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干实事儿的,说不定能给这山沟沟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陈泽知道新场长的一点底细,不过他没有说,只是开口肯定了对方的行为。
不论对方最终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能担起耽误生产的责任,组织人手扫林子,确实是对大家有利。
比起某些不闻不问,顾若罔闻,出事就找临时工顶包的人,是好太多了。
“这把附近的山扫一遍,得多少人啊?会不会也把咱们给叫去?”
贪生怕死的董瑞,最关心的除了钱,还有自己的小命。
对此京城来的假混子王朔,是十分瞧不起。
“嘁,董老六,就这么怕死?就你这胆量,要我说,北边儿要是真打过来,你指定是第一个当汉奸的!”
“王老五,你不要血口喷人,凭什么说我是汉奸?你胆子挺大,掉冰窟窿里还不是哭爹喊娘?”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哭爹喊娘了?反倒是你,严重的小农思想,精致的利己主义,总想着自己的仨瓜俩枣,对国家大事毫不关心!”
“王老五,你别给我乱扣帽子,我怎么不关心了?我每天认真工作,砍的树是除了大哥最多的,你倒是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可你做什么了?不也窝在山沟沟里?还不如我呢,你这个月的指标完成了吗你?”
“呵,你懂什么?”王朔被怼的哑口无言,气急反笑,“我那是...我那是...”
那是了半天却吭叽不出一句话,显然是被董瑞戳到了气管子。
“好了,别吵吵了!”
见两个活宝又吵起来,做老大的陈泽开口制止。
“谈正事儿呢!怎么又扯这些?好好听宝庆说完不行吗?”
等两人静下来,宝庆接着之前说道,并且回答了董瑞的疑问,
“咱们应该也是要去的,而且据说这次要找的东西还挺危险,按我爹的意思,应该是有一头成年东北虎,那玩意儿......”
“所以让我通知你们,让咱们这两天没事多练练枪,虽说大概率碰不上,但万一碰上了......”
.......
鹿原林场会议室。
沙其鸣场长正在给各个部门开会,开会的议题正是关于林场安全问题。
“工人是一切的根本,我们要把工人阶级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要把林场工人的生命健康放到第一位。”
“通过这两天与群众的沟通,我发现,林场工人失踪,被野兽袭击受伤、丧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仅仅这半年以来就发生了六起!”
“而过去林场的解决办法,就仅仅是进行极小规模的进山活动,这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我们要把工人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要务,这种忽视工人安全的行为,是我们国家干部的失职!也是我们过去的失职。”
“现在我们要杜绝这种情况!”
“我已经就此问题请示过上级领导,现在我代表伊水市市委领导宣布,本次鹿原林场‘净林活动’正式开始。”
“保卫科科长白长山......”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二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就此烧到了大山中不安分的野生动物头上。
在场里正式文件下达以后,整个鹿原林场管辖范围内的十三个镇子都被动员起来,家家户户有枪的,没枪的,都跟着队伍进了山。
浩浩荡荡上千人的队伍,成群结队地钻入林子,有老猎手带领着,开始对山林中有攻击性地野兽,展开了有组织有计划地清扫。
......
三天后,黑瞎子岭,老林子
一群人穿着厚厚的棉袄,披着白布斗篷,在山林里行进。
带头的是屯子里的老猎手,也是众人的长辈五爷。
五爷端着枪,走在最前面,身后几个人,一人牵着一条狗。
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还有几条猎犬在树丛中奔袭,跳跃。
大部队约么有三十来人,前门带路的是懂行的猎人,中间压阵的是屯子里的村民,后面跟着的是啥也不知道的傻知青。
前面猎人在不停的探寻动物的踪迹,放犬,收犬,放犬,收犬,时刻保持警惕。
中间的村民则是观察着前面把头的动向,枪紧紧贴着后背,不离身。
而后面的知青......
“大哥,你说他们到底懂不懂啊?这都走了快一天了,鸟毛都没发现,这雪地里白茫茫一片,我眼都快看瞎了,他们真能看出啥?”
王朔吊在队伍最后面,嘴里嚼着从陈泽家顺来的肉干儿,左瞅瞅,右看看,不像是赶山的,反倒像是来旅游的。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聊天地聊天,打闹地打闹,丝毫没把林子里暗含地危险当回事。
刚开始还好一点,学着前面把头地样子,有模有样地行军,可坚持了不到一上午,大多数人就原形毕露了,因为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白茫茫地雪地,除了猎犬跑来跑去,其余人像是僵尸一样,亦步亦趋。
一整天了,别说野猪,灰熊,连只兔子都没见着,倒是上午的时候,有两只狗刨了一个老鼠窝,叼了几只冬眠的肥鼠回来,让大家伙颇感新奇,可也就是一会儿。
“是啊,这都快一天了,啥也没发现,早知道就和宝庆一组了,估计宝庆他们这会儿正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呢!”
大家对带头大哥的能力,是越发的不信任。
一群小年轻练了几天枪,各个跃跃欲试!
本以为对方能带自己大杀四方,斗黑熊,屠野猪,捉老虎...可没想到一整天啥也没瞅见。
知青们对把头看不上眼,把头对知青们也烦的透透的。
“也不知道林场安排这些孩子跟着干啥?”
“人手不够呗!”
“人手不够也不要安排这么一群不懂行的新兵蛋子,净帮倒忙!”
本来赶山已经很耗费心力了,他们还得照顾一帮孩子。
听着后面嚷嚷的声音,前面的几个猎人也是烦躁躁的,打猎跟钓鱼差不多,需要的是耐心,是安静。
现在的情景,对他们来说,就像是钓鱼的时候,一旁有一群小孩子在围着自己,不停的说:
“鱼呢?鱼呢?”
“鱼在哪儿呢?”
“鱼怎么还不上来?你是怎么钓鱼的?你到底会不会钓鱼啊?”
也就是有五爷这个长辈压着,加之几人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不愿与一帮小孩子一般见识,否则非得让这帮小子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就在这时,打头的五爷突然蹲了下来,同时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交谈。
“嘘!”
“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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