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怔怔看了一眼小兔子，看向张成海，肯定地说：“张局，我觉得魏云齐有问题。他太完美了，每一个细节都挑不出毛病……简直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简直是像为了我创造出来的人。”

        明川重重喘了两口气，脑子里的迷雾似乎要被驱散，但真相却不是他能接受的，他几乎恐惧到快要晕厥，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总觉得我的脑子里的画面……很割裂……我在幽幽山谷的时候，觉得他很奇怪，他好温柔好温柔，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我曾经幻想过的那样……”

        明川开始语无伦次，呼吸急促：“我以前……我以前过得不太好……所以我一直想要一个温柔的对象……他……他就像是偷了我脑子里的记忆，创造出来了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明川说到这里，眼泪开始簌簌往下落，全身开始发冷，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只能听到张成海焦急的声音：“小明，小明！！深呼吸！！！别说了！！！”

        明川的大脑里开始快速播放和魏云齐相处的瞬间，但是魏云齐的脸在明川的脑子里，不知为何变得模糊……但这张脸却一时清晰一时模糊，他身体一软，往后倒去，却被一个人稳稳接住。

        他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是徐恒之。他潋滟的桃花眼里，此时没有一点笑意，里面只是满满的担忧和……难过。

        明川呆呆地想，他在难过什么呢？他看起来，很伤心很伤心……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伤心……

        这时，明川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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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穿着衬衫西装外套，过膝一步裙的女人，站在明川几人的面前。她推了推银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双眉之间即使不皱眉，也有深深的印记，看得出来平时就是一个严肃的人。

        她表情带着笑，但笑意没有到达眼睛里，态度很客气，但语气里还是有难以掩饰的轻蔑。

        她带着明川几人往办公室里去，明川看了一眼旁边带有压迫感的教学楼。教学楼的走廊虽然是敞开的，但却莫名其妙安装了不锈钢的网，看起来很像笼子。

        许多学生扒着网，朝下看明川几人，如果不是清楚现在是现实世界，明川会觉得自己已经进入境里了。

        这是一家复读学校，在这里的学生都是高考失利被送进来的，曾经有国外记者称呼这样的学校为学历工厂。

        带着明川几人的女老师，是教学处主任。她自我介绍姓董，名字明川几人还不知道，这所的原址，以前是一所特殊学校。

        特殊学校招收的都是智力发育有一些问题的学生，一个有自闭症并且智力也发育不良的学生，在中午午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打火机，造成了火灾。

        当时有两个孩子重伤身亡，但这里并没有形成境，但自从这所育才学校，也就是这家复读学校搬过来以后，这所学校就开始有了闹鬼的传言。

        育才学校是全寄宿学校，并且招收的都是大孩子，最小的也有十六岁。但是在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不少人都听到了年纪很小的孩子在走廊跑步。

        甚至有个女生边看书边走路，走廊里一个小孩子突然就撞进了她的怀里，抱住了她的腿。这感觉这么清晰，但等这位女生低头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不仅如此，育才学校从原址搬到这里的五年里，就有三个学生自杀。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认为这样要求严苛，不讲人性的学校就应该被取缔。然而太多家长认为考上大学是学生的唯一出路，他们也同样认为孩子没有考上大学，就是因为之前的学校管得太松。

        这样的环境下，育才学校不仅没有被取缔，反而办得越来越好。

        而现在闹鬼的情况没有丝毫缓解，还出现了不少学生自残和意图自杀，甚至出现了学生失踪的情况。原本闹鬼这种事不归破境局管，但医院和山谷的缝合怪境的出现，让破境局领导对于境有了新的考虑。

        明川也参加了这次行动，除了他的能力的确有一定提升以外，主要也是因为这次的境太不同寻常了。而学校的领导们，压根不想接待他们，要不是教育局下了文件，他们打算草草打发破境局算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都是学生为了不学习故意闹出来的幺蛾子，根本没什么鬼，也不可能有什么失踪……无非就是不想学习离家出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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