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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叶思语&纪北琛(二十八)

        小猪大猪的玩笑逗得妞妞很欢乐,然而她的生物钟很固定,就算玩得再疯,她也会自动自觉地缩进被窝睡觉。替她掖好被子,叶思语才去洗澡,但从浴室出来,女儿又被纪北琛抱走了。

        床尾剩下一推妞妞玩过的布偶和娃娃,而纪北琛正靠在床头看手机,叶思语将毛巾甩到他身上:“每次都这样,东西收一收啊,就知道把女儿抱走……”

        毛巾被纪北琛精准地接住,将手机抛到床头柜,他便听话地把东西通通收好。待叶思语把头发吹干,床铺已经恢复了整洁,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叶思语爬到床上,在床上的男人衔着一丝微笑,此际正不怀好意地瞥着她。她明知故问:“笑什么?”

        纪北琛说:“高兴。”

        叶思语刚躺下,人已经被纪北琛拽了过去,她翻了个身,顺势骑在他腰上。

        床铺晃动,床上的男女姿势亲密地抱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纪北琛笑意更甚,单手托着叶思语的腰肢,他说:“你这是想为我助兴吗?”

        说罢,他的手就试图蹿进睡衣内,叶思语迅速摁住他的魔爪:“我是来给你讲笑话的。”

        镶在天花板的吸顶灯投下柔和灯光,映在叶思语脸上,她的五官被衬得格外标致。

        纪北琛觉得她不化妆的时候更好看,第一次在电影里看见她,她才二十来岁,一脸的胶原蛋白,随随便便地素颜出镜,也能压倒一众精心上妆的大牌明星。几年过去,岁月也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他不觉碍眼,反正更觉耐看。

        他越看越是心痒,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这样的良辰美景,你居然要用来讲笑话?”

        “对啊。”叶思语说,“刚才你讲的‘小母猪’不够有趣,我要讲一个更有趣的。”

        纪北琛一听就弯起了唇角:“说说看。”

        长发从耳后滑了下来,发尾扫在纪北琛的脸,叶思语懒得绕回去:“我听曼曼说,他家余哥哥有恐婴症。你说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害怕那么可爱的小宝宝,你说是不是很滑稽很好笑?”

        纪北琛将她拉近了一点:“你又跟岑曼那丫头商讨什么鬼主意了?”

        “没有啊。”叶思语笑着说。

        看着那诡异的笑容,纪北琛对她的话表示怀疑:“真没有?”

        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把余修远折腾得死去活来,另一个更是让自己不得不举手投降,若她们联手使坏,这日子肯定没法过了。

        叶思语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一脸诚恳地说:“真的没有!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也有恐婴症?”

        纪北琛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叶思语又开始跟他翻旧账:“妞妞刚出生的时候,为什么你老是不愿意抱她?”

        纪北琛说得很在理:“家里有月嫂有保姆,还有那么多长辈争着抱那小家伙,我懒得凑热闹而已。”

        叶思语问:“这么说,你是喜欢小孩子的?”

        察觉她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纪北琛就问:“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叶思语搂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等我拍完江导这部电影,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纪北琛的唇角僵了僵:“你觉得妞妞还不够闹腾吗?”

        “妞妞要当姐姐了,才不会闹腾好吗?”叶思语将脑袋伏在他肩头,手指在他胸膛一下一下地戳着,贴在他耳边低语,“况且女儿那么希望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你忍心不满足她吗?”

        她的身体又柔又软,淡淡的清香涌入鼻息,纪北琛喉咙一紧,扣住那只正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随后轻巧地将人压在身下:“孩子的事迟点再说,但要孩子的事可以马上就做……”

        长发铺散,在藏蓝色床单的映衬下,优美的颈脖和圆滑的肩头显得更加白皙诱人。纪北琛亲了下去,从额头到眼角,从鼻梁到嫣红的唇,从颈窝再到那精致的锁骨,逐点逐点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叶思语被亲得浑身发软,这男人每次发起狠来都特别骇人,让她总有种下一秒就要被吃拆入腹的错觉。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她就抖着声线说:“你确定真要马上做?”

