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繁星冉冉升起,连成串,连成片,在空中闪耀如璀璨地钻石。
山脉上的殿宇灯光点点亮起,一层层重叠的灯火映出光圈如舞娘们飞舞的裙边,将华丽的宫殿照成一片金黄绚烂。
大殿上一片人声鼎沸,有人醉醺醺地搂着美艳的舞娘,有人把酒言欢,有人举杯向国王敬酒,有人陶醉在丝竹乐声中……
缪塔丽丝到伊兹密的寝宫外要求与伊兹密共同出席,没想到连伊兹密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姆拉无情拒绝。现实好好给她上了一课,不要得罪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即便这个人地位比你低微。她给姆拉的一巴掌让她在宫廷内务方面处处被针对,被刁难。
缪塔丽丝一个人气冲冲独自出席宴席。
传令的仆人大声通报道:“缪塔丽丝王妃驾到!”,她昂首挺胸独自走进宴会场,丝毫看不出任何挫败感。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在比泰多王的强令下,没有任何一个仆人敢为尤蜜儿的到来通传,她即便是跟着伊兹密一起出席,也将默默无闻地如一个侍女般跟在他身后,对外她才是正统的王子妃。
果然,当尤蜜儿挽着伊兹密的手到场的时候,通传的仆人只大声报了一句:“伊兹密王子驾到!”就没有后话了。
原本闹哄哄的大殿瞬时安静下来,.所有眼睛都盯在尤蜜儿身上,或惊艳或好奇或玩味,只有丝竹乐声还在伴奏,显得孤单而尴尬。
席间的缪塔丽丝,露背华服几乎开到了腰,长发挽起,头戴王妃的皇冠,一颗红宝石坠在眉心,黑色的比泰多式长裙,红色的腰带,修长的大腿从开高叉的裙摆中优雅地探出来,十分具有王妃的气质风范。她不失时机地扬起嘴角,向尤蜜儿投来得意又略带鄙夷地一笑。
但尤蜜儿仍面不改色地向前走。直到席间一个熟悉的声音英朗地传来,缪塔丽丝的笑容随之僵在了脸上:
“黄金王妃驾到!”
扭头循声望去,尤蜜儿看到艾斯里在朝她使劲眨眼睛,她“扑哧”笑出来,朝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够义气!
比泰多王和缪塔丽丝的脸都瞬间变了色,鉴于艾斯里是重臣,又是伊兹密一派,比泰多王不好发作,只好忍了。
尤蜜儿也朝缪塔丽丝回以礼貌的微笑,但在缪塔丽斯看来这充满了挑衅,她愤怒与羞辱的表情尽数显在脸上,目光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尤蜜儿的活活焚烧。
比泰多王起身为伊兹密介绍今天的贵宾:
“来,伊兹密,介绍一位贵客给你认识,这是远道而来的阿比西尼亚使者——蓝王子。”
伊兹密略显惊讶地望着蓝王子,他不曾忘记在慕沙山,被他下药迷晕的黑奴马夏,那个一直陪伴在尼罗河女儿身边的侍从,竟然是阿比西尼亚王子。他怎么会来到比泰多?!
而蓝王子却震惊地看着伊兹密身边的尤蜜儿,从尤蜜儿进场,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尼……”马夏情不自禁地开口,却被伊兹密打断:
“你好,我是伊兹密,比泰多的王子。”伊兹密朝马夏优雅地伸出手,好像从来不认识他,微微笑道:“欢迎来到比泰多,一路辛苦了,在这里习惯吗?”
马夏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与伊兹密握手:“你好,我是蓝王子马夏。谢谢贵国的热情招待,一切都很好,非常感谢。”
说完马夏的眼睛又转移到尤蜜儿身上,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又再次被伊兹密抢先一步:“这位是我的爱妃尤蜜儿。”说完便搂住尤蜜儿,在她头发上深情吻了一下。
尤蜜儿被马夏盯得有些不自然,但她仍识大体地报以微笑:“你好!我是伊兹密的王妃,尤蜜儿。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告诉我。”
看着尤蜜儿望着他完全陌生的眼神和亲密挽着伊兹密的样子,马夏完全混乱了,说起话来心不在焉:“不,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尤蜜儿也看出了马夏的失态,半猜半疑地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马夏看尤蜜儿茫然的眼神完全不像装的,又这样乖巧的依偎在伊兹密身边,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试探道:“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朋友。”
“怪不得呢。”尤蜜儿不好意思地摸摸脸,又问道:“是怎样的一位朋友呢?”
不等马夏回答,伊兹密已经做出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冷声道:“蓝王子搭讪的托词似乎有些老调呢,当着她丈夫面这样做是不是不大好呢?”
气氛一下僵了下来,三个人一下不知说什么才好。
“伊兹密,你说什么呢。”她撞了一下伊兹密的手臂,又转脸朝蓝王子赔笑道:“蓝王子不要见怪,伊兹密就是爱开玩笑。”
感觉到伊兹密身上所散发出的黑暗火焰,尤蜜儿一边感叹伊兹密过于敏感,一边想着要赶快把他拉走,于是不等蓝王子回话,便微笑道:“蓝王子,请慢慢用膳,尽情享受宴会,我和伊兹密先入席了。”
她赶紧拉着伊兹密离开了,生怕他突然拔剑把人给劈了,她不过多问了一句话,他有必要那么生气吗?伊兹密很少在外交上那么失态,平时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
入席后,伊兹密坐中间,尤蜜儿与缪塔丽丝分坐两边。
尤蜜儿小声问伊兹密:“你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
伊兹密淡淡喝了一口酒:“从你一进来,他就盯着你一直看,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后不许和他说话。”
尤蜜儿瞟他一眼:“你也太小气了,人家是外宾,没几天就走了,何必为这个事摆脸色给人看,幼稚!”
伊兹密只是喝酒,没有回话,过了一会,尤蜜儿摇着羽毛扇子又道:
“不过阿比西尼亚选择这个时候来访真是很合时机。埃及内乱,阿比西尼亚想必是要寻求同盟,趁机报仇吧”
伊兹密轻笑:“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埃及四处立敌,只会为我比泰多增加越来越多的盟友。”
尤蜜儿一边和对面的米达文点头打招呼,一边回道:“但这次埃及的做法很有大国风范,在占领阿比西尼亚首都后,又撤军回国了,并没有长期驻扎。我听说阿比西尼亚王子与尼罗河女儿是旧识,是不是有这层原因在?”
“你太天真了,个人感情在国家利益和野心面前什么都不是,埃及不过是后院起火,无暇顾及罢了。”伊兹密想到什么,突然皱紧眉头,盯着尤蜜儿严肃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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