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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南北赤血录第37章 终于相认

第37章 终于相认

        田冉忽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用满是深情的目光看着陈楠,久久地看着。

        或许此刻话已经是多余。他忽然紧紧抱住陈楠,用热烈而温润的双唇吻住了她。陈楠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拒绝,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用更温柔地吻回应着田冉地热情,她双手轻柔地环抱着田冉的后背,轻轻抚摸着田冉的身体,田冉吮吸着陈楠如水般的双唇,用温暖的双手热烈的回应着她。此刻已没有什么能阻碍两人在一起。

        屋外阳光灿烂,窗户的白色纱帘在风中正微微起伏,窗外花园中的花香随着微风轻轻飘进了房间,空气中满是沁人心脾的味道。两人久久地陶醉在这温柔乡中,此刻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都已远离,只剩下俩人无尽的缠绵和耳鬓厮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田冉捧起陈楠的脸颊,轻声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陈楠的脸颊忽然变得更加红润,她眉目如画,目光羞涩,变得扭捏起来,她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田冉,小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来?”

        “我知道,你早已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了。”田冉柔和地注视着陈楠的双眼。

        陈楠点点头,“上次在留园你虽然没有承认,但我已经猜到了。”她眉目传情,悠然道:“你身上那处剑伤是我伤的,再怎么样你也无法抵赖。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所以也没有逼你……”

        田冉轻叹一声,“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在没有平冤昭雪之前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陈楠柔声道:“麻烦让两个人分担总好过一个人硬扛着。何况我本就不信你父亲会谋反,你们家的冤屈我自会帮你平反的。”

        田冉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已有了这层亲密关系,你在这个位置上要如何做到不避嫌?”

        “只要有事实的证据,这些并不是问题。”陈楠眨了眨眼,嘴角带着笑,“何况除了小红,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红轻轻地敲门声,小红在门口禀告道:“公主,姜河已经醒了,正在书房等候。”

        姜河身体已无大碍,他在书房不断大口喝茶,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见到陈楠和田冉一起进来,他连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们。”陈楠微微摇了摇头,“我本该更谨慎些的。”

        姜河面带羞愤,大声道:“冯家兄弟犯上作乱,已是死罪,请让我立刻将他们缉拿归案。”他虽然刚刚醒来,但已从小红那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即便公主并未受到侵害,但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职。他想不到冯家兄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选择在平城最有名的西华楼下手,所以那天他的确是大意了。在冯信过来敬酒时,不但自己喝了好几杯酒,连随身的侍卫也都喝了酒。按规定,负责护卫的侍从是不能饮酒的。作为公主身边负责安保的主官,他有很大责任。

        陈楠却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要补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姜河还不肯作罢,她又解释道:“他们事先已做好谋划,已把主谋推到北周追风营头上,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就去抓拿冯家兄弟,这是给冯玄提供造反的理由。一旦冯玄发动兵变,你我性命丢了还是小事,平城丢了,我们南陈的西北就失去屏障,后果不堪设想。”

        姜河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还是愤愤不平,嘟囔道:“难道就这么算了?这种窝囊气属下都不能忍受,何况公主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

        想到那天差点被辱,陈楠眼中似也有火光,但她已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话还是很平淡,“在南陈安危面前,我的性命都不属于我,又何必在乎一时的荣辱。”

        听到陈楠能这么说,田冉不禁怜爱地看着陈楠。这已不是刚才所见到的,在他面前露出柔软一面的柔弱女子,而是已变成以大局为重,富有谋略的皇家公主。而这其中陈楠又要付出多大牺牲,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姜河有些羞愧,垂下头道:“是,公主教训的是。”

        陈楠转头看了一眼田冉,淡淡道:“田公子,该谈谈你的收获了。”

        田冉从座位上起身,从怀中取出那封二十年前冯玄写给沈龙的密信,呈递给陈楠,接着说道:“沈龙血鹰案中那只血鹰已经在我们手中,这封信就是沈龙书房丢失的重要物品。”

        刚才田冉和陈楠相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这封密信告诉陈楠,所以陈楠也是现在才得知,她接过密信打开细看,眼神中喜悦之情已鹊上眉梢,良久才忍住内心的兴奋,这封密信就是田冉恢复名誉的最好证据,而仅凭这封密信近卫门也能治冯玄诬陷同僚的大罪,这可是用来对付冯玄的有力武器。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田冉的身份,她必定会大喜,但现在看完这封密信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

        因为这封密信虽是有力证据,但毕竟经过二十年,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何况沈龙已死,已死无对证,冯玄完全可以辩称这密信是诬陷和伪造的。退一步说,即便冯玄承认这封密信是真的,但如果冯玄起兵谋求自立,非但治不了冯玄的罪,平城还可能就此丢失。要扳倒冯玄必须要有万全之策方可行动。否则打狗不成,反被狗咬。

        陈楠拿着这封信沉思了好一会,刚才喜悦的心情已变得沉静,越发觉得光凭这封信还不足以让冯玄伏法,所以她转念一想,对田冉道:“沈龙这个案子破了吗?”

        “既是破了,又是没破。”

        田冉苦笑道:“因为没有抓获北周追风营的人,也就是说凶手没有抓到。”

        陈楠在心中暗自叹道,没有抓获北周追风营的凶手,也就意味着这封信属于来历不明的物证,即便是真的,说服力也会大打折扣。

        姜河却问道:“真凶确定是北周追风营?”

