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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选择军旅是你的信仰,那么爱你,就是我的信仰。
三年了,三年了,我终于来了,终于可以再次地踏上这块土地了,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土地,这个埋葬我爱情的地方,这个让我爱的人常眠的土地。
四年前,我来了,带着一颗憧憬的心来了,带着我的满腔爱来了,与你结合,留在这块土地上。是我们的梦想。
三年前,我走了,是因为我要去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们这一别,却成了永别,我这一走,你却永远留在了这块土地上。
伍兵派人来接我们了,爸爸和哥哥陪着我,带着两个孩子。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告诉孩子,爸爸在很远的地方,等你们长到了三岁,我再带你们去见他。
儿子西西总是问我,爸爸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我说爸爸在工作。
他是军人,当然要服从命令了。在儿子似懂非懂的点头下。我一次次地对他们撒着谎。
做为母亲,我不应该对孩子撒谎,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他们,他们的爸爸,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天,就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再也不会再到他,他再也听不到他们叫一声爸爸。
我又怎么能这么残忍。你明明还活着,一直活在我们的心里。不曾离开。
即使离开,也只是短暂的离开,你又怎么舍得我难过,怎么舍得孩子痛哭着到处找爸爸。怎么舍得孩子看到穿军装的陌生军人,追着叫爸爸。
从布达拉宫脚下经过时,看到有人在磕着长头,他们将整个身体贴到地面,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大地母亲的脉博,才能倾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与神的呼唤。也许是,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或许他们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种永恒的仪式?从他们的眼睛里我除了看到虔诚,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伍兵想让我们去团部,我说还是直接去他们的营区吧!他在那里等着我们。
在我的坚持下,伍兵开车带着我和孩子,爸爸和哥哥坐另外一辆车。
刚到营区大门口,那一刻,我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看着熟悉的营区,看到那些曾经熟悉的战士,泪如泉涌。伍兵带我去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你的办公室。那一些熟悉的场景,一幕幕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们曾经的房子里,一切你的东西还在整齐地放着,好像你还没有走远。
我再也不敢住了,在房间里大哭起来,也许,这样才能发泄这三年来我对你的思念。他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知道,我得去看看你了,你一定在等着我。你一定在对我说:“小丫头,你来了,我想你。谢谢你,把我们的宝贝照顾的这么好。”
当我拉开,房门时,门口站着你们全营的官兵:“敬礼,嫂子好。”这一声嫂子好,让我再次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听得到他们的哭声,我看得到他们眼中的泪水,这些七尺男儿,谁说他们不懂情,谁说他们不懂爱。
只是没有人懂得他们的爱情。无语给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听后面响起了“营长走好,嫂子保重”那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区。
来到了后山,这个你长眠的地方,你曾经说过,这里埋藏着你们许多好兄弟,好战友。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牺牲了,你希望能和他们埋在一起。当时,我还说你傻,你离死亡还远着。可没想,一句戏言,竟成了现实。
你现在终于可以和你的兄弟们在一起了。
“西西,格格,快来叫爸爸。”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到了高原竟然没有任何反映,也许是你在保佑着他们吧!
“妈妈,为什么爸爸会躺在这里,这里好冷啊!爸爸不冷吗?我叫爸爸,爸爸会听见吗?”西西拉着格格的手,那一声爸爸叫得我们几个大人泪如雨下。
我想,他肯定听见了,他肯定听到了。在你他的墓碑前,长着一个八瓣的格桑花,你们墓碑周围长了好多格桑花。
“妈妈,这是什么花啊!这么漂亮,我给摘一些吗?我想把它们编成一个花圏,带在头上。”格格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可以啊!你让舅舅去给你编好吗?舅舅编的可好看了。”哥哥识趣地拉着他们俩走到了一边,他们想把这些时间留给我和你。
我用手绢一遍一遍地擦拭着你的墓碑,就好似那是你的脸一样,我知道,你们那些战友,会时常来看看你们。他们会照顾好这些去世的兄弟,在他们的眼里,兄弟比什么都重要。
“老公,我来了,带着两个孩子来看你了。别怪我,三年来,我一直想来看你,孩子太小了,我怕他们接受不了高原气候,看来,我想得真是多余了,他们本来就是高原兵的后代。孩子们可爱吧!他们的名字都是你给取的。以后,每年我都会带他们来看你,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等他们长大以后,我就会在这里定居,然后陪着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老了,啰嗦啊!”
有人说,西是天,藏是堂,西藏是天堂,天堂即西藏。
有人说,西藏是水,是神灵的水,喝了让你一生平安吉祥。
西藏,你是谁的过往?喜马拉雅山上的白雪,晶莹在西藏的土地上。雪山上盛开的格桑梅朵是否还是那样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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