像没我什么事吧?我以为你叫我出门去呢。”
“确实在考虑,过几天要不要带你出一趟远门。”
潘志杰:“去哪里啊?”
“云南吧,来回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潘志杰:“嘶~这…这么久?这是走过去吗?”
我平静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地处古代达州,来回几月还是坐马车,走过去,你走半年都走不到。”
潘志杰:“啊!这…这么远,我能不去吗?”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说句实话,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可能把你练成鬼了,那个穿越者你见过了吧,我把他的灵魂与一只鬼融合了。”
潘志杰:“明…明白了。”
我面色恢复了些许平静:“你可能觉得很我残忍,我告诉你,有时候我自己的命我都不在乎,你们又与我何干?”
潘志杰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没在理会他,继续等着莲莲回来。
又等了好久,天色都要黑了,莲莲这才回来。
她身上有些脏,脸上好像有被打过的痕迹,见到我后她哭了。
潘志杰:“这…莲莲,谁打你了?你脸这是咋了?”
此时我脑袋有些空白,我好像无法控制身体了。
莲莲被打了,这件事好像与我无关一样,我想做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无法思考。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面对死亡时。
当时看到那女鬼之后便走不动了,明明她都朝我冲了过来,我动不了,我的思想好像都不受控制了一样。
我知道我当时绝对是有理智的,那鬼绝对没有控制思想或身体的能力。
看着莲莲抱着我哭,我不为所动,潘志杰好像对我说了什么。
“莲莲被人欺负了,你打算怎么办?”
“阿郎,他们骂我是妖女,还打我,他们说我是无脸鬼变的,呜呜…呜。”
莲莲的哭泣声传来。
此时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连身体都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我出现了第三视角,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有时候没有感情真的很麻烦,这种情况让我不知如何去应对。
潘志杰看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我,此刻他觉得我是真的冷血。
连身边人被欺负了,我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这件事跟我无关一样。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活人。
即便是再冷血的人,身边人被欺负了,还是关系特别亲密的,我居然都不为所动。
莲莲不停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寻求我安慰。
站了半天,我只能控制着身体缓缓抬手,将手搭在莲莲头上轻轻抚摸。
“那…杀了他们吧。”
这句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哭泣的莲莲止住了哭,她和潘志杰一样,被我冰冷没有感情的话吓到了。
莲莲赶忙擦干眼泪:“阿郎,不可以杀人,他们只是不喜欢我,以后我不去上学了,这样他们就欺负不了我了,阿郎你不要去杀人好不好?我不疼的,我只是委屈,我不疼,求求你不要。”
潘志杰表情惊恐,我居然会因为这点事就想着去杀人。
冷血,冲动,毫无人性,此刻在他心中,能定义我的,只有这几个词了。
渐渐的,我的身体控制权回来了,我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我面无表情:“那好吧,不想上学以后就不上了,对了,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但是我觉得带上你不方便,我不说一声,悄悄离开又不太好,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莲莲听我要出远门,忙问:“去哪里?多久回来呀?”
潘志杰此时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他要缓缓,他找了块石头坐着。
我并没有理会他,想了一下:“最快的话,来回半个多月。”
莲莲:“这…这么久,我,我想跟着一起去。”她声音带着恳求。
“可是去的地方太远,而且目的地到处都是毒虫,不注意被咬了很危险。”
莲莲:“那我更应该去了,怎么能让阿郎独自一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我怕你去了再也回不回来了。”
我轻抚着她脸上的伤:“还疼不疼?要不我给你吹吹?”
莲莲用脸蹭着我的手掌:“阿郎帮我揉揉就不疼啦,你出远门我想一起去,带着我好吗?”
潘志杰:“那…那个,师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我点点头:“去玩吧。”
潘志杰飞一样的跑开了,我也不管他,继续抚摸着莲莲的脸。
“这事之后再说吧,明天睡个懒觉,我左腿也开始了。”
莲莲惊愕:“这么快?那…那怎么办呀?”
“我身上没有阳气,所以那火烧的感觉没有了,倒也不用太过担心,没有痛苦的死亡也好。”我平静道。
莲莲:“这怎么可以?怎么会这么严重?明明回来时腿还好好的,为什么这几天恶化的这么快?阿郎,你以后不要去处理这些事了,肯定是处理这些事造成的,还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我做了个嘘的动作:“嘘,没事的,很多事情我都没跟你说过,你想听听我以前的事吗?”
