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顾雪居然还这么迷信，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对了，研发中心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如兰犹豫道：“除了不能工作之外其他都正常，药监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封啊？”

        李新年迟疑道：“我也说不上，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封，研发中心多封几天倒没什么，可工厂那边的损失就大了。”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就安心在那边办事吧，明天是石如意的葬礼，我去参加一下算了。”

        李新年惊讶道：“怎么？明天举行葬礼吗？”

        如兰说道：“不错，还是老秦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你妈也去呢。”

        李新年说道：“那你让小雪代表我去一趟。”

        如兰犹豫道：“你们四合院和石如意家倒是没什么来往，所以你去不去也无所谓，我听小雪说她明天要和赵映梅去吴中县。”

        冉燕似乎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从餐厅走出来四下张望，最后看见李新年站在一个角落里还举着手机，于是又缩回了店里。

        李新年慢慢往餐厅门口走，一边说道：“这种事你们自己看着安排吧，反正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做什么事都尽量小心点就是了。”

        顿了一下，又问道：“对了，你回毛竹园住以后见过你妈了吗？明天她多半要去参加石如意的葬礼吧？”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前天去看过她，听说她病了，毕竟她是我妈，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见面吧，不过，明天她不去参加石如意的葬礼，让我代表一下就行了。”

        说完，好像这才想到正事，急忙道：“哎呀，其实这都不是我给你打电话要说的事情，实际上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研发中心要聘请一个高级研究员的问题。”

        李新年不好让冉燕等太久，再说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于是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说道：“我不是说过吗？研发中心的事你自己说了算，怎么又来征求我的意见？”

        如兰嗔道：“听清楚，我说的是高级研究员，年薪上百万的那种，你不拿出钱来我怎么敢做主啊，再说，这个人的身份有点敏感，我也拿不定主意，但我也不瞒你，我确实对他非常动心。”

        “年薪上百万？”李新年吃惊道：“连你的年薪都没有上百万，什么人口气这么大？”

        如兰没好气地说道：“这能一样吗？我是白忙活，人家能替你白忙活吗？一个真正牛逼的研究院你打着灯笼也不一定找得到。”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你刚才说他的身份有点敏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逃犯？”

        如兰嗔道：“你瞎扯啥？为了不影响你的判断力，我就先不说她的身份了，我只告诉你她是个女的，前天她亲自来毛竹园跟我免谈过。

        她是国内一家不是很有名的医学院毕业的，但她的研究生和博士文凭都来自德国一家非常有名望的医学院。

        她是前不久刚刚在德国拿到了博士文凭，她给我提供了博士论文，这份论文已经在德国一家世界级的医学杂志上发表了，论文的标题叫做《论中过蘑菇的毒性和医药价值》”

        李新年一听蘑菇两个字，惊讶道：“我靠，还真有人研究蘑菇？看来青龙观的道士并不是无中生有啊。”说完，似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狐疑道：“你说这个人的身份敏感，难道她和青龙观有什么联系？”

        说着话走进了餐厅，冉燕见他还是举着手机，倒也不敢打搅他，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他引进了一个小包间。

        只听如兰说道：“好啦，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其实这个人是老秦介绍来的，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难以预料，谁能想到石如意的孙女继承了她奶奶的衣钵呢？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石如意的孙女。”

        “孙畅？”李新年吃惊道。

        如兰狐疑道：“哎，你认识她？”

        李新年醒悟过来，急忙道：“我听秦时月说起过石如意的家庭成员，所以有点印象，听说她以前是省城人民医院的医生，怎么突然就变成德国毕业的医学博士了？”

        如兰嗔道：“这一点你没必要质疑，肯定不会是造假，孙畅从德国医学院说是毕业之后回国在省城工作过一段时间。

        但主要还是做研究工作，今年去德国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如果不是她奶奶出事的话，她恐怕不一定回来，起码不会现在回来。”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疑惑道：“既然她研究的是蘑菇，你说会不会和神仙乐有关系？”

        如兰低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孙畅这篇论文的作者并不是她一个人，实际上里面很多的成果都是来自石如意和我奶奶多年的研究。

        我虽然是野路子出声，但我能看懂孙畅这篇论文，再联系到我奶奶和纯阳先生的一些药方，我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实际上孙畅自己也说的很明白，她虽然做了不少研究，也出了论文，但如果想很快搞出临床的药品为时尚早，她渴望跟我合作，她认为只有我们两合作才会真正有所突破。”

        李新年显然已经兴奋起来了，说道：“这么说她是冲着你奶奶和纯阳先生那些药方来的？”

        如兰犹豫道：“这么说也没错，这些药方虽然珍贵，但毕竟上不了大雅之堂，只有经过整合之后才能凸显出真正的价值。”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如兰催促道：“哎呀，我也没让你马上拍板，你先表个态啊，明天她再葬礼上见了我肯定会谈到这件事，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跟她谈下去了。”

        李新年瞥了冉燕一眼，只见她已经等不及开始吃了，于是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只是担心她的忠诚度，毕竟她可以全面接触到那些药方，到时候可别像她奶奶那样给我留下一堆麻烦。”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老秦介绍她来的，我想忠诚度已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再说，你如果不用的话，她有可能会跑到赵源那边去。”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这一点你倒是不必担心，她去赵源那边能干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实际上她就是冲着那些药方来的。”

        如兰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但我觉得就算是冒点风险也值得。”

        顿了一下，又低声道：“难道你忘了我奶奶当年和石如意配制的那些药丸了吗？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如果我和孙畅合作的话，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研发出真正具有延年益寿效果的保建药品。”

        李新年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虽然嘴里还没有答应，可心里面已经答应一万次了。

        实际上他现在考虑的根本不是要不要出高价聘请一个高级研究员的问题，而是想什么办法让孙畅从今以后死心塌地为他研究药品的问题。

        当然，对于女人的美貌，他也忍不住有点心猿意马。

        如兰似乎理解李新年的矛盾，进一步诱惑似地说道：“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奶奶当年和石如意配制的那些药丸的名称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奶奶给这种药丸起名叫做菇仔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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