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细根，麻子三人都被捆着提了上来，当着众人的面，说起了所犯过的罪行。

        “我们兄弟六年前做这个的，做这个的挣钱多，来的快，当时在巷子里，打晕了一个十岁的少女……”

        他一个个的说着，人群里有人开始哀嚎，因为他们想起了自己曾经走失的女儿，人群越来越愤怒，当听到最后一桩“我们绑了慕家的千金，因为有人说只要绑走她，送到青楼去，事成之后，给我们五百两银子。我们刚抓走慕家千金上船，就被瑾王世子发现了。”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冯知府问道。

        二牛早在牢中被教训过，老老实实地道：“是，是齐家赵姨娘身边的丫鬟芍药与我联络的。”

        那不就是赵珍儿！当初她和齐正怀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她！

        “赵珍儿抢了人家慕小姐原来的未婚夫，两人未婚就先搞上了，肚子都搞大了呢！现在柳家还用这件事来要挟慕家，要慕家小姐嫁给赵家公子做继室呢！”

        “这赵家可真做得出啊，简直不要脸！”

        人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在旁的赵正新父亲赵令忍不住站起来高吼道：“我赵家是名门，绝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去娶一名商女！”

        吼声传到人群中，顿时镇住了所有人，赵家怎么说都是官家，地位很高的呢。

        萧元璟斜睨了一眼赵令，眉间溢出一分邪气，朝着左边扬了下手，只听外头一个老妇的大哭，“青天大老爷啊，请为我夫妻两人做主啊！”

        人群里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两个老夫妻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的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传来一阵阵的恶臭味。

        冯知府问道：“台下何人，状告何人？”

        老人道：“民妇和丈夫的是北苑村的农民，一年前丈夫得了病急需钱，就将唯一的女儿送到了柳府做丫鬟，谁知数天前，赵府将女儿尸体直接丢了回来，丢了十两银子给我们！民妇看到女儿的尸体后只想问个公道，赵家人就把我腿都打断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尸体，哪个做娘的，能不问呢？”

        老妇人咬紧牙将那块盖着的白布一扯，一具赤裸的女尸全身青紫的血斑，随意一眼，都可以看到尸体的下身烂得不成样子，绝非正常死亡！

        仵作很快做了尸检，证明这名少女，死前受过严重的虐待，全身烧伤，割伤痕迹至少有数月反反复复，下身被硬物捅穿，撕裂，因此内脏大出血而导致死亡。”

        我的天！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这是畜生还是人做的啊！

        老人哭得说不出话，“我女儿回家的时候，求我们凑钱赎她出来，她说，赵家少爷下半身没了，天天折磨她们这些小丫鬟，在她之前，有三个都已经莫名的消失了……我们去借钱了，可到底还是晚了啊……”

        人群中都默默流泪，有人骂道：“原来早就不举了，难怪要设下这等下贱的局去害慕家小姐！还名门呢，我呸！”

        有第一个人这样，其他的人都对着赵令呸了口水，齐齐请知府大人缉拿真凶。

        在场的百姓这么多，这件事是压不了了。旁听的提刑按察使司脸色很难看，赵令知道，自己的官途，可以说，在这个位置上，划上了终点了……

        关于慕云徽的种种，都随着这件事消失，剩下的都是对这个好少女的同情，也让人猜测一个可以让不举的男人使劲手段要娶的少女，究竟是何等美色。

        但此时最乱的，还是赵家。

        赵老夫人看着跪在下方的赵大太太，一脸失望，“你说慕家是块肥肉我承认，但你每每打上人家的主意，你都失败了，要做，你就做的漂亮！看看，如今家里成了什么样子！”

        赵令被停职察看，赵新成被关入牢中，一切要等提刑按察使司最后给的结果。

        “他们慕府还能怎么样，只是我们要先去打点提刑按察使司那边吧。”赵大太太说出这句话，把赵老夫人气的半死，“拼银子，你拼得过慕府？慕荣看到你那庚帖，就再没见过赵家人了，你以为，他是好惹的吗？愚妇啊你！”

        赵大太太这才知道，自己惹来的后果，超出她想象十倍，百倍！不过是一个商人之女，逼娶了又如何？不过是几个丫鬟，玩死了又如何？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在想，外边赵令黑着脸进来，抬起脚朝着赵大太太一脚接一脚的踢了下去，“原来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娶了你这种贱妇，算我赵令倒了八辈子的霉！倒了八辈子的霉啊！”

        赵如月看到赵令踢自己娘，过去护着，就不料撞到桌角，刚烧开的茶水，哗啦就倒在她的脸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赵老夫人浑浊的双眼，似乎有点发晕，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将内心的翻滚的腥味忍住，现在只有她，舍下这块老脸皮，去求慕家了。她站起来，换了衣服，只要她去求沈氏，沈氏肯定受不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是赵老夫人没想到的事，这件事，不是慕荣安排的，而是萧元璟，这位爷的手段，可有点不走寻常路。

        她一出了府门，一大群的人都围在她的府门前。

        “看看，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名门官老爷的母亲，那个变态少爷的祖母……”

        人群蜂拥堵在门前，家仆还是拼命地阻拦他们往前面。有人端着一盆东西，就朝着她洒了过去，“这臭不可闻的赵家，配这个刚好！”

        伴随着恶臭的，黄黑的东西罩在赵老夫人充满了计算的面容上，她全身都如定住了一般。

        粪便，有人把粪便倒在她的头上！

        赵老夫人，就在僵硬了一瞬之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整个扬州的人都知道，赵家，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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