莲莲哭了,即便想强忍住。
我知道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我总是能让她流出眼泪。
为何不痛恨我呢? 明明总是让她哭,让她担心。
“嗯。”
回到家,黎芽已经做好了饭。
看到莲莲的表情,还有身上衣服脏了就知道,她被人欺负了。
“莲莲,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明天找他去,谁胆子这么大?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真不怕给他使绊子。”黎芽双手叉腰,愤愤道。
莲莲表情失落,摇摇头。
“不用怕他们,有我给你撑腰呢,乖,告诉姐姐,是哪些人欺负了你?阿郎你也是的,莲莲被欺负了,你就不表示一下。”
莲莲一听,赶忙说自己没事,“黎芽姐姐,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明天我就不去上学了,他们不喜欢我,那我离远点就好了,是我让阿郎不要去找他们麻烦的。”
黎芽叹口气:“你就是太心软了,不去上学也好,又枯燥又无聊,还不如留在家里跟我聊聊天,解解闷,先吃饭吧,吃了饭我烧点水给你洗个澡,一会儿再换身衣服,明天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吃过晚饭,我和潘志杰先去洗漱。
因为黎芽一会儿要给莲莲洗澡,所以我和潘志杰洗漱完,各自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看了一下右腿情况,大腿也在逐渐变得干枯,皮肤开始有些苍老。
脚掌干枯的跟九十多岁大爷一样,那些筋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照这个情况,估计活不过明年了。
想起来…到这边苟活了五六年,差不多够了。
虽然受了不少苦,死了还得下地狱,这会儿地狱还在通缉我呢。
我收集的这些鬼怪怎么处理?我在的时候,有芽芽可以进行威胁,我死后呢?
我不可能交给莲莲吧,不管什么人,只要沾染了灵异,都没有好下场。
潘志杰虽说也算是徒弟了,但洛芊芊她们可只认我。
即便他有实力控制,要以后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那还不得跟我一样,横行霸道。
还是带进墓里吧,把芽芽放出来守墓就行了。
不认识的人赶走,若强行想挖我的墓,直接杀了。
对,就这么办!
其他的事宜之前已经跟莲莲说过了。
我箱子里存的银子也不少了,再加上还有这么多土地,以后也能好好生活。
只是,要把潘志杰作为莲莲,未来的另一半留下吗?
他和莲莲相差不大,以他穿越者的身份和学识,再加上有这么多钱,以后做生意肯定能赚。
可这个社会太乱了,没有什么本事可是镇不住场子的。
将来也许他会被朝廷抓去当壮丁,如果幸运活了下来,没准能混个一官半职。
果然还是不能把莲莲交到他手上,我死之前带他一起上路。
正当我想着以后的规划时,拴上的客厅大门被敲响了。
我叹口气,停止胡思乱想,穿好拖鞋下床去开门。
莲莲穿着粉色长裙站在门口,细细看来有几分可爱。
“怎么了?”我问。
“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莲莲低着头,有些害羞。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让她进了屋。
将门重新拴好,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盖着棉毯,莲莲将脸贴在我胸口上。
“阿郎,你不是说要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我嗯了一声:“我本来不想提起这个事的,我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是未知的,我是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
莲莲不太懂:“怎么才算是突然出现呀?”
我知识储备不太行,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想了很久。
“那我问你个问题吧。”
莲莲:“好。”
“你相信有人可以回到过去吗?”
莲莲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可能有吧?”
我嗯了一声:“你从没想过,我的穿着和身上的东西为何都如此奇特吗?吃完了第二天又会出现的糖,会发光的奇怪小物件,按一下就会冒出火焰的小长条。”
莲莲:“想是想过,但是如果是阿郎的话,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这让我有些接不住话,喜欢的人即使是个疯子,在自己眼中也是正常的。
感情有时候真的会让一些事情变得复杂。
想了好一会,我才又组织好了语言。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其实我来自于很多年以后,我身上穿的,还有奇特的物品,都是来自于那个时代,我是穿越者,但我不是个例,我比较特殊,我是整个人都穿越过来了,还记得上次我被什么东西夺体吗?”
莲莲点点头:“当时阿郎变得好奇怪,嘴里一直说着听不懂的话,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继续开口:“他也是穿越者,他是从未来来的,只是他运气不好,灵魂穿越到了我身上,我问你,你觉得李浩铭是不是穿越者?”
