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新年一直都是警方关注的对象,可秦时月这个时候说出他的名字,其他几个人似乎都有点不以为然。
就连周兴海都质疑道:“秦局,是不是有点牵强?李新年跟鲁润可没有任何交集。
我承认李新年有可能暗中觊觎戴山的赃款,但戴山是他的连襟,顾雪是戴山的老婆,杨玉环是谭冰的亲家,他要想得到戴山的赃款完全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有必要扯进外人吗?”
范先河附和道:“不错,鲁润是马达县道上的人,并且资格也很老,如果戴山的钱到了他的手里,李新年能得到什么?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
秦时月辩解道:“表面上看是这样,但背后肯定还有我们目前没有掌握的秘密,反正我认为鲁润的面具来路很可疑。”
朱天虎摆摆手说道:“既然三个嫌疑人已经死亡,要想查清这个案子的真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追捕逃跑的司机。”
范先河迟疑道:“目前也不清楚这个司机是否还在吴中县,他在案发时基本上没怎么露面,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唯一的线索就是被段平枪击过的那辆车,查起来恐怕有难度。”
朱天虎说道:“这就需要兴海在马达县下点功夫,既然两个假冒警察的人是马达县道上的人,那这个司机多半跟他们有关联,可以通过调查鲁润的底细入手,查出他在马达县的各种关系。”
秦时月说道:“那没我们三分局什么事。”
朱天虎说道:“你们三分局最近工作的重点还是追踪韩寿的下落,开元县公安局局长杨宇海已经给我打来电话了,他们没有在开元县境内发现韩寿的行踪,不能排除韩寿藏匿在宁安市。”
秦时月说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我看要尽快对韩寿发出通缉令。”
朱天虎说道:“手续已经在办了,这两天就会在全省发出通缉令。”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韩梅已经释放了,你是否关注过她的动向?”
秦时月说道:“那当然,韩梅又住进了毛竹园,只是闭门不出。
不过,虽然杨宇海在开元县没有发现韩寿的踪迹,可我认为韩寿逃亡开元县隐藏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别忘了戴山就是在开元县的青龙观被抓到的。”
周兴海疑惑道:“既然戴山在青龙观翻了船,难道韩寿还会重蹈戴山的覆辙?”
秦时月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开元县的青龙观跟毛竹园存在某种渊源,别忘了纯阳先生就是青龙观的人,而顾百里和韩寿都曾经是纯阳先生的弟子。”
范先河说道:“那很简单,让杨宇海对青龙观进行一次突击搜查就能印章你的怀疑。”
秦时月缓缓摇摇头,说道:“鲁润冒充戴山的案子让我受到了启发,如果韩寿利用面具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的话,就算躲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认不出他,别忘了他也是制作面具的高手。”
朱天虎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周兴海说道:“那只有用警犬,狗可不用看人脸,我们可以让警犬通过气味来辨别,韩寿在吴中县秘密关押点睡过的床应该还在吧。”
范先河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认为有必要立即通知杨宇海,让他带上警犬尽快对青龙观做一次突击搜查。”
秦时月急忙道:“我派栾斌跑一趟开元县,让他也参与这次搜查行动。”
朱天虎疑惑道:“怎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杨宇海?当初可是他抓到了戴山。”
秦时月急忙摆摆手,说道:“我怎么会信不过杨宇海呢,这个案子毕竟是三分局负责侦办的,派个人过去也便于协调。”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稍后我就给杨宇海打电话,既然你要派人过去,那就尽快出发吧。”
秦时月和周兴海离开之后,朱天虎留下了范先河,并且锁上了房门,递给范先河一支烟,盯着他说道:“秦时月怀疑李新年,这倒是挺让我感到意外。”
范先河摇摇头说道:“我认为可能性不大,逻辑不通。”
朱天虎犹豫道:“自从我们接手万振良的案子之后很多情况都不符合逻辑,难道秦时月掌握了什么线索?”
范先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解释秦时月为什么对李新年会格外关注。”
“什么事?”朱天虎问道。
范先河低声道:“我在穆澄园工厂的保安部门安插了一个人。”
朱天虎一愣,惊讶道:“怎么?你暗中在调查李新年?”
范先河急忙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实际上这个人是在穆澄园发现金沙之后安排在那里的,当初主要是为了查清楚穆澄园的谋杀案。”
朱天虎迟疑道:“你发现了什么?”
范先河说道:“应该是在大年初四,我的这个人发现秦时月跟李新年在穆澄园秘密见面,并且两个人好像发生了争吵,只是离的太远,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争吵。”
朱天虎惊讶道:“有这种事?”
范先河说道:“我的人亲眼所见,两个人好像最后不欢而散,秦时月气冲冲离开了穆澄园。”
朱天虎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秦时月想给李新年脖子上套根绳子?”
范先河没有回应朱天虎的问题,而是说道:“李新年是个商人,秦时月是个警察,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
朱天虎呆呆楞了一下,说道:“难道是为了家事?严格说来秦时月跟李新年还是亲戚关系。”
范先河说道:“这方面的情况你比我更了解,我只是向你汇报这个细节,至于意味着什么,我也不能妄下定论。”
朱天虎盯着范先河注视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你嘴上没说,可我知道你对秦时月的任命好像有点不以为然。”
范先河一愣,瞪着朱天虎质问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这是在传闲话?”
朱天虎急忙摆摆手,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当初我是打算让你来宁安市住持三分局的工作。
可没想到王局不同意,后来我知道也不是王局不同意,而是我们的老局长祁振华暗中做了王局的工作,而王局好像也不愿意得罪祁振华。”
范先河摆摆手,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吴中县待的时间太长了,对那里有感情,也确实不太想换地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信不过秦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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