        纪北琛胡乱地扒开了她的睡衣,在百忙中抽空回答:“当然。”

        话音刚落,他便张嘴含住她胸前的娇软,她咬着唇闷哼了一声,眉梢眼角都渗出媚意。

        那缠绵的尾音落入耳中,纪北琛低哑地笑起来,正想托起她的腰,不料却听见她说:“你知道吗?曼曼会怀孕,是因为余妈妈动了手脚。”

        纪北琛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叶思语看着他,幸灾乐祸地说:“今晚跟你妈妈聊了一下,感觉她很渴望我再怀孕,你说她会不会也跟余妈妈一样……”

        听了这话,纪北琛有半瞬犹豫,眼底的情-欲未退,理智很快被压在下方,随后便折起叶思语的腿。

        叶思语始料未及,她还没做好准备,这男人已经急切地撞了进来。她的身体反射性绷紧,声音全堵在喉间,叫也叫不出来。

        毫不意外地对上她那诧异的目光,他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蛋,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想吓唬我?就凭你?”

        细碎的低吟自喉咙深处挤出,叶思语眼前白花花一片,只懂本能地抓住床单。

        纪北琛掐住那截纤腰,越顶越深:“明明是安全期,居然跟我说那么多废话。”

        叶思语被顶得头晕眼花,她的脸涨得通红,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只能艰难地求饶:“轻点……”

        在身下的女人缩着躲着,纪北琛却仍旧霸道地将她钉在床上,看着她那似乎痛苦、又似乎爽快的模样。她半张着眼,那眼神性感又魅惑,惹得他更加失控,什么克制与温柔通通被抛之脑后。

        这或许是叶思语唯一处于劣势的时刻,也是她唯一向纪北琛投降服软的时刻。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直至被抱进浴缸泡澡,那被撞飞的三魂与七魄才渐渐地归位。

        热水舒缓着阵阵的酸慰与疲惫,叶思语懒洋洋地靠在他胸膛,昏昏欲睡。

        相比于筋疲力尽的她,纪北琛就要精神得多,他知道刚才有点过火,于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她的肩和腰,好让她放松下来。只是,他的动作很快变得不正经,滑过那片平坦的小腹,手就习惯性地往下移。

        叶思语非常警觉,她摁住纪北琛的手,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不准乱来。”

        纪北琛低沉地笑了一声,随后还真的安分下来。

        一身清爽地回到床上,原本困倦不已的叶思语反而精神起来,总是窝在纪北琛怀里乱动。

        同样没有睡意的纪北琛却觉得折磨,温香软玉在怀,源自身体深处的渴望和欲念又再度被唤醒。顾虑着她的状态,他又不忍心过度索取,当她再一次撞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你怎么跟妞妞一样静不下来?”

        那无奈的语气里又带了点宠溺的味道,叶思语扬起脸看向他,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她痛呼了一声,他伸手替她揉着头顶:“说错了,你比那丫头还爱闹。”

        叶思语虽不服气,但又无法反驳,蹭了蹭那温暖又厚实的胸膛,她问:“安全期也不一定万无一失的,你真不怕我怀孕啊?”

        “说起来应该是你比较害怕吧?”纪北琛笃定地说,“要是你怀孕,整个剧组都不会放过你。”

        叶思语觉得有理,接着说:“可大家都讲,我生妞妞的时候,你被吓得半死。”

        沉默了好半晌,纪北琛才出声:“我不是害怕,是紧张你。”

        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叶思语却十分高兴,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她又问:“其实你也不喜欢孩子吧?”

        “那么难缠的小鬼,谁会喜欢。”纪北琛老实回答。

        她不满地将手肘撞向纪北琛:“喂!”

