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尖塔?光明圣城马尔科?”轻轻吁了一口气,柯默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如果说自己早已经在宗教裁判所那些人眼中是一个无可赦免的恶魔的话,那雷布里不过是一个沉伦暗黑世界的迷途羔羊,毕竟雷布里在光明教会中曾经有过无上辉煌的经历,能够将他“拯救”回光明世界,让他迷途知返,在诺耀拉和洛伦佐眼中,只怕意义远远胜过处死自己这个暗黑余孽了。
“那现在雷布里的情形怎么样呢?”
“这却不得而知了,忏悔尖塔是宗教裁判所用来监禁异端和沉伦者的囚笼之所,有强大的圣教骑士团守护,而且还有潜隐修士团居于那里,没有谁敢去挑战那里。”米哈伊维奇耸耸肩,“历史上除了昔日的暗黑大帝凯尼弗三世曾经挑战过潜隐修士团的隐修们,似乎从没有人能够打破这个禁忌。”
“哦?那些隐修是什么人?暗黑大帝挑战他们结果如何?”柯默目光一闪。
“那些隐修都是对光明教会教义有着相当深刻造诣和理解的修士,他们在光明教会中默默无闻,但是却长期苦心研修光明教义和法则,当然在漫长的时间中,他们的光明法力同样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猜测的境界,不少自诩天资无双的魔法师和武道修炼者都希望用挑战忏悔隐修们来证明自己,但无一不是铩羽而归,其中包括不少已然登临魔导师和圣骑士境界的强者。”米哈伊维奇脸上露出肃穆之色,“凯尼弗三世挑战潜隐修士团的事迹并未被外界知晓,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件事情而已,至于个中情况却不得而知了,不过以光明教会并未宣扬这件事情来看,只怕潜隐修士团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吧。”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是无法打破这座囚拢了?”柯默喃喃自语道。
“很难,领主大人,在马尔科不仅仅要面对宗教裁判所那些人,同时我们还得考虑几大教堂中的力量,我个人认为短时间内我们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当然雷布里在那里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既然裁判所将他送进了忏悔之塔,那就表明他们并没有打算用极端方式来解决问题。”米哈伊维奇点点头,“也许将来某一天等我们的力量积蓄到足够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挑战这一禁忌。”
“哼,我们会把这个耻辱用同样的方式回报对方,希望这一天不要太久。”柯默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光明教会原来拥有的美好一面已经被这些蠡虫破坏无遗,而光明教会本身自有的痼疾已经暴露出来,一个事物都会经历兴衰过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就是对光明教会现在局面的最好诠释,它就像一个泥足巨人,只等到谁来推它最后一把,它就会轰然倒地,如果我们有幸来担当这个角色,我会感到无比荣幸。”
“领主大人,您的愿望十分美好,但是却不能低估光明教会的力量,他们能够屹立于大陆数百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暗黑力量在暗黑帝国崩溃之后就一直是一盘散沙,我知道您一直在致力于暗黑力量的整合,但是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暗黑一脉在南方的基础不错,但是在中上层的发展远不能与光明教会在北方各阶层的根基相比,要想扭转这一劣势,暗黑一脉还需要一番努力。我虽然不喜欢光明教会,但是却从不小看他们,这是我的一点愚见。”米哈伊维奇淡淡地道。
“米哈伊维奇,谢谢你的好意。”柯默对于这位傀儡魔法的宗师相当尊重,对方的善意提醒虽然不那么中听,但的确是事实,远比那些盲目乐观的大秘教徒要清醒许多。
野蛮人的态度并没有出乎柯默的意料之外,卡龙部落和卡博部落态度坚决地表达了他们的意图,虽然没有明言其他部落的态度,但是柯默能够嗅得到其中的不睦味道,只要卡龙部落和卡博部落从围攻勃兰登堡的战事中不再热心,相信很快这种气氛就会传染到其他部落,山地人联盟的这一次凶猛攻势就会烟消云散,而且还会为他们下一次的联手横亘上一道阴影,这是柯默给伊比利亚王国送上的一份厚礼,相信会让伊比利亚人对自己心存感激,也会让伊比利亚人感受到自己的影响力。
