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看向明川，叹了口气：“川儿啊，你看上去实在不太妙，队长我真的安排不了活儿给你。”

        明川靠着徐恒之站着，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正色道：“队长，我已经感受到目标是谁了，我必须亲自把她认出来。”

        听到明川这样说，王文惊讶地看了看他，点点头说：“那行，你就跟着恒之吧，他带着你。”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金乔，问：“你这又是咋了，乔儿，你这看上去比明川更不妙。”

        王文并不知道金乔和丁晶的关系，在他看来丁晶只是金乔曾经的领导，所以他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金乔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但是身上似乎又没什么伤口。

        于雯雯比他敏感得多，她用力掐了王文一把，王文吃痛：“诶你！！”在被于雯雯瞪了一眼以后，剩下的话被王文咽进了肚子里。

        金乔没有说话，率先钻进了通风口。其他人也默默跟了过去，大家都没有再提这件事。

        通过了通风口以后，就是那条垂直的梯子。大家顺着梯子到达地牢，刚才还有许多人的走廊，现在没有一个人。

        从门上的探视窗仍然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没有动过，还是窝在床上。金乔抬头看了一眼赵成海，赵成海挥了挥手，道：“去都打开吧。”

        金乔没有说话，用工具把所有牢门一扇一扇打开。随着这些门完全打开，里面的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有的人和丁晶一样，是肚子被开了口，有的则是头部，还有直接开在脸上的。明川想到孙宇斌跟他说的话，他很快便明白这些开口是跟能力有关。

        明川看着金乔越过其中一间，把所有的门都打开了。接着他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间唯一紧闭的门前。金乔颤抖着把手放在门上，似乎是透着门在抚摸着里面的那张熟悉的脸。他没有勇气打开这扇门，只是低下头，额头紧紧靠在门上，无声地哭泣。

        “妈的，难怪张局说这里能力者多，我她妈还以为是幸存者多呢，原来就是把我们能力者当资源啊！”王文转了一圈，怒气冲冲道。

        房间里的人情况很糟糕，像丁晶那样清醒的寥寥无几。许多陷入了昏睡，根本叫不醒。还有一些看上去是清醒的，但是对他们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还有许多已经彻底疯了，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孙小雨和赵钦海分工一一对房间里的人进行检查，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来，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了然地叹了口气。看向王文，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

        这些人都已经没有救了，虽然他们活着，但是几乎不可能撑到破境以后送去医院

        这些创伤太大了，这么大的伤口，就算他们现在躺在医院手术室里，都有可能保不住他们的性命。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些透明的管子，他们早就死了。赵钦海作为一个医生，像这样的情况，说这些人还活着这样的说法，他都无法认可。

        赵钦海走向一旁脸色难看的赵成海前，建议到：“他们……我建议是，让他们解脱。”

        赵钦海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脸色变了，他们作为同样是能力者的身份，很难接受这些人被随便放弃。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他们还活着，都是活生生的人，还有的可能是我们以前的同事、前辈，我们就随便放弃他们吗！”王文听到这句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怒吼道。

        “赵哥说的有道理……”孙小雨也走过来，“他们已经……”

        王文反对道：“我不同意！！我们必须试试……”

        周围的人也跟着说：“对，我觉得应该试试。”

        “怎么能随便放弃这些人命？！”

        周围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赵钦海绷紧下颌线，过了很久才厉声道：“难道我希望弄死他们吗？他们一直在被境吸收能量，你们知道他们现在有多痛苦吗？如果不是极致的痛苦，他们会神志不清吗？！”

        “是的，他们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不停地被吸收能量。那个透明管子……只要没有了，他们都撑不了几分钟。难道你们要把他们一直关在这里，靠透明管子维持生命吗？”于雯雯用平静的语气，对王文说。

        王文深吸了几口气，缓了很久，才说：“难道就把他们留在这里，眼睁睁让他们受苦吗？”

        “不。如果要破境……只能……”

        赵钦海说完后，周围一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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