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斯特翩然离去了,只留下沉思的柯默,虽然和弗伦意向性的一致意见,但是这还有待于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之间的协调,弗伦斯特现在占尽上风,他会向瓦津基退让么?而瓦津基又愿意暂时和弗伦斯特携手么?
柯默并没有把握,但是他相信如果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两人不仅仅是狂热的宗教推广者而是睿智的政治家的话,他们应该清楚,现在的光明教会已经经受不起分裂的阵痛了,济世会的脱离几乎带走了光明教会相当大一部分精英。
虽然在高层上看不出有多么大的削弱,但是柯默和弗伦斯特以及瓦津基却清楚,中坚力量的流失对于一个信仰教派来说才可能是致命的,他们是推广信仰教义的忠实执行者,他们很大程度决定了一个教派的兴衰。
韦尔奇蛰伏数十年并非碌碌无为,而正是这种韬光隐晦的风格才使得他能够在弗伦斯特、瓦津基以及诺耀拉之间的群雄争霸间悄无声息的壮大起来,否则就算是他能够生存下来,也绝不可能一下子获得如此雄厚的势力。
现在济世会的发展已经危及到了自己的地位了,作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只有心够狠够黑,手段够隐蔽够巧妙,方能最大限度的达到目的,柯默暂时还不想公开的打压济世会,毕竟前期的合作对双方都颇有助益,引入竞争者,自己适时平衡才是最合适的。
弗伦斯特明白自己的意图,但是他不得不入彀。
没有自己地支持,光明教会也许真的就要在尼科西亚销声匿迹,而尼科西亚对光明教会的摒弃也必将对光明教会在比萨拉比亚以及北方联盟诸国的存在产生深远的影响,这是光明教会绝对不能接受的。
不过弗伦斯特的胃口可真够大,居然一眼盯上了南地中洋,嘿嘿,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南地中洋那些家伙已经习惯于沉缅他们祖辈留给他们的遗产,那些荒谬的多神崇拜本来就是落伍和被抛弃的,暗黑一脉地逐渐崛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现在光明教会似乎又嗅到了味道。也好,让他们去争斗好了,好比邻家土地上的肥肉,怎么折腾争夺也不会伤及自己,倒是有机会自己也可以从中搅和搅和,弄不好也能分上一勺羹。
不过煦罗这个家伙怕是要愤怒欲狂了。尼科西亚的投入尚未受到足够的回报。而自己卧榻之侧却又被人踏足,这种滋味怕是有些难受。让这个家伙受些挫折也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顺利对于他意识到自己日后的地位和作用都有好处。
“弗尔亚娜。出来吧,这样呆在那里你也不嫌难受?”
“咦?你知道我在里边?”清越如云雀地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哼。你以为你能瞒得过谁?”
“你是说那个弗伦斯特也知道?”
“哼,只怕他连你身上带没有带武器,有没有恶意都一清二楚。光明教会地二号人物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就你那鬼鬼反┐岸入还能瞒得过人?真是笑话。多少人在他面前连对视都不敢,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那我看你在他面前好像一点也不怯场,侃侃而谈,甚至还有点咄咄逼人呢?你不怕他一手就把你给灭了么?”一身轻灵健美的紧身剑客服饰,弗尔亚娜脸上露出不太自信地神色站在门口。
“怕,我当然怕,所以我才会布置啊。”柯默翻了一个白眼,“雷布里和米哈伊维奇都在隔壁静思,这也瞒不过弗伦斯特,他要想秒杀我,那他也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加上恺撒和他联手还差不多。”
“你承认不如他了?”弗尔亚娜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嗯,在魔法力量上我不如他,但是要论心计手段,我未必输他,要知道对抗可不仅仅靠魔法高强就行。”柯默傲然道:“要想秒杀我,除非我的枕边人称我睡着了差不多。”
“你是在暗示只有女人才能做到么?或者是指我?”弗尔亚娜有些嗔怒地道,已经确定了婚姻关系的小云雀说话也要随便许多。
“嗯,有些太过敏感,但算是实话吧,不过我睡着地时候很少,更多的休息时间我是通过冥想来恢复自我,这个机会可可不容易找到。”柯默似笑非笑的回应道。
“哼,别太过自大。”
“我这个
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光明教会人才辈出,比我强地个,但是要说要杀掉我的人,怕难找出来两个,比我强并不代表就能杀掉我,逃命比对决可要容易许多。”柯默难得颇有耐心的开起了玩笑,“你不是认为我脆弱到任谁都可以解决我吧?或者我奋斗到现在就完全凭借运气?”