        纪北琛并不闪躲,他慢悠悠地补充:“爱屋及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也很努力地当一个好爸爸吗?”

        顿了三两秒,他又承诺:“我也会努力地当一个好丈夫……”

        叶思语弯起唇角,伴着他的低声呢喃,她不多时便安然入睡。

        叶思语和纪北琛的感情越来越稳定,虽然纪北琛仍然未能让叶家长辈完全放心,但见这对欢喜冤家那么开心幸福,他们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差强人意的女婿了。

        且不说纪夫人盼待着他们二胎的好消息,就连叶母也旁敲侧击地对女儿说:“妞妞老是闹着往曼曼家里跑,说是想跟冬冬玩。冬冬那奶娃娃整天睡觉,她就趴在人家的小床边上守着,你说这小妮子是不是越来越好笑了?”

        叶思语装作听不懂,顺口就应声:“是啊。”

        叶母耐着性子跟她绕了几个圈,然而叶思语并无表示,她只得直言:“趁着年轻,你就赶紧给妞妞添个小玩伴,免得这孩子老是打搅人家。你不知道,每次妞妞过去看冬冬,小远都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她撒起野来把自家女儿抢走。”

        事后她将这事告诉了岑曼,还笑着说:“你不是说你家余哥哥有恐婴症,现在怎么又跟女儿那么亲热了?”

        岑曼说:“男人心也是海底针,以前怎么说怎么劝他也不想要孩子,孩子出生了他又比谁都紧张,但又装作不在意、老说抱怨孩子烦人。昨晚冬冬没有哭,他整晚都坐不住,一直问冬冬是不是生病了,还想把孩子摇醒,吓得月嫂和保姆连忙把他‘请’了出去。”

        想想这个场面,叶思语就觉得好笑,其实当了父亲的男人,有时候会跟孩子一样幼稚,心血来潮时还为孩子吃飞醋。

        像是昨晚,她从片场回家已经很晚,纪北琛和妞妞各自准备了夜宵,一个给她烤了奥尔良鸡翅,一个就把舍不得吃的小饼干给了她。为了保持体态,她当然选了女儿的小饼干,结果那家伙好像生气了,明知道她今天难得在家休息,还大清早就回了公司上班。

        想到这里,叶思语就抓起手边的茶点,恶狠狠地咬下去,还不小心咬到舌头。她皱着眉抽气,心里更是埋怨纪北琛,过后便乐此不疲地跟岑曼数落他。

        岑曼乐呵呵地听着,期间她插话:“我看纪北琛还是很疼妞妞的,他很喜欢给妞妞买洋娃娃吧?每次妞妞过来这边,总会带个新娃娃给冬冬做礼物,我家的储物室快被洋娃娃挤爆了。”

        叶思语没好气地说:“妞妞缠着他要弟弟妹妹,他就带着妞妞去买玩具,这招屡试不爽。这事被我妈知道了,见了他就说她纵坏孩子,现在他才收敛了一点。”

        聊起男人们的糗事,叶思语跟岑曼最起劲了,直至纪北琛过来接她,她才恋恋不舍地跟岑曼道别。

        上车以后,叶思语就说:“你这么忙,我还以为你今晚也不回家。”

        纪北琛自知理亏,态度倒是一等一的好:“公司有急事要处理。”

        “真的这么急?”叶思语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你明天跟我回公司问问,公司上下都可以帮我作证。”说完,纪北琛笑着启动车子,“怎么,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问:“哦,你以为我还为那盘鸡翅生气?”

        叶思语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纪北琛知道她默认,于是摆出一副很失落的表情:“我为了给你做夜宵不小心烫伤了,而你居然不吃。”

        叶思语立马紧张了,若非他开着车,她肯定将他两只手都扯过来检查:“你不会烤就让阿姨帮忙啊!烫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伤口处理过了没?”

        一连几个问句让纪北琛身心愉悦,他笑着回答:“骗你的。”

        被欺骗的叶思语虽然有点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她嗔道:“干嘛拿这种事开玩笑,讨厌鬼!”

