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之中，摄影师站在一边，陈凡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你杀的？”

        男的说道：“我都给造成那样子了，你怎么发现的，陈凡。”

        陈凡无语。

        观众直接愣住了，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就是纯粹的疑惑，不是懊恼，后悔。

        而是说，为什么会发现。

        这种人，真的会因为杀了人内疚么？

        陈凡说道：“判断一个人的身高，其实通过骨头是可以的，而且，不同年龄段的骨骼密度，都是可以推断出这个人的年龄的。”

        “大腿骨很长，加上本身具有女性特性，恩，你可以理解，你切得不够彻底，不够专业，所以，可以从链接的地方发现一些胯骨的痕迹，这边可以判断是女的，对了，这不是我发现的，这是向沁沁发现的。”

        “那小丫头么？好吧，那你怎么判断好看的。”

        陈凡说道：“基本社会尝试，一米七五身高，加上一百二十斤，就长你这个脸，都是女神，放心吧，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凶手无奈，说道：“好吧，看来法医是真厉害，我还以为你们发现不了呢。”

        李明说道：“为什么杀人？”

        “我喜欢女人的内衣，我经常去修理一下下水管什么的，顺走一些女人的内衣，有时候拿不走，我就会悄悄的配一下钥匙什么，而且那个房子，压根没人的，我之前去修理，很少有人去的，我晚上打算进去，偷走衣服什么的，谁想到，男的出来了，我就给弄死了，然后女的也在，我只能一起敲死了。”

        理由简单么？

        很简单，因为偷内衣担心对方报警，自己混不下去，所以动手杀人。

        陈凡说道：“那为什么分尸。”

        “不是，陈凡，你这个问题很可笑，我不分尸，我能怎么办呀，这么大两个人，我肯定要处理呀，我只能给分开了，可是呢，我没想到，这两人尸体这么多，弄的到处都是什么的，最后没办法，我装不下，就不管了，无所谓了。”

        “你扔哪里去了？”

        “就下水道那边呗，垃圾站那边，反正早晚会被人发现，扔哪里没啥影响，没想到，被一些弄地沟油的家伙发现了，随后卖饭店了，我敢说，要是不卖饭店，你们最少半个月才能发现我做的这些事情，到时候，我早就跑了。”

        李明拍照桌子，怒吼道：“跑个屁，不可能跑得掉的，天涯海角都找得到。”

        凶手说道：“你抓了我，我无所谓，反正你抓了，说啥都没事。”

        这边，李明说道：“屋子还有别人没？”

        “那没了，我杀了人就走了，没看到别人呀，怎么还有人呢？有人，不早就报警了，没人，估计是这家客人吧。”

        陈凡说道：“你为什么扔厨房里面去，给煮了。”

        “你可别胡扯呀，我可没煮这东西，我分了尸体，我带着点就走了，带不走的，我也就懒得管了，弄的很烦，我也恶心呀，好几天都睡不好呢。”

        李明愣住了，看着陈凡，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看法医那边结果我才能知道，只是感觉罢了。”

        感觉？

        审讯很快，凶手交代的也很快，后续这边落实口供什么的，也非常的迅速。

        不过要想证据链完整的话，那就需要花点时间了。

        最简单，法医检测，一般的指纹的特征点，是四五个的样子，但是呢，如果上了法庭，就是十几个。

        但是如果是最后写进档案，需要找到的特征点，起码是二十多个起步。

        这是为了程序正义，让一切都合理合法。

        任何误差都不要存在。

        程序正义核心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从来不是为了保护犯罪人员。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时候，李明说道：“你还要回去做什么？”

        陈凡说道：“没什么，那些东西我不需要做，我有点饿了，这边有烧烤店不，让人过来考点肉吃呗，我请你们。”

        几个警察愣住了，看着陈凡。

        李明也有点无语，但是没多说，则是让人送东西过来。

        大家自己操作，只需要支付食材的费用。

        当然也允许一些警察喝酒，毕竟下班的时间，值班的人，不喝酒，喝点饮料这都是允许的。

        观众则是充满好奇，有点奇怪，陈凡是不是在等着什么。

        这边，向沁沁拿着东西回来，说道：“对比了，不对劲。”

        “恩，结果如何？”

        “死者不是丈夫。”

        陈凡点头，说道：“恩，知道了。”

        李明说道：“你说什么，死者不是丈夫？不是丈夫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陈凡说道：“字面意思，不是丈夫，对了，我再等着自首，大哥，你应该看到直播了吧，如果你看到直播，就来自首吧，你不涉及到杀人，只是处理尸体，主动交代，不会给你判刑太严重的。”

