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川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身上还带着自动血压仪、心电图还有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仪器……

        明川觉得自己全身都疼，他缓慢地转动了自己的头，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还在病房里。

        明川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看来现在还是白天……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护士快步走进去，看了一眼明川输液瓶，一边看明川的血压一边问：“你觉得怎么样？头晕不晕？”

        明川虚弱地应道：“晕。”

        护士看了看明川，点点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明川想到最后天亮前的丧尸，立刻道：“不记得了。”

        护士哦一声，记录了一些信息，说：“你被发现晕倒在手术室门口，你晚上去那儿做什么？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什么？！”明川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酸痛，挣扎着想坐起来，三天？！那茂茂晚上怎么样了？

        护士被明川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眉道：“干什么？好好躺着，一会儿医生过来看看，他说没问题了你才可以吃点粥，先不要吃东西。”

        明川看护士要走，连忙问：“请问有看到一个小女孩吗？大概三岁。”

        这个护士一直表现得对明川都有点不耐烦，听到明川的话，翻了个白眼：“你问了好几次了吧。这是医院，不是你找人的地方。急诊室没这个人！”

        说着就不耐烦地走了，明川这才想起来她是谁，每次查房的时候都一直跟在纪叔齐旁边，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所以明川也放弃了过去追问，现在心里乱作一团，自己昏迷了三天，那茂茂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明川不由得有些自责，如果茂茂因为自己昏迷而出事了，明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正这样想着，外面突然出来有人说话和吵闹的声音，明川惊了一下，他认真听了一会儿，发现外面吵闹的人有自己耳熟的声音。

        明川挪动了一下腿脚，扶着床站起来，但双腿软得厉害，明川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明川抬头，看到旁边床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关心地看着自己。

        明川皱了皱眉，想起了老大爷，他做完手术没几天，就已经出院了吗？明川忍不住问道：“这个老大爷出院了？”

        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似乎是有些忌讳：“哪是啊，哎呀你可别说了，要不是现在床位紧，换不了位置，我真不想住这儿……”

        “什么？”明川听不懂男人的话，不解地问。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明川，不太高兴地说：“他做完手术，病情恶化突然就没了。哎，我还花钱找了熟人，结果给我安排这个床位……真晦气。”

        他指着门外说：“喏，外面闹着呢，说是医疗事故。哎呀，就是想要点钱，都说了是病情恶化，他们不信，几个子女加老太太在外面闹腾呢！”

        明川心中一凉，虽然知道纪叔齐有问题，但没想到老大爷真的就去了。虽然他只是境里面的假人，但明川到现在都没办法把这些看起活生生的人，当做假的。

        明川扶着床站起来，举着吊瓶往门外走去。

        中年男人看他佝偻着身体，还劝到：“你注意点儿啊……哎呀，我说外面没啥好看的……医闹嘛不是！”

        明川应了一声，还是决定出门去看看。现在境最重要的人就是纪叔齐，目标如果不是他，也必然跟他有很紧密的联系。

        出了病房的门，明川就看到老太太坐在急诊室大厅地板上大哭，一边哭一喊：“你还我老头子的命来！！！”

        周围围了一些保安，好像还有警察，但老太太头上有血，大家都只敢围着，不敢靠近。

        老太太的女儿女婿陪在老太太身边，两人也一直在抹眼泪。大儿子正在跟几个穿白大褂的理论什么，小儿子直接被一旁的保安抓住胳膊，但还不消停，一直想朝急诊室冲过去。

        周围等待的病人一直在小声讨论，明川听了一会儿，几乎都把这一家人当做医闹来要钱的，没人怀疑纪叔齐。

        小儿子眼睛都哭肿了，一直在大声喊：“叫纪叔齐出来！！！他这个杀人犯！！！！”

        见闹得越来越厉害，小儿子被警察带走了，大儿子越说越激动，也和那几个医院的人撕扯起来……

        明川在旁边看着，越发觉得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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