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嗔道：“凶手没抓住能算是破案吗？”

        说完，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个凶手对你来说也不算是陌生人，如果没有确凿证据的话，我也绝对不想到时他做的案。”

        李新年一听，哪里还能忍得住，颤声问道：“谁？”

        秦时月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肖东亮。”

        李新年再次差点惊掉下巴，他虽然没有和肖东亮打过交道，可很清楚他是什么人。

        实际上他记得不久前顾红好像提起过肖东亮被保释事情，只不过他听过就忘了，压根就没有往心里去。

        在他眼里，不管肖东亮过去犯过什么罪，眼下也只不过是个老朽而已，基本上是等死了，谁曾想他还会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同时，李新年算是彻底明白秦时月为什么大清早神神秘秘约自己在这里见面了。

        诚然，肖东亮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可肖东亮是他丈母娘的亲戚，又是他老丈人以前的老搭档。

        虽然肖东亮后来在法庭上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了顾百里头上，并且警方也缺乏证据，可李新年相信这老小子肯定干过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和老丈人一起杀过人。

        而现在肖东亮居然杀害了小翠，丈母娘的一个小保姆，再联系到郑建江的死，以及过去那些谣传，光是肖东亮和丈母娘的关系就已经最够人们发挥想象的翅膀了。

        “有没有搞错啊。”震惊之余，李新年不禁开始怀疑了。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陆威办案绝不会马马虎虎，实际上他已经掌握了肖东亮杀死小翠的确凿证据。”

        “什么证据？”李新年质疑道。

        嘴里质疑，脑子里却在琢磨着丈母娘唆使肖东亮杀死小翠的可能性，因为肖东亮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不可能跟小翠之间有交集，可以说前世无仇后世无怨，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杀人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通过丈母娘和小翠之间产生交集。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顿了一下，低声道：“实际上陆威这混蛋在这个案子上刻意隐瞒了我，我当然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小九九，我听说他在抓顾雪的那天晚上就基本上锁定了嫌疑人，但他没有告诉我。”

        李新年忍不住插话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吗？看来人心隔肚皮啊，这小子想吃独食。”

        秦时月摇摇头，说道：“他倒不是想吃独食，而是心里很清楚我跟你的关系，显然肖东亮这个凶手引起了他的诸多联想，他生怕我提前知道以后会对案子产生干扰。”

        李新年不解道：“难道你不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消息确实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但他是在抓了肖东亮之后昨晚半夜给我打的电话，在此之前他已经向市局卢天明做了汇报。

        他甚至都没有告诉我案件的细节，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从二分局的人嘴里打听到的。”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愤愤道：“没想到这混蛋居然会提防你呢，我看这小子是一门心思想往上爬。”

        秦时月怏怏道：“谁不想往上爬？说白到底还是我跟他不是上下级，如果我是市局副局长的话，他多半会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而不是卢天明。”

        李新年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哎呀，你现在扯这些有啥用？你说，陆威究竟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

        秦时月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肖东亮这老东西确实是个老手，他把犯罪现场清理的很干净，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但这老东西也太会玩花子了，我得到的消息是前几天二分局技术科的人在对小翠的尸体进行全面检查的时候，竟然在她的嘴里找到了男人的精子……”

        “啊？比对成功了？”李新年惊呼一声。

        秦时月说道：“当初肖东亮做为万振良骗贷案的嫌疑人被抓时就被采集过DNA信息，原本陆威也没指望小翠嘴里精子提供的生物信息能比对成功。

        实际上他完全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侥幸，可没想到肖东亮这个混蛋居然中招了，别说是你我了，一开始陆威可能都不相信，但他显然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靠，难道老东西就不知道这么做的风险？”李新年质疑道。

        秦时月气愤道：“他应该知道风险，但他可能以为小翠下面那张嘴会带来风险，上面的嘴应该没问题，。

        谁能想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混蛋居然会干这种事？不过，他是舒服了，可这条命总算是交代了。”

        “就这个证据？”李新年疑惑道。

        秦时月嗔道：“怎么？这个证据还不够吗？实际上陆威都不用得到肖东亮的口供，就让他嘴硬好了，凭借DNA证据就算零口供也足够让老东西吃一颗子弹了。”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良久才疑惑道：“这么说那个在硬杠柜员机取钱的就是肖东亮？”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不是他还能是谁？”

        顿了一下，又低声道：“这就又扯到面具了，看来你们四合院的人和面具的也有颇深的渊源，我就不信肖东亮的面具会来自毛竹园？”

        李新年再次沉默了，眯着眼睛只顾吞云吐雾，眉头几乎皱成了一疙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时月似乎多少能猜到李新年的心思，犹豫道：“我认为这件事对你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冲击力，可对你们四合院就难说了。

        最重要的是，卢天明很有可能拿这个案子做文章，首先他会追究那些批准肖东亮保释的人的责任，甚至挖出幕后人物。

        另外，目前还不能肯定小翠的案子会不会和郑建江的案子挂钩，甚至会不会再次扯出骗贷案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而所有这些正是陆威感兴趣的。”

        李新年微微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才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呢，接下来就看肖东亮的嘴了，他既能掀起风浪，也能让局势风平浪静。”

        秦时月点点头，低声道：“肖东亮是个老油子了，按道理陆威很难彻底拿下他，最后大不了在小翠的案子上止步，可谁敢保证肖东亮在节骨眼上会不会一哆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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