        “恩，一切都来得及，我这边给你准备点烤肉。”

        说完，陈凡开始烤肉。

        亲自动手。

        曹不凡无语，说道：“你呀，陈凡，你说话太客气了。”

        “你闭嘴，小心我揍你，别人管不了你，我能管。”

        曹不凡直接耸了耸肩，不发言，再一边帮着串肉。

        黄法医则是笑而不语，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就是厉害。

        李明说道：“我需要个理由，陈凡，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直觉你又不信，当然是科学了好不好，鲜血是两层，不是一层，第一层鲜血是凶手动手的，我说了死亡时间是三天之前，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了，可是后续的第二层鲜血的时间，相差了大概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就有点离谱了。

        三天前的三个小时，这个误差，其实是很小很小的。

        时间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误差都是用天来增加的。

        “时间我暂且不说，既然时间标准对吧，那怎么断定有新的人？不会是凶手回来了？”

        “不是，凶手交代了，不交代，我不会等这个人自首，另外呢，我看了一下我们附近的高铁，算了一下时间，恰好是一个高铁到站的时间，恩，这家伙没走。”

        李明无语，说道：“你小子，有点东西呀。”

        远处一个男人冲着陈凡招手说道：“能请我喝点啤酒么？”

        男人出现之后，这时候，观众，主持人，还有现场的警察都傻眼了，卧槽，真的来了。

        全都来了。

        男子的样子就是屋子的结婚照片上的样子。

        “给你啤酒。”

        男子拿着啤酒，喝了起来，随后张佳佳快速的来到了陈凡的身边，紧张的盯着，稍微不对劲，直接动手。

        拧断这家伙的脖子，张佳佳有这个能力，她自己一直都知道。

        “我挺不是男人的。”

        第一句话，众人直接沉默了。

        陈凡说道：“生气？”

        “恩，挺生气的，其实房子不是我买的，是我老婆买的，我们之前怀了一个孩子的，后来孩子流产了，当时我就想，我媳妇就在家待着，怎么能流产，后来我怀疑，我媳妇出轨了什么的，你也知道，我媳妇特好看，怎么能喜欢我呢。”

        “然后呢？”

        “但是我始终抓不到证据，后续呢，我确实抓到了证据了，我发现我媳妇买的这些情趣衣服，我就知道，我媳妇背着我出轨了，我质问了我媳妇，我媳妇这边，直接和我说，对，就是出轨了。”

        “还说，不陪人睡觉，房贷怎么还，就靠我这点工资，根本不可能的。”

        陈凡说道：“你不相信对吧？”

        ‘恩，我还是不愿意相信，等我回家，我看到了尸体，我当时吓傻了，可是当我发现这个男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媳妇一直都出轨着，这个男的，是她公司的老板，结婚了，我后来看到了打胎的记录，我知道，第一个孩子，应该是我的，第二个孩子才是那个老板的。’

        陈凡平静的听着。

        李明说道：“你怀疑理由是什么？”

        “那个老板之前就这么干过，让别的女的给他生孩子。”

        这倒是也合理。

        陈凡说道：“然后你就给尸体煮了？”

        “对，我生气，我就给扔锅里，煮了，随后我就走了。”

        说完，男的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陈凡看着身边的黄法医，说道：“师傅，你说，一般这个罪名是什么？”

        “破坏现场，破坏尸体，应该是三年前左右，这是最高了，毕竟情节很恶劣，造成很坏的影响。”

        陈凡点头，说道：“恩，确实就是如此，你也没杀人，理论上，不该给你判刑的。”

        男子说道：“抓我没什么，我认，我也不后悔做这些事情。”

        陈凡打了个哈欠，伸手，这边，向沁沁拿出来第二份报告，说道：“我比较无聊，曹不凡说，你给屋子弄的很好，桌角地方，都给包裹起来了，很爱这个孩子，后来想一下，这是这个女人做的。”

        “我就查了一下，结果，你猜一下，我得到了什么结果？”

        男子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陈凡说道：“一般怀孕之后，是可以做亲子鉴定的，恩，我从血液中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和你的对比了一下，结果是，孩子是你的，恩，亲生的孩子。”

        男子傻眼了，愣在原地，说道：“你……不，不可能，她……她，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你亲手，烹饪了自己的孩子。”

        一句话，击溃了这个男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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