        纪北琛语带埋怨地说:“谁让你不吃我的鸡翅,让你尝一口都不肯。”

        叶思语哭笑不得,只能哄他:“你把鸡翅烤得那么香,我尝一口就抵制不了诱惑怎么办?要不这样,等电影杀青以后,你给我烤多少,我就吃多少。”

        其实纪北琛还真的天天期盼着电影杀青,他那期盼的程度,说不定高于剧组任何一个人。

        在此期间,纪北琛时不时会前往片场接她回家。片场外最不缺少蹲守的记者,他们被偷拍了几次,也有记者想借此大做文章,但却全被压下。

        虽然纪北琛从不露面,但叶思语还是担心被人寻到蛛丝马迹,她多次拒绝他的接送,但他只把自己的话当作耳边风,后来她就懒得说了。

        除了记者,剧组里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曾撞见叶思语被专车接送。大家都知道她的后台不简单,倒没有谁敢八卦,只有跟她较为熟络的蒋靖风调侃了几句,还问她:“你男朋友会不会吃我的醋?”

        叶思语很随意地说:“那你的女朋友会不会吃我的醋?”

        刚把话说完,叶思语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随即就听见蒋靖风说:“你好像知道很多。”

        “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同时后悔在纪北琛那里听来那么多八卦。

        蒋靖风没有求证,也没有追问,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他神色如常,唇边挂着浅淡的笑,但眼底却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情绪。

        在他的审视下,叶思语的心虚与不安自然无处可藏。她正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解释,不料蒋靖风忽然站了起来,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走掉了。

        像蒋靖风这种的男人,有阅历、有演技,简直就是高深莫测,就算眼力极好的人也难以将他看破。叶思语向来觉得他喜怒不形于色,然而越是内敛的人,发起怒来却越是可怕,因而她虽崇拜蒋靖风,却从不敢与他深交,要是不经意触了他的逆鳞,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幸好直至电影杀青,蒋靖风也没有传出什么桃色绯闻,她才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这部电影一共拍摄了五个月,杀青时恰好是初春。

        叶思语最喜欢的季节就是春季,严寒过去,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与希望。而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季节,上天赐予了她一位可爱的小天使,让她的人生变得多彩而有意义。

        为庆祝妞妞的生辰,纪北琛特地在别墅办了一个池畔派对,来招呼替女儿庆生的亲朋好友。

        作为小主角的妞妞十分臭美,生日当天,她早早就起床洗漱换裙子,还指定叶思语帮她绑好辫子。

        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叶思语俯身亲吻她粉嫩嫩的小脸蛋:“宝贝儿,生日快乐。”

        妞妞回赠了一个大大的亲吻,还把口水留在了母亲的脸上:“谢谢妈妈,妈妈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哎哟,妈妈给你买了花裙子,做了生日蛋糕,还不算是生日礼物吗?”叶思语故意逗这丫头,生日礼物早在半个月之前已经选好,是一个很可爱的小书包,这是特地为她上幼儿园而准备的。

        果然,妞妞不依不饶地说:“不算不算,我要藏在盒子里那种礼物,盒子外面还要绑粉红色的蝴蝶结!”

        叶思语露出很苦恼的样子:“可是妈妈没有准备,这怎么办呢?”

        妞妞晃着她的手臂,驾轻就熟地撒娇:“那你快点准备,你要是送我礼物,我也送你礼物好不好?”

        纪北琛恰好从浴室出来,听了女儿的话,他便过去将人抱走:“小寿星,怎么大清早就调皮了?”