莲莲:“你说小浩吗?虽然他偶尔也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但他好像不是阿郎说的什么穿越者。”
我摇头:“不,他跟我不一样,他的灵魂夺取了原本李浩铭的身体,他控制着他的身体在行动,原本的李浩铭在被夺取身体后已经死了,如果当时我的身体也被夺取,我也将会死掉,而那个夺取我身体的人,将会代替我继续活着。”
莲莲被我一席话震惊的开不了口。
我继续开口:“你知道我真实的名字吗?我的名字不叫阿郎,这是我师傅给我起的名字,我们这一行真实名字不能轻易透露出去,即便他是我师父,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最近出现穿越者的情况越来越不寻常,这样下去很多事情将会被改变,也许这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即便某些历史上的事改变了,也无法影响到原来的世界。”
我说的很深奥,莲莲被我这一席话弄得晕头转向。
她学到的知识有限,根本无法理解什么穿越、什么改变过去未来,她都不懂。
莲莲沉默了,我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道:
“我问你,如果一个东西完全损坏了,还能恢复到当初的模样吗?”
莲莲木纳的摇摇头,可能她还没缓过劲来。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把它摔坏,你信不信,它会完好出现在我口袋里。”
莲莲还是摇头,我嗯了一声:“看好吧。”
我从床上爬起来,将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
‘啪’
手机灯光熄灭,房间里再次变得漆黑。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兜里多了什么东西,我直接把全新的手机摸了出来。
打开手电,我让莲莲仔细看看,刚才摔坏的东西,是不是又出现了。
莲莲不可思议的点头:“真…真的耶!好神奇啊!”
“这就是为什么,每天都能吃到糖果的原因,这下你明白了吧?那我再问你,这件衣服你觉得我穿了多久了?”
莲莲仔细思索了一会:“自我跟着阿郎,好像快一年没换过了。”
我点头:“那我衣服上的味道,是不是始终带着清香?”
莲莲:“好像是耶!可是…这跟阿郎是不是穿越者又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你是不是来自未来,我只知道你救过我,你是我的恩人,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我还要嫁给你。”
莲莲此刻语气坚定。
我叹口气,摇摇头:“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莲莲疑惑:“那阿郎想表达什么?”
“就是因为我整个人穿越过来,这个世界无法容纳我太久,估计我被一个道士捡到,也是这个世界故意安排的,五弊三缺只是加快了我的死亡,如果我是灵魂状态穿越过来,夺取了这个世界的一个人的身体,我想我可以很好的融入,就像李浩铭那样,他原名叫潘志杰。”我试着解释。
“阿郎,你今晚太奇怪了,你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我不懂什么穿越,什么夺体,阿郎就是阿郎,穿越者又怎么样!阿郎一定能活得好好的。”莲莲语气坚定。
我叹了口气:“更直白点吧,这世界容不下我了,想让我快点死,即便最近跟灵异事件接触很多,但身体枯竭的情况太过于快了,很不正常,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可能活不过明年。”
莲莲:“那我们今年就结婚。”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
我连自己都不在乎,我干嘛要跟这个世界的人解释那么多?
即便她相信了,然后呢?
我恢复了平常的心态:“刚才说的那些,你就当我说的胡话,我有点困了。”
莲莲不再说话,安分的躺在被窝里。
可能是我昨晚泄密太多的缘故,早上起来,感觉浑身无力。
莲莲早已醒了多时,只是我还在睡,所以就安静的趴在我身上没动。
我看着她:“你醒了,昨天跟你说了太多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今天不用去上学,你去帮黎芽做早饭吧。”
莲莲点头:“好呀,阿郎也快点起床,我们一起吧。”
我没接话,莲莲下床穿好拖鞋,想把我拖起来。
“一起去嘛,一起去。”
我的身体任由她拖动了几下,这时她才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阿郎,你身体动不了吗?是太累了吗?”
我感觉我说话都费劲:“呼~不知道,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起不来床了,你不用管我。”
莲莲:“这怎么行?我扶你起来试试吧。”
莲莲将我扶起来,刚松开手,我又无力的瘫倒在床。
现在感觉呼吸都费劲,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被侵蚀的太深,已经侵蚀到身上了?
莲莲有些着急:“阿郎你感觉怎么样?是生病了吗?我去叫黎芽姐姐来。”
莲莲离开了房间,很快黎芽就被叫来了。
“阿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我去请大夫吧?”
我喘了口气:“呼…不用,就是累而已,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理会我。”
黎芽:“这怎么行?要不舒服的话,我就去叫大夫。”
我努力控制着摇了下头:“真不用,就是累,我不想说话了,我想休息。”
困意袭来,闭着眼睛睡着了。
黎芽和莲莲被吓到了,还以为我出事了,用力的摇了摇我。
“阿郎,你怎么了?不要紧吧?我去叫大夫。”
“阿郎,你没事吧?”