        田冉点点头,“这是北周追风营模仿以前那十三起血鹰案做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捅出冯玄二十年的旧案,让朝廷去治他的罪,不管是冯玄伏法,还是逼得冯玄拥兵自立,平城都会大乱,他们的目的都会达到。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这个案子还是北周追风营故意泄露给我们的。他们也想让我们破案,好让他们制造平城内乱的目的能够达成。”

        “所以冯玄完全可以说是被北周追风营故意诬陷。要让他伏法,光凭这封信还是不够。”陈楠边说边把那封密信递给姜河看。

        姜河看完密信内容,又仔细查验这封信的真伪。他从师傅瞿炎那里学到鉴别物证的方法。从纸张上看,信纸已经微微泛黄,而且是经过经年累月自然的泛黄,从纸张的磨损和老化程度上看,没有一丝故意做旧的迹象。墨汁的印痕也绝不是近几年留下的,而且这封密信用油纸保护得很好,字迹没有受潮,的确是有年代痕迹的物证。姜河确认这封信不是伪造的,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书写之人是否是冯玄本人,但这需要进行字迹的深入比对。

        “信上说冯玄让沈龙阅后即焚,可这封密封沈龙却偷偷保存了下来,这说明了什么?”陈楠的眼神从田冉和姜河面上扫过。

        “沈龙这是在自保,或许他觉得有一天如果这个案子真相大白,他可以凭这封信把责任推给冯玄。”姜河反应很快,迅速答道。

        田冉也点点头,“没错,不过可能还没有那么简单,沈龙当然是在自保,但这也说明冯玄没有让属下得到安全感。他的属下并不一定都是死心塌地跟随他。也就是说,如果晓以利害,从他的属下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突破口。”

        “哦?田公子认为冯玄的哪些下属有心向朝廷之心,在关键时刻能够站在我们这边?”陈楠目光柔柔地看着田冉,期待他提出更好的建议。

        田冉微微一笑,“冯玄所倚仗的就是二十万北境边军,没有北境边军,光靠几千人的无影卫,冯玄不可能成气候,如果我们能从北境边军中找到正义之人,那形势就会转向我们这边,而且这二十万边军没有皇上的虎符并不能轻易调动,那些按规章行事,需要仔细验看虎符才能出动兵马的领军将官,或许就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反之,那些对冯玄死心塌地的走狗,不需要虎符就能把兵马随时供冯玄调用。”

        “如果能分解北境边军,那就如同断了冯玄的双手或双脚,这自然是最好不过。”陈楠沉思了一会接着道:“但要找到这些人并不容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轻易把心里话交给你。”

        “这只需简单测试一下就能知道。”

        姜河笑道:“出动兵符看看是谁听从命令,哪些不听号令。”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手里没有调兵的虎符。”田冉无奈地摇摇头,他看向陈楠,“除非公主有特殊任务要调用北境边军。”

        “虎符我可以想办法,关键是皇上那里要有调兵的说法,虎符可不是轻易能动的,除非有重大军情,而且这样的调兵还不能让冯玄心疑。”陈楠皱眉道。

        “既要师出有名,又要让冯玄放心。”田冉一边沉思,嘴里一边自语道。稍倾,他忽然面露喜色,“你们觉得这样是否可行?”

        “我们提出请求,让冯玄自己去调兵。”田冉接着道。

        陈楠和姜河都疑惑了。

        田冉看到陈楠和姜河疑惑的眼神,笑了笑,随即解释道:“让公主来调兵,不论什么理由,冯玄都会怀疑。只有让冯玄自己去调兵,才能打消冯玄的疑虑。”他随即又意味深长地接着道,“而且这次调兵还可以不用虎符。”

        姜河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我们只需看看是哪位将军谨守规章即可。”

        陈楠却还是皱着眉头,“如何不用虎符就能让冯玄去调兵,而且还是正当理由?”她看向田冉。

        “可以以操练为名,据我所知北境边军很久没有在一起会操了。以全军比武为名,从十路边军中每军选派一支小队参加操练,公主代皇上视察。这样只是小队参加的操练无需出动皇上的虎符,而依据南陈边军作战规章,十路边军任何军队调动又都需要验看虎符,我们把难题推给冯玄,这样就能检验出十路边军中谁是冯玄的心腹,谁又是能争取过来的人。”

        “妙啊!”姜河大喜道。

        陈楠沉思了一会,也觉得没有破绽。原本她此次来平城,她父皇陈啸天就让她留心冯玄手下北境边军的军心动向,所以她对田冉点头道:“那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宜早不宜迟,他们谋害公主失败,已经心怀忐忑。此时要求检阅操练,如果说是皇上的意思,冯玄心虚,必定不会拒绝,反而会全力配合。何况借这个机会,冯玄自己也能知道北境边军的军心和战力究竟如何。”田冉目光坚定地说道。

        陈楠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等田冉说完,她立即斩钉截铁道:“那就定在十日之后,就以这次冯玄他们自己所说的,以北周追风营谋害我的名义,检阅北境十路边军的特种战力,拿我的手令,让冯玄去调兵。”

        “这才是以其人之道施以彼身。”姜河已经笑容满面。

        “即便能瓦解冯玄的北境边军,但这封密信的证据仍不能放弃。”田冉叮嘱道。

        “放心,这些证据尽管交给我,时机一到,我就能治他的罪。”姜河稳稳地拍了拍田冉的肩膀,“近卫门并不会随便定罪,也是需要证据的。”

        田冉和陈楠相视而笑,又一起摇了摇头。看到他们俩人神情竟如此同步,姜河也呆了一下。

        他还不知道田冉和陈楠的关系,只是隐约觉得田冉跟公主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但这种关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替公主高兴。虽然还没有深入接触,但姜河已觉得田冉是个不错的人,值得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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