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茂没有回答明川的话，她歪着头想了想，叹了口气：“你们要是乖乖变成我的小可爱们，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了？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才让我的小可爱们动起来……”她眼神满满杀意，“居然上不了楼！”

        现在明川可以猜到眼前这个假茂茂，可能就是黑夜的统治者，白天的主人则是纪叔齐……但是目标明明是个病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川想不透，正当两人僵持之时，明川身后电梯“叮咚”响了一声，开始运转起来。

        “是谁？！”茂茂恶狠狠地问道，究竟是谁在操作已经被她停止的电梯。

        是恒之。

        明川知道恒之已经打开电梯了，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下来，这样就会多一个人陷入被丧尸围困的困境。

        必须马上解决眼前的这个困境。

        明川暗暗地想，此时他大脑转得飞快，看着眼前的茂茂，他突然称呼道：“诶，医生！”

        茂茂下意识抬头看向明川，张嘴正准备应道，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明川的试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明川了然道：“果然，你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诶，那你为什么跟纪叔齐对着干？”

        茂茂不想再回到明川的问题，冷着嗓音问道：“你老老实实带我的小可爱们上楼，不然我现在就让他们撕了你。”

        明川看着茂茂，试探着说：“你不同意纪叔齐的做法？”

        这句话茂茂并没有任何反应，她不耐烦地催促道：“少废话！”

        明川眨了眨眼睛，看着身后的那群丧尸，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是不同意他随便给病人滥做手术？！”

        茂茂突然变了脸色，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表情狰狞，但是这次她并没有冲动，朝前走了几步，拽住明川的衣服，恶狠狠地说：“快给我答应，不要再废话了！！！”

        明川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现在假冒的茂茂已经被激怒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你既然看不惯他滥做手术，靠手术赚钱，你为什么不去告发他？”

        茂茂的手一紧，她仰头看着明川，冷着嗓音说：“你不要再瞎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你就老老实实带我的丧尸们上楼就行了！！！”

        “告发没有用是吧？还拖你下水了？”明川现在脑子里正在疯狂写剧本，他看着茂茂眼里的愤怒和绝望，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所以不放弃地接着说，“他不仅拖你下水，还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你？你弄这些丧尸，只是为了想让他们活过来？”

        说完他一拍手，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表情变成怜悯，轻声说：“那你其实是一个好医生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茂茂松开明川的衣服，捂着脸笑出绝望的笑声，好半晌，她才说：“好有什么用？院长和纪叔齐上行下效，沆瀣一气……我们这些反对者的声音，他们根本听不到……”

        茂茂捂着眼睛，眼泪却顺着下巴往下滴：“我根本没有办法……我的同事在内部系统留言，结果就被处罚了……受不了的人都走了……我不想走，我放不下这些病人……”

        明川蹲下身体，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安慰道：“这不怪你。”

        “呵呵呵呵呵呵……”茂茂停止哭泣，捂着脸发出奇怪的笑声。明川感到不对劲，站直身体，后退好几步，却看茂茂放下手，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当然不怪我啊……我终于有能力找他复仇了！！！”

        明川心中一凉，看着眼前彻底疯魔的茂茂，捏紧手里的钢棍。

        可能这个茂茂原本的确是一个好医生，但是在怨念和执念的影响下，现在已经被复仇占据了所有意识。所以现在的这个茂茂，并不会顾忌病人的生死，她只想报仇。

        明川一直退到最后，无路可退，他的后背贴着电梯的门，只看到茂茂指着明川，用冷冰冰的声音指挥道：“去，给我把他撕了！！！”

        丧尸们听了她的命令，朝明川涌过来。

        此时身后的电梯门开了，明川被一只温热的手拽进了电梯，接着就是疯狂按关门键的声音。

        明川回头看了一眼，是徐恒之。

        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所有的丧尸速度都进化了，只有几个丧尸冲了过来，被明川一棒子挥开，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上。

        突然，一只丧尸的手伸了进来，阻止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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