半梦半醒,我好像听到了她俩焦急的呼喊声。
好累,明明这两天也没干什么重活,身上像压了重物一样。
这一觉我睡了很久,再次醒来已是中午两点多。
头上好像搭了块湿毛巾,我能感觉到身体的力气恢复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床穿着拖鞋出了房间。
院子里,黎芽和莲莲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聊天。
听到动静,黎芽回过头:“你醒了,感觉怎么?”
莲莲起身朝我跑来:“我好担你呀,大夫给你把脉说你生气全无,但奇怪的是有呼吸有心率。”
我点点头:“没事了,现在有点饿,有饭没?”
黎芽起身:“给你热着呢,你先在院子里晒会太阳,我去给你盛饭。”
我点点头,坐在了黎芽坐的椅子上,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吃过午饭,我问小浩去哪了,黎芽说跟村里几个孩子去玩了,应该在小河边。
经过几天时间,小河已经退潮,潘志杰和一群孩子在河里搬螃蟹。
村里人叫夹夹虫,没人敢吃。
我并没有去参和,去了后山,把那惨不忍睹的僵尸扛出去晒了会太阳。
太阳光配合着红绳和马甲,那僵尸全身都开始冒烟,原本青绿的皮肤被晒的焦糊。
差不多了,再晒真死了,以后还怎么利用。
回到家已是下午六点多,此时太阳才正下山。
潘志杰回来了,手里提着两根桑树皮做的绳子,绳子上绑了不少大螃蟹。
“你抓这么多螃蟹干嘛。”我开口道。
潘志杰晃了晃绳子:“河里好多,你看这个头,老大了,估计都有蟹黄了。”
“这有啥可吃的,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弄吧。”
潘志杰:“行,到时候可别馋。”
我只是笑了笑,这家伙神经这么大条,受多大刺激,睡一觉就都好了。
晚上我们吃晚饭时,潘志杰还在灶屋里弄那些螃蟹。
吃了晚饭,我去打热水洗漱,潘志杰才开始吃晚饭。
莲莲出于好奇,问他什么味,黄黄的又是什么。
潘志杰边啃边解释,说着还掰了一个让莲莲尝尝。
莲莲见他吃了几个都没事,也试着咬了一口。
众所周知,螃蟹身上没多少肉,莲莲这一口没吃到什么肉,倒把牙硌了一下。
潘志杰笑话她不会吃,随后亲自示范怎么吃,吃什么。
莲莲很快就会了,两人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的啃起螃蟹。
我并没兴趣,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偶尔能听到他俩交谈。
莲莲:“以前没吃过这个,见都没怎么见过。”
潘志杰:“怎么可能,河里面很多,还有黄鳝和泥鳅这些。”
莲莲:“真没有,我们村里的河,很早以前就干了,泥鳅和黄鳝在田里见过。”
潘志杰:“这样啊,唉你觉得我手艺咋样?”
莲莲:“做菜么?我觉得好吃。”
潘志杰:“嘿嘿,是吧,要不明天我带你一起去。”
莲莲:“好呀,那这个怎么抓的?”
潘志杰:“这个会夹手,很痛的,你明天看着就行,抓的时候你帮忙提桶,回来我提。”
莲莲:“嗯,那明天记得叫我。”
潘志杰:“好,中午吃了饭再去,一直抓到下午。”
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村里的那些朋友。
以前村里还是有同龄人跟我玩,只是后来他们家长就不让了。
村里谁跟我玩,回家都要挨骂挨打,渐渐的也就没人跟我玩了。
回过神来,只是笑了笑。
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让你难过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口’。
我不再去听两人闲谈,闭着眼睛慢慢睡去。
早上没再出现昨天那种疲惫感,或许是最近真的太累了,一放松下来,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吃过早饭,潘志杰带着莲莲出门去玩了,黎芽说要去看看地里边的菜,顺便把新长出来的杂草除了。
我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把碗拿去厨房洗了。
无事可做,我去了后山,看了一下那老头的状况。
挂这里有几天了,那老头开始变得有些狂躁,脚下的头骨己完全黑了,估计里面的脑髓被吸食光了。
没其他事,我离开了密室。
本来说去南边村子看看,但咋天早上出了那件事也就忘了,现在才想起。
明天就是伙计送信回来的时间,等明天去见一下伙计。
他有信的话我就再等,没有就直接收拾东西出发。
中午吃了饭,潘志杰还真带着莲莲拿桶出门去了。
今天一早上的时间,莲莲就跟他混熟了,他俩在村子里跟其他同龄人一起玩。
反正就是满山坡到处转。
也挺好,村里的人,莲莲还有很多不认识,不能总待在家里。
能出去玩一下,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我没啥娱乐活动,无非就是一会儿回房间坐一下,一会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一些事情。
下午太阳开始下山,潘志杰提着桶跟村里人在山坡口告别,莲莲也在。
桶里装了很多水有点重,莲莲帮忙一起提着,看来今天收获不小。
我在院子里挥手打招呼,他俩也回应了一下。