格但斯克要塞的重建问题虽然提上了议事日程,但是山地人提出用一段时间作为缓冲期以便让更多的山地人部落接受这个现实,柯默在思衬再三之后还是同意了他们这个建议,让山地人不睦无法聚力一心是柯默的意图,但是要让佛兰德成为山地人的眼中钉却不符合柯默的想法,一步一步分步骤地将所有山地人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任凭自己驱策才是他的最终企图,当然这个计划太过宏大,中间还有太多的细节需要慢慢规划。
塞维利亚城无疑是整个比利牛斯平原上最耀眼的明珠,伟岸险峻的比利牛斯山脉横亘在比利牛斯平原北方,将整个比利牛斯平原拥在自己怀中,和缓的南面山麓地区是最好的天然牧场,比利牛斯山麓地区所产的奶酪和黄油在整个大陆都闻名遐尔,而东面梅兰河岸的狭长沙土地带却是最着名葡萄产区,用这里所产的葡萄酿成的葡萄酒被伊比利亚人视为国宝。
塞维利亚城成为自打阿方索家族完成比利牛斯平原统一建立伊比利亚王国以来就一直是王国的首都,虽然有天堑比利牛斯山脉作为天然城墙,但是作为王国的首都,塞维利亚城仍然建设得比周围任何一座城市更为雄伟坚固,来自野蛮人的威胁一直是拢罩在比利牛斯平原上凡人们头上的巨大阴影,将自己首都建设得更坚固完善是任何一个伊比利亚人都双手支持的意愿,即便是征收更多的税用于这方面也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柯默是第一次来到塞维利亚城,兼具大陆北方城郭的雄峻和南方城堡华美风格的塞维利亚城一下子就让柯默喜欢上了这座城市,而比利牛斯平原的肥沃和富庶同样让柯默叹为观止,一度在柯默眼中被视为丰饶之地的布森平原与比利牛斯平原相比也是相形见拙,人烟稠密,灌溉发达,水渠纵横,果园处处,从佛兰德越过比利牛斯山脉隘口向东南而行,所经历的每一处都让柯默目不暇接。
马格尼宫中的酒会已经进入了高潮,这场欢迎宴会显然带有讨好以卡拉丁身份出现的柯默,否则以一个领主代理人身份出现的柯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受到如此盛情款待,除非柯默以他本尊身份驾临。
野蛮人终于从勃兰登堡退军了,很显然野蛮人之间的协调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各部军队的衔接上存在着很多漏洞,这让联军的军官们都感到无比惊讶,但是野蛮人带给联军的阴影实在太深重了,被惊破了胆的伊比利亚和士麦那联军却不敢利用这个机会,而只是呆在勃兰登堡城墙后眼睁睁地看着有些混乱的野蛮人军队断断续续地撤退,一直到野蛮人完全消失在已经狼藉一片的梅兰河谷地区,他们才敢派出斥候兵去侦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野蛮人军队的撤退总算让伊比利亚人和士麦那人都松了一口大气,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作战,虽然联军采取的是守势而占据一定的天时地利,但是野蛮人的凶悍狂野已经让联军有些承受不起了,疲劳不堪的联军士兵因为战争的惨烈而精神崩溃者多达数十人,军营中每天夜里被恶梦惊醒嚎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勃兰登堡的居民们心惊胆战,随时担心着城堡被攻陷而夜不能眠。
柯默的预言终于成真让伊比利亚人和士麦那人都对这位新近接受佛兰德领主身份的尼科西亚高加索领主充满了感激和好奇,无论如何他能够劝说野蛮人退兵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只是作为高加索的领主怎么在野蛮人中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倒是让伊比利亚人又是怀疑又是担心。
马提尼红酒随着“叮”一声脆响而一饮而尽,满面春风的若奥二世示意侍者替柯默重新送上一杯,对于这个苏索尔商人作为伊比利亚王国的国王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客气,但是想要借助这个家伙了解他背后那位高加索领主也就是现在自己的封臣柯默子爵,若奥二世还是耐着性子保持着风度。
柯默同样也看得出这位国王陛下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自己怎么能够让野蛮人退兵,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就会带来许多负面影响,一个可以左右野蛮人力量的封臣对于一个国王来说,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好兆头,若奥二世这样谨慎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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