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哼了一声，怏怏道：“既然他是个圣人，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呢？”

        赵映梅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这是两码事，有趣的灵魂不代表高尚的灵魂，再说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就没这么有趣了。

        另外，李东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前的那种变态的需求也没这么强烈了，实际上他现在喜欢上了青铜器，所以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喜欢什么？”李新年追问道。

        “青铜器啊，青铜器你都不知道吗？就是考古挖出来的那些破铜烂铁。”赵映梅说道。

        李新年狐疑道：“这老东西玩的档次还真不一般啊。”

        赵映梅笑道：“那还用说？谁让人家有花不完的钱呢？”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你完全没必要纠结顾红和他那点事，说白了，再值钱的青铜器，他也只是拿着放大镜看看，难道还能看掉一根毛？”

        李新年急忙打断赵映梅，疑惑道：“你的意思是你当初嫁给李东的目的单纯就是为了钱？据我从顾红那里的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不应该让你为了钱出卖自己吧？”

        赵映梅嗔道：“什么叫出卖自己？照你这么说，世上所有的婚姻都是交易，都是买卖，因为女人嫁男人，男人娶女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目的，没有自己的企图？”

        说完，又斜睨着李新年质问道：“你敢说当初娶顾红单纯只是因为爱情？”

        李新年急忙阻止赵映梅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担心这婆娘嘴上没把门的，谁知道会说出什么有损自己尊严的话。

        “既然你和李东的媒人是顾红，那她应该认识李东在先吧？”李新年问了一个能够验证赵映梅是不是在说谎的问题。

        赵映梅并没有多想，自然地说道：“那当然，实际上李东的父母都是银行的领导，应该早年就认识你丈母娘。

        所以顾红和李东早就是熟人了，只是后来参加工作之后才互相有来往，再后来李东就成了顾红的大客户，一直到顾红当上行长，李东跟她们银行都有业务往来。”

        听了赵映梅的话，李新年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犯嘀咕了，坐在那里不出声，赵映梅疑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知道的事情绝不隐瞒，不知道就没办法了。”

        李新年隐忍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心中一直纠结的一个问题。“既然李东早就和顾红相识，那她早年和李东的交往你应该也不了解。

        另外，你知道李东是什么时候阳尾的吗？据我所知，你可是他的第二任老婆，我记得顾红好像曾经提起过，李东是在跟你结婚之后才没用的。”

        赵映梅皱着眉头似乎没有搞明白李新年究竟想说什么，疑惑道：“是啊，那又怎么样？”

        李新年咬咬牙说道：“虽然丁字库，暧昧的照片，以及半夜送醉酒的男人，再加上每年参加七月二十七号的生日演戏的嫌疑都已经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你并不能证明顾红和李东之间是清白的，我的意思是顾红客串游戏中的角色可能是在李东丧失了功能以后。”

        李新年终于一口气说出了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而又说不出口的话，就像是忽然卸掉了身上的一个巨大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并且连心理上都感觉到一阵舒坦，那感觉就像是在谈论别人的老婆似的，临了还加了一句：“实际上我对李东丧失功能本身就持怀疑态度。”

        赵映梅算是彻底明白李新年心中的小九九了，嘴里轻哼了一声，嗔道：“怎么？难道你怀疑我和顾红在撒谎？”

        李新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辩解道：“因为根据我的经验，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会有反复。”

        “什么反复？”赵映梅皱着眉头问道。

        李新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有些男人虽然丧失了功能，但只是在特定的女人面前丧失了功能，但在另外一些女人那里很有可能会雄峰再起，实际上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

        赵映梅瞪了李新年一眼，嗔道：“哎吆，这个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吧？我怎么听上去像是经验之谈啊？”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不是跟毛竹园交往密切吗？不信你去查查病历，李东去毛竹园找潘凤看过病呢。”

        李新年老脸有点发热，他不清楚顾红会不会把自己曾经的暗疾告诉赵映梅，只好一脸冤枉道：“扯淡，我说的是我连襟戴山，他早就在他老婆面前举不起了，可在外面照样养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这你怎么解释？”

        顿了一下，又气哼哼道：“说实话，就算李东骗你们，你们也未必能识破。”

        赵映梅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也明白你在怀疑什么了，你无非是想说顾红早就跟李东有一腿嘛。

        你的意思是顾红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跟李东在一起了，所以就把他塞给了我，而实际上他们早就勾搭成奸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李新年没出声，拿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借此长长舒了一口气，看那神情像是默认了。

        赵映梅好像也遇到了什么难题，坐在那里怔怔发呆，良久才说道：“说实话，你这种无罪推定本来就很荒唐，我甚至都懒得跟你解释。”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无罪推定？我为什么不去推定别人？非要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因为你们三个人干的事情不得不让我想入非非。

        除非你今天能给我一个确切无疑的解释，并且经得起我的推敲，否则这件事不但不能算真相大白，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

        赵映梅一脸泄气道：“得，今天算我白浪费吐沫。”

        李新年摆摆手打断了她，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你算是后来者，我也不会把这件事怪罪到你头上。”

        赵映梅一脸无奈道：“如果你在证明顾红无罪之前非要认定她有罪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说句难听话，如果顾红在嫁给你之前就和李东有一腿的话，那也就不叫出轨了。”

        刚说完，就发现李新年的深色有变，急忙道：“你别当真啊，我只是打个比方。”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倒确实可以给你一个确凿无疑的解释，只是担心你可知道这件事之后可能会更加纠结，因为你这个人就是纠结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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