“抓了多少?”我问。
潘志杰和莲莲将桶放在我面前。
“怎么样?我和村里的朋友一起抓的。”他一脸自豪。
我看了一眼,螃蟹装了半个桶,除了螃蟹,桶里还有几条泥鳅。
“不错嘛。”
“那是,以前每次回老家都去河里摸螃蟹和小龙虾,可惜这里没有。”潘志杰惋惜的说道。
莲莲脸上也挂着笑:“我也有帮忙,有条泥鳅是我翻开石头找到的,螃蟹我也有帮忙找。”
“嗯,那我去生火做饭,小浩一会自己弄螃蟹吧。”说着我便往灶屋走。
潘志杰点头:“莲莲,你去找一下刷子,我先把螃蟹刷干净,这样弄熟了吃着没沙砬。”
莲莲点头:“好,我这就去找。”
生火把饭先煮上,随后开始准备吃的菜。
肉今晚全切了炒菜,反正也没多少,再放两天坏了都。
炒好菜,黎芽帮忙拿碗盛菜,随后又帮着端菜。
潘志杰早已处理好了螃蟹,见我已经炒好菜,提着桶进了灶屋。
“一会把水也烧一下,吃了晚饭好洗漱。”我提醒了一下。
潘志杰并没回复,自顾自去做螃蟹。
吃了晚饭,准备去洗漱了,潘志杰才做好螃蟹,跟昨天一样。
晚饭莲莲并没吃太饱,黎芽也很感兴趣,晚饭也没吃太多。
我洗漱好了往屋里走,潘志杰特意问了我一声,要不要一起吃点。
黎芽也让我尝尝味道。
我拒绝了:“没兴趣,你们吃就好,不用理会我。”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就闭着眼睛睡下。
今天白天太阳很足,晚上躺在房间有点热,就没盖被子。
半夜起了趟夜,完事了回去继续睡。
等二天,我跟他们说了一下去镇上办点事,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到了镇上,径直去了驿站。
走进驿站,问了一下驿站当家的,他说老徐去喂马了,一会就回来。
他招呼我找地方先坐会,我则是去门外站着。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不少人路过时好奇的打量我。
有一些还站在远处讨论我是哪里人,怎么穿的这么奇怪。
镇上的人很少有认识我的,倒是很多村庄知道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伙计拉着马车往这来了,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可能是第一眼没太注意,随后又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跟他挥手打了招呼。
伙计一愣,随后欣喜起来:“呀!高人!您回来了!今天听当家的说你找我,我还有些不信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呀!”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这不刚好空闲下来了,就想着找你叙叙旧。”
伙计点头:“唉,我把马车牵去拴好,一会儿咱俩酒楼聚聚。”
我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
他应了一声去拴马了。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我和伙计找了一个酒楼,找空桌坐下点了餐。
“高人,不,现在应该叫您道长了吧!最近也听说了你回来的事,你治好身上的那东西了?”伙计率先开口。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去了龙虎山,老天师给我脚踝开刀刮骨疗好了,在山上躺了一个月,好的差不多了就下山了,下了山,空闲时看了一下,那东西还在,治不好我就不想治了,索性就回来了。”
伙计听完叹了口气:“那以后不打算治了?”
我摇头,将脚伸了出来,示意他看一下。
撩开裤子,当他看到我干枯的脚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咋变这样了?!也才一年没见吧!怎么这么严重了?”伙计十分惊诧。
我收回腿:“没以前那种灼烧感了,倒也还能接受,我这次来呢,不只是来见你,我想去一趟云南,你最近有活吗?没有的话,那就麻烦你跑一趟。”
伙计:“去见族长一家吧,也好,不管怎么样,也得去说一声,我把最近的信都送了,没啥活儿,您看您是今天去还是定个时日子去?”
我想了想:“今天去也行,你家在哪?要不要收拾点东西?”
伙计:“要出远门确实得回家跟我媳妇儿说一下,哎对了道长,我儿子最近老做噩梦,他说他总梦见他们班上一个学子,那学子没有脸,每天晚上都梦到,总是吓他,最近几天开始睡不好,要不您帮我看一看吧。
我愣了一会儿,该不会这么巧吧。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你儿子告没告诉你,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伙计:“好像说是女娃子吧,是今年才来的,往年都不收女学生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老爷这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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