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后,韵梅陪着如枫一同前往,她们到后,邱明恺很快也到了。
一见面,如枫礼貌地称呼道:“邱伯父。”
邱明恺笑着冲她点头,分外慈祥,“坐吧。”他说道。
如枫和韵梅便都坐下,邱明恺自己也坐下,“听你姐姐说你利用暑假找了份工作,很了不起呀,自食其力,将来一定很有出息。”邱明恺夸道。
“邱伯父,您太夸奖我了,我可没有您说的那样好,对我们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来说,自己养活自己,这是必须的。”
“话虽如此,如果换成别人,未必是你这种做法,”邱明恺说道,逐渐引出话题:“我听你姐姐说,你不想接受她的帮助,要自己挣钱上大学。”
如枫点点头,看了一眼韵梅,又看着邱明恺,说道:“姐姐为我做的够多了,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还像小孩子一样,给她带来负担,我长大了,可以靠自己的。”
“你很有志气,我很看好你,你的将来不可限量。”邱明恺夸道,他顿了顿,问道:“有没有想过到国外上学?”
如枫被这个突然而来的问题问的惊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迅速地摇摇头,说道:“从来没想过。”
“那你就想一想,假设你有这样的条件,你愿意吗?”邱明恺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枫聪明的头脑告诉她,他话中有话,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果然很聪明,”邱明恺夸道,“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直说吧,自我上次在家里见到你,就觉得我们很投缘,你小小年纪却很有主见,人又聪明,我对你是越见越爱,潜意识里总觉得你像我女儿一样。我老了,总希望身边多些亲人,你是韵梅的妹妹,又是世立的朋友,不是外人,我就荒唐地产生了一个想法,想收你为义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着,他眼巴巴地望着如枫,迫切地期待她的回答。
如枫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世立的父亲竟会如此看好自己,这着实让她意外。她想自己跟世立的事,他可能还不知道,如果现在先答应下来,做他的义女,那到时候他接纳自己成为他的儿媳也就顺理成章啦。
正思索间,只听韵梅这时在旁边插道:“还不快谢谢邱伯父,他肯收你为义女,真是你莫大的福气,这样的好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如枫看了姐姐一眼,思索一会儿,然后对邱明恺说道:“伯父,您这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您是世立的父亲,我跟世立又是同学加朋友,我孝顺您本来也是应该的,只要您不嫌弃,我很愿意。”
邱明恺喜出望外,他没想到如枫会答应的如此爽快,他无法掩饰住内心的喜悦,激动地说道:“我今天很高兴,为有了你这么个女儿。”说着举起酒杯,如枫会意,也举起酒杯,韵梅倒了一杯白开水,以水代酒,三人碰杯,热烈地饮起来。
“我也很高兴,父亲这个角色在我生命中从来都是空白,甚至是一片漆黑,今天我能有您这样一位父亲,我很开心……”提起往事,如枫不禁悲从中来,不自觉地流出泪来。
“别哭了,苦日子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无父无母的苦孩子,你有我,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世立有的,你也一样都有。”邱明恺用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如枫直点头,极力稳住情绪。韵梅也在旁边劝,待她完全恢复过来后,邱明恺又说道:“你聪慧、有志气,应该有好的前途,我送你去国外念书好不好?”
这个问题太突然,如枫从未想过去国外,那对她来说太遥远,“我……”她说不出话来。
邱明恺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说道:“你是担心费用的问题吧?这个不是问题,所有的费用由我来支付。”
如枫一听,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个绝对不行。”
邱明恺笑道:“早知道你不肯,我可不提供免费的午餐,我是有条件的,你毕业回来以后要在我的公司里做事,把你学到的东西都用在实际上,回馈给我,我帮你支付的学费和生活费就连本带利从你每月的薪水里面扣,你看怎么样?”他知道如枫傲气,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施舍,便故意如此说,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她偿还这笔费用。
见如枫正在思索,他又补了一句:“我这样做,完全因为你是个人才。”
如枫很心动,或者说心底根本就已经答应了,但是她不知道他对世立有什么安排,只好不表态,作出还在考虑的样子。
邱明恺这时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似的,又说道:“到时候我也把世立送出国,家里就有两个留学生了,将来你们都要进我的公司工作,那时可就是我收回成本的时候了。”他说着和蔼而得意地笑起来。
如枫以为他是把她和世立两人一起送出去,不禁喜出望外,心想肯定是自己和世立的事被他知道了,他这才以收义女为名来资助自己,成全世立和自己。
邱明恺见如枫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愿意吗?”
如枫轻轻地点一下头,说道:“邱伯父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回报您,您的大恩,我终生不忘!”
邱明恺这时笑起来,说道:“怎么还称呼‘邱伯父’?以后就跟世立一起叫我‘爸’吧。”
如枫酝酿了半天,但就是开不了口,“我还是称呼您为‘干爹’吧,‘爸’这个称呼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叫过了,实在说不出口。”她低声说道。
邱明恺有些失落,眼睛的光随即淡去,但他很快恢复过来,笑着大度地说道:“那就‘干爹’吧,反正就是个称呼,无所谓的。”
“谢谢您。”如枫愧欠而感激地说道。
邱明恺这时话锋一转,面有难色地说道:“不过我希望这件事能保密,你也知道,世立在这个家里很被动,处处受排挤,如果他们知道此事,一定又要把这笔账算在世立头上,认为是他在从中作梗。他们狭隘的心胸更可能给你增添不必要的困扰,所以,为你、也为世立少沾惹上是非,我不希望这件事有第四个人知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枫点点头,说道:“我懂。”
邱明恺这时看着韵梅,问道:“韵梅,你能对世安保密吗?”
韵梅点点头,坚定地说道:“能。”为了妹妹的前途,她绝不会向丈夫透露一个字。
“世立现在正在广州,表现很不错,今天的事也先别跟他说,免得让他情绪波动,影响了他的工作,到时候等他回来,我自会跟他说明一切。”邱明恺又嘱咐道。
如枫想起世立临走前跟自己说的话,要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他,可是眼前他父亲要求不要告诉他,那就照做吧,毕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又是为他好,他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不如到时候给他个惊喜。如枫这样想着,便点头说道:“我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邱明恺又转头朝向韵梅,他得确保她们每个人都不泄露秘密,这样他的计划才能不出差错地实施下去。
韵梅会意,说道:“爸,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跟他说。”
邱明恺这才完全放心,说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手续我会尽快请人帮忙办,如枫,到时候你配合他们就行。”
如枫仍是点头。
邱明恺见心愿已了,事情都已交代清楚,于是举起酒杯,欣慰地说道:“来,不说这些了,我们来干一杯,为我们成为一家人!”
如枫、韵梅也都举起杯子,三只杯子齐齐地碰在一起,犹如三颗心聚拢在一起,散逸出浓厚的亲情。
邱明恺看着韵梅、如枫,看着她们脸上的微笑,心里说不出的欣慰,他不由得想起了叶荷,找到她的两个女儿,并与她们成为一家人,这是他多少年的夙愿哪,没想到今天全都实现了……想到这些,他禁不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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