        这对父女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习以为常的叶思语没有在意,把发夹发圈收好,她便进衣帽间穿衣打扮,等下到楼下看看派对张罗得怎么样。

        一整天下来,叶思语和纪北琛都非常忙碌,一时忙着招呼客人,一时又得打点派对的相关事宜,幸好佣人们很能干,这才使得亲友玩得尽兴。场内最高兴的人,自然非妞妞莫属,大家都争先地给她送上礼物和祝福,乐得她笑不拢嘴。

        派对的□□无疑是大家聚在一起给妞妞庆生。纪北琛亲自把她的生日蛋糕推出来,并手把手地教她点上蜡烛,蜡烛刚被插-到蛋糕,她就自顾自地唱起了生日歌,惹得大家忍不住发笑。

        开怀大笑后,大家一起给妞妞唱生日歌。烛光摇摇曳曳,映着她的眼珠子亮晶晶的,当大家鼓掌起哄时,她似乎有点害羞,在叶思语的催促下,她用力地把蜡烛吹灭。

        大家问妞妞有什么生日愿望,妞妞左盼右顾,直至看见父亲远远地跑来,她才大喊:“爸爸,快点!”

        其实把蛋糕推出来以后,纪北琛就走开了。叶思语顾着唱歌,并没有察觉,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她以为这是给女儿的礼物,没想到妞妞转过盒子后却转手交给了自己:“妈妈,爸爸说你很辛苦,这是我跟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我的愿望就是妈妈健康漂亮。”

        叶思语意外得很,她看了纪北琛一眼,随后才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妞妞真乖,谢谢你,妈妈很开心。”

        妞妞说:“妈妈,快拆礼物!”

        礼物盒四四方方的,叶思语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接着才慢慢将盖子揭开。

        安躺在里面的,是一副油画,而油画的主角,正是孕期的叶思语。画里的她,穿着粉蓝色的孕妇裙,身材臃肿,肚子高高隆起,虽然不及她平日艳光四射,但浑身散发着的母性光辉却分外迷人。

        在场的亲友都没有出声打扰,只有妞妞一脸期待地问:“妈妈,是不是很漂亮,这个裙子的颜色,是爸爸捉着我的手涂的!”

        叶思语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那样的恬静,那样的温柔。听着女儿那稚声稚气的话语,她的喉咙莫名发酸,声音也带了点鼻音:“我哪有这么好看。”

        妞妞扯了扯纪北琛的衣服,纪北琛说:“在我的眼里,你就是这么美。”

        叶思语不太懂得反应,抬头望向纪北琛的时候,她的眼里已闪着泪花:“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纪北琛将女儿抱到一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忽然单膝跪在了她跟前。

        除了妞妞以外,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叶思语也算是见惯场面的人,在这个时刻,她竟然紧张得手心冒汗,双脚不可自控地轻抖着。半弯着腰,她压低声说:“快起来!”

        纪北琛吸了口气,将右手摊开,他把藏在掌心的钻戒举到她眼前:“嫁给我好不好?”

        完全没想过他会在妞妞的生日派对闹这一出戏,叶思语的心跳是乱的,思绪是乱的,根本无法思考与判断:“别闹了,先起来!”

        纪北琛恍若未闻,他仰着脸看着叶思语的眼睛,一字一句都无比清晰:“这三十多年的人生,我过得很放肆,也很荒唐。我做过很多错事,对于你,我更是亏欠了很多很多。这样的亏欠,我就算倾尽所有,也不足以偿还半分,所以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下的生命,去爱护你、疼惜你、照顾你。我承认我不是好男人,但我愿意改,改成你所爱的模样。”

        “我知道你肯定会对我的话抱有怀疑,所以我为你请了很多见证者。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日后要是我负了你,让你伤心难过,那你就找人跟我算账。”

        叶思语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妞妞想过去安抚,在旁的岑曼迅速把她捉住,并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纪北琛握住她的手,虔诚地询问,“叶小姐,当我的纪太太好吗?”

        叶思语泪眼模糊,脑海中划过一幕又一幕的往事。旧日的喜怒哀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她最着紧的,是眼前的男人,以及攥在手里的幸福。她笑中带泪,倾诉说出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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