“哼,凭借运气倒是冤枉了你,但是你玩弄阴谋手段我可是早有耳闻了。”弗尔亚娜丝毫不掩饰对自己这位未婚夫的观感。
“呵呵,还是第一个人这样直白的对我这样说话。我不否认我一步一步走过来需要耍些心计玩些手段,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靠武力可以决定一切的,智慧也是力量的一种,而且很多情况下它的作用比武技魔法更有用。血腥的暴力难道比温情下的暗刃更可爱?未必吧。”
“但至少那看起来光明磊落。”弗尔亚娜当然清楚其中道理,她只是有些不服气这个家伙任何话题上都显得那么头头是道。
“呵呵,光明磊落如果能够还来成功,我也愿意光明磊落啊,只可惜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中,尔虞我诈才是最常见的,光明磊落往往就是失败的代名词,我不喜欢失败,所以就只有敬而远之了。”柯默耸耸肩。
弗尔亚娜陷入了沉默,她得承认和自己这位未婚夫在口才上的较量她占不了上风,她身畔所有人都告诉过她,现在她的这位未婚夫在心计手腕上可以说算无遗策,原来周围想要算计利用他的人,无不被其反制,这在某些方面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优点,但是从某个特定角度来看,却让人有些不是滋味。
内心深处始终笼罩在阴谋和黑暗中的人,品性能不让人怀疑么?值得自己托付一辈子么?为了比萨拉比亚的长久她可以舍弃自己幸福,但是她何尝不希望能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呢?
“弗尔亚娜,你在想什么?”柯默也觉察到了弗尔亚娜情绪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弗尔亚娜歉然的拂弄了一下额际飘落下来的散发,展颜笑道:“叫你这么说,你和我订婚也是温情下的暗刃?”
柯默怔了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貌似天真纯洁的小云雀,这个小丫头问这句话可有些意思,自己和比萨拉比亚之间的交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相互提携,互依共存,听起来也是朗朗入耳,实际上也可以理解为面临外界巨大压力下的自保,当然盟友之间如果能够通过一些带有政治意义的仪式来证明自然更好,自己和弗尔亚娜之间的订婚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小丫头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却为什么非要戳穿这层纸呢?
“你觉得呢?”柯默歪着头微笑着问道,“如果你认为是,这柄暗刃会伤及谁?你还是我,或者比萨拉比亚?”
弗尔亚娜无言以对。
“弗尔亚娜,不要把任何事情想的那样悲观和灰暗,对于敌人自然不需要手下留情,但是对于朋友和盟友,我素来仁义有加。做我的朋友,永远不会后悔。”
弗尔亚娜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这个时候挑穿最深层次的东西还是太唐突了一点,但是对方也的确没有虚言掩饰,这让弗尔亚娜平添了几分好感,当然柯默后面两句话也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是你的朋友么?“
“嗯,似乎未婚妻比朋友更近了一层,对不对?”柯默笑容可掬的道。
“噢,这句话还算入耳。”弗尔亚娜笑起来的面容如同清甜无比的苹果,充满了朝气和活力,连带着柯默心情都好了许多,“柯默,你真打算和光明教会合作?”
“为什么不?”
“可是那个弗伦斯特说你信奉暗黑一脉,是真的?如果是,那你怎么处理——”
“呵呵,信仰不可以和世俗统治权混为一谈,甚至不可以有牵扯,这正是我要力图向所有人树立的观念,至少在尼科西亚是如此,如果有人敢于挑战这一点,我不会手软。”柯默一笑,“这一点在以前被许多人混淆了,尤其是光明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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