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家姐妹俩在许大茂的面前演了一场闹剧之后，许大茂就开始琢磨起了一件事情。

        许大茂想要娶了于海棠。

        他是这样想的，要是他结了婚，成了有妇之夫，秦京茹就是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纠缠他了。

        而他结婚的首先对象当然就是于海棠。

        于海棠盘正条顺，是城镇户口，也在红星轧钢厂工作。

        许大茂打心眼里觉得，两个人是门当户对，那儿跟那儿都合适。

        许大茂拿定主意之后，就马上开始了行动。

        他为了要娶于海棠是冥思苦想，煞费苦心，才想出了一套具体的实施方案。

        许大茂计划在红星轧钢厂当着一众工友的面求婚。

        他就不信于海棠会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拒绝求婚，让他下不来台。

        许大茂还是十分注重分寸的，知道上班时间处理私事不太好。

        他求婚的时间特意选在了中午吃饭的休息时间。

        他一直坐在食堂的椅子上，死死的盯着食堂门口。

        看到于海棠的身影之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并对身边的工友说：“队形排好，都快点！”

        工友们赶紧站在许大茂的身后，将提前准备好的条幅举了起来。

        许大茂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海棠。”

        这一嗓子不仅吸引了于海棠的目光，也将食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看那条幅上写的，‘嫁给我’！许大茂这是要向于海棠求婚了！”

        “于海棠之前不是在和何雨柱谈对象吗？怎么掉过头来，于海棠就要嫁给许大茂了？”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许大茂和于海棠在一起也有一阵了！”

        “我还是头一场撞人别人求婚，这个许大茂还挺会讨女人欢心。”

        ……

        许大茂不顾周围的纷纷扰扰，走到了于海棠的跟前，将手中的花递给于海棠。

        看到那花之后，于海棠惊恐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嫌弃。

        那束花是许大茂起了个大早拿红纸做的假花。

        做工粗造，看起来十分的惨不忍睹。

        “许大茂，你这是弄什么？不嫌丢人啊！”

        于海棠压低了嗓音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把花扔回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接过花后，将花高高的捧起。

        刚想开口说话，就又想起了什么，许大茂看了周围一眼，咬着牙齿，单膝跪地。

        种种声音传到了许大茂的耳朵里。

        “啊！我在电影里才看过人这样求婚，许大茂这个人使的花招也太多了吧！”

        “丢人败兴！咱们工人阶级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这些小资做派！”

        “许大茂搞得阵仗是挺大的，但是，看上去，于海棠不太领账啊！于海棠的脸太臭了！”

        ……

        于海棠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遇过这么丢人尴尬的时刻！

        许大茂是个胡同串子，他做起这种事情来显得太不伦不类了。

        许大茂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棉服，身上还打着补丁，头上还带着雷锋帽。

        也许是天气太冷了，冻的许大茂直吸溜鼻涕。

        这样的派头，手上拿着用红纸做下的假花，在和于海棠求婚。

        于海棠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许大茂说：“许大茂，求婚的事情，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你都没登我家的门，跟我爸妈说要娶我。”

        于海棠自认足够的体贴了，找了一个十分恰当的理由委婉的拒绝了许大茂。

        没想到，许大茂一点也听不懂言外之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继续向于海棠问着令人尴尬的问题。

        “海棠你说的对，我该去你们家里，获得你爸妈的许可。”

        “海棠，在此之前，请你先答应我的求婚。”

        许大茂专注的看着于海棠。

        食堂认识或者并不认识的许许多多的人也一并看着于海棠。

        目光炯炯，如芒在背，一个“不”字就已经到了嘴边了，于海棠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好，我答应了。”

        于海棠心底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答应。

        许大茂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应，开怀的笑了。

        而角落里的何雨柱则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

        ……

        按照何雨柱的习惯，红星轧钢厂下班的铃声一响起，何雨柱就拎着网兜饭盒回家了。

        但是，今天，何雨柱却是一反常态。

        在食堂的人都走了之后，何雨柱才不紧不慢穿上了褂子，拎起网兜饭盒，出了食堂。

        他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宣传室。

        何雨柱和于海棠谈过恋爱，他知道于海棠下了班离开办公室的时间点。

        而何雨柱之所以会在厂里耗到这个时间，也是想着要去宣传室找于海棠说些话。

        于海棠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何雨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于海棠没有想到何雨柱会来找自己。

        她见到何雨柱的时候，心脏不可自抑的跳的很快。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于海棠手上的的动作不停，故作冷淡的说。

        “是有一些话，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你说。”

        “路上说吧，也不耽误你回家的时间。”

        何雨柱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

        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中间的距离远的可以再站两个人。

        相对无言良久，于海棠开口了。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于海棠说完这句话，变得十分紧张。

        她心里有预感，何雨柱是因为白天许大茂在食堂和她求婚的事情来找自己的。

        不可避免的，于海棠会胡思乱想，何雨柱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自己嫁给许大茂。

        于海棠猜想，何雨柱找他说的话是道歉的话，求和的话！

        “小于，你不能嫁给许大茂。”

        于海棠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为什么不让我嫁给许大茂？”

        于海棠的神情难掩雀跃。

        因为你还喜欢我……

        于海棠期待着何雨柱这样回答她。

        “因为许大茂无法生育！”

        何雨柱的话让于海棠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何雨柱。

        于海棠倒吸一口凉气，才声音颤抖着说：“你要是心里还有我，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编瞎话。”

        何雨柱眼睛直直的看着于海棠，非常认真的说：“小于，我没有说假话，你可以让他做检查，就知道他是真的无法生育了。”

        于海棠内心感受十分复杂，脸上也是变幻莫测。

        心神不宁的低走了几步路，猛然抬头，看向何雨柱，大着胆子轻声说：“何雨柱，要是你心里还有我，还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我可以不和许大茂结婚。”

        于海棠的话让何雨柱出乎意料。

        何雨柱有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接着脑海中就浮现了冉秋叶的那张脸。

        “小于，我们已经结束了。”

        于海棠那双很亮的眼睛一点点的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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