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暗暗感叹,此女小小年纪就如此处事不惊,颇有大将风范。更奇异之处便是,她还是个女儿身。
宁水月噗嗤一笑,泪光却涌了上来,她望着赵恒,道:“这有何难,我带了一瓶番椒水!”
“何为番椒水?”赵恒不解,反问道。
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之前闻所未闻。
张耆也百思不得其解,他道:“是呀,番椒水到底为何物?这般厉害?!”
宁水月从地上捡起那个刚刚扔向黑熊的白瓷瓶,放到赵恒的鼻下,赵恒闻到一股呛鼻的辛辣味儿,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咳嗽不止。
张耆疑惑地从月奴的手中拿过白瓷瓶,也嗅了嗅,果然,他的症状与赵恒一样,又是喷嚏又是咳嗽的,好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此为何物,闻一闻就这般难受?”赵恒从袖中拿出丝帕,擦了擦鼻涕。
宁水月从张耆手中夺过白瓷瓶,盖上了木塞子,她道:“白瓷瓶里所装的,就是番椒水,此物并非大宋所有。”
“你是从何得来?”张耆很是好奇,他连忙追问道。
“我九岁那年,曾在益州城的一家胭脂铺学做胭脂,胭脂铺的老板娘喜异域花草,就在后院里种了许多的奇花异草,其中,便有番椒,此物春来发芽,入夏便开花结果,果子最初是绿色的,入秋后,落叶归根,果实盛极为赤红色,我一时好奇,就摘了些把玩,才知此物甚是辛辣厉害,所以用此物熬制了番椒水,装在了瓷瓶里。本来想防身之用,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此物可有毒性?”赵恒刚刚闻了不少气味,又想到一头大黑熊都败在这番椒水下,心中惶惶然,连忙追问月奴。
“可,可有毒性?!”张耆也连忙追问,要知道,他方才手贱,抢过来嗅了那番椒水。
月奴摇摇头,道:“没有毒的,听老板娘说,异域人还把这番椒当做食物呢,只是我们中原并见过此种花草,不敢食用罢了!”
赵恒连忙摆摆手,道:“一头黑熊都被它毒倒,这么厉害的东西怎敢入口?”
宁水月收起了白瓷瓶,纵身跃上马,她转过头,望着赵恒,道:“不是它厉害,是我借助此物迷了黑熊的双眼,又趁机将匕首刺入黑熊脖颈,割断了它的喉咙,黑熊这才倒下的,不然单凭番椒水,黑熊又怎会倒下?只是让它暂时失明抓狂而已。”
黑熊的血腥气在树林里弥漫,对血腥气极为敏感的狼虎嗅到了气味儿,渐渐靠近。
宁水月听到风声,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快上马!”
赵恒早就被黑熊吓破了胆,一听宁水月如此说,慌忙跃上了马背,吩咐随侍把那位受伤的侍从扛上马,一干人等,驮着一只梅花鹿,一只黑熊而归。
那名被黑熊扑倒的随侍,脸被黑熊舔去一层皮,脸上血肉模糊,赵恒叫了大夫,为那名随侍好生医治。
一次简单的游猎,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襄王的乳母泰国夫人也给惊动了,她心中满怀担忧,亲自前来探望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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