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尤蜜儿无视他的挖苦,压住惊慌,跟曼菲士做最后的谈判:“你是堂堂的大埃及王,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被伊兹密抛弃的一颗棋而已,让你损失了你的爱妃,我很抱歉,也不奢望你会原谅我,只是恳求你,留我一个全尸,不要再侮辱我。”
看着尤蜜儿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曼菲士突然笑了:“呵,怎么?你认为我这是在侮辱你,还认为我会杀了你?”
尤蜜儿也冷笑:“难道不是吗?传言曼菲士王残暴,杀人不眨眼,动辄挖人双眼,剁人双手。我既然已经被识破,真的很怕被你用酷刑慢慢折磨至死,与其到时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让我死得痛快!”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她环视了房间一圈,决定在谈不拢时一头撞向床头的桌角,那个桌角离她最近,看起来尖尖的,倒还锋利,还有一定冲刺助跑的距离,是撞头自尽的最佳选择。
曼菲士看出了她的想法,心里不是滋味,即便失去记忆,她还是保留着原有的灵魂,他太了解她了,平时看起来是乖巧无害的小萝莉,被惹急了就是可怕的毁灭之神,能毁灭别人,也能毁灭自己。当年他不就是爱上她这宁死不屈,不畏强权,忠贞刚烈的个性吗?过去她曾经为了他如何反抗着其他男人,如今她也为了伊兹密用同样的方式反抗着自己。
曼菲士终是难掩难过的表情:“你倒是很想杀了现在的你,你害我输掉战争,失去最精锐的舰队,你害几万埃及士兵葬身爱琴海,害我失去控海权,我杀你一千次都不够!”曼菲士越说越气,猛地钳住了尤蜜儿的脖子,心想不如就这样杀了她,让这个不再属于他的凯罗尔就这样死掉,让爱他的凯罗尔永远活下来。
尤蜜儿被他掐得几乎要窒息,努力呼吸着,可呼吸道被曼菲士死死按住,空气完全到达不了肺里,她抓住他的手,哑然地挣扎着,细白的小腿胡乱蹬了几下后,却因为缺氧而渐渐失去力气。
她温暖的血脉在他的掌下跳动,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看上去像抹了蜜一样甜美可口,曼菲士忘情地深深吻了下去,带着憎恨与不知所措,这张曾经口口声声说着要永远爱他的小嘴,如今已属于别人,却还如过去一样温软,舌头的触感依然诱惑香甜。他要拿她怎么办?怎么办?
曼菲士终是不忍,渐渐松了手:“你如果不是我的王妃凯罗尔,我真的会马上杀了你!”说完,他把她狠狠摔在床上。
剧烈地撞击,让尤蜜儿全身骨架都快要被震散,迅速灌入肺部的新鲜空气,让她倒在床上剧烈地咳嗽,大口喘息着,完全没有办法消化曼菲士那句话。
她边剧烈咳嗽,边压着嗓子艰难地说:“咳咳!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咳咳……你在地牢里……不是说我是……咳咳咳……女巫吗?!咳咳咳……”
曼菲士冷漠地俯看倒在床上痛苦万分的尤蜜儿,手指怜惜地划过她因剧烈咳嗽而潮红的脸:“我不这样说,伊兹密会放你走吗?”
他脸上浮现出嘲讽的冷笑:“呵,你说你傻不傻?为了伊兹密牺牲至此,你以为伊兹密会真的爱你吗?他爱的不过是尼罗河女儿的威名,和拥有埃及继承权的埃及王妃。一旦你失去这些光环,他就会弃你如废棋。”
曼菲士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粗暴地拉住她后脑勺的头发,强迫她仰头看着他:“不要忘了,这些光环都是我给你的!你不用这么憎恨地看着我,我不过是让你看清楚伊兹密的所谓真心而已,他一直在利用你,欺骗你。这世界除了我,没有人会真心爱你。”
如果这些话在平常的情况下被说出来,尤蜜儿一定会哈哈大笑几声后问对方:“我是尼罗河女儿?!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你脑子秀逗了?”可当她在这样的情形下,看着曼菲士用几近疯狂的表情说出来后,她居然有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但很快,她的理智告诉她,埃及王很狡猾,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他说的所有话都要打个问号,不可轻易上当。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痛苦喘息:“你撒谎!我才不会相信你!先不说,我是谁。如果说伊兹密是因为埃及继承权才爱上尼罗河女儿,那么你呢?你给了她尼罗河女儿的称号,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巩固你的统治吧!”无论她和伊兹密如何,她都要在外人面前挽回她爱情的尊严。
这表现无疑激怒了曼菲士,他咬牙切齿:“你这臭丫头!”拉扯她头发的力道倏然加大。
尤蜜儿的头发被曼菲士揪得生疼,感觉头皮都快要被扯裂开,她痛苦地紧皱眉眼,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才不是凯罗尔!如果我是凯罗尔,那在比泰多的那个是谁?!”她疼得大声嚷道。
曼菲士对她来说实在太可怕了,据说草原上的狮子,抓到弱小猎物,并不会立刻将它杀死,而是玩弄折磨一番后,再慢慢吃掉,烈怒的曼菲士就像是猎食的雄狮,对她一番番粗暴地折磨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曼菲士终于松开手,尤蜜儿抱着头倒在床上,几乎爬不起来。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和她本是一体的。其实交换回来的人是你或是凯罗尔,对我来说并不是重点,你们都是我要的人,不管你们谁回来,我都会掉头回去救出另一个。”他原本的计划就是离间她和伊兹密,待她看清楚伊兹密的真面目时,再接她回埃及,让她身心都重新回到他身边,可看她现在的样子,依然执迷不悔,对伊兹密念念不忘。
尤蜜儿艰难地爬起来,大脑被曼菲士的话震惊得处在宕机状态,她机械地问:
“我和她是一体?”她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埃及王,你编故事前要不要先打个草稿?”
“你姑且当我是在编故事吧。”
“你要回去救凯罗尔?”
“当然,她比你可爱多了。”
“呵,你太小看比泰多的安防了吧?”
“既然你已经有了她,还要我做什么?”
“为了完成一个仪式,你和她就像是一张拼图,只有合起来时,才能知道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信息量太大,她宁可相信这一切是曼菲士策划的阴谋。
“你不必知道,只要乖乖待在这就可以了。”曼菲士伸出手,摩挲着尤蜜儿的脸蛋,眼里是阴冷的笑意。
尤蜜儿厌恶地打开曼菲士的手,把脸别开:“别碰我!”
本以为曼菲士会发怒,没想到,他沉默片刻后,居然小心翼翼地反问,似乎是害怕知道答案,但又抱着一丝希望:“你让他碰你了吗?”
“谁?”尤蜜儿一时跟不上他的思维。
“伊兹密。”见尤蜜儿没回答,他又重复一遍:“你让伊兹密碰你了吗?”
尤蜜儿愣住,没想到曼菲士会问这样私人的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冷笑:“这你管不着吧。”说完,她起身想要下床,却被曼菲士死死钳住手腕,她疼得呲牙咧嘴,他总是这样粗暴地弄疼她,伊兹密从来都不会这样野蛮!
曼菲士怒吼:“告诉我!”
尤蜜儿被他吼得烦躁起来,不耐烦地道:“床都上过无数次了,算不算碰?”
曼菲士身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他像一碰就碎的雕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下贱!”他突然一巴掌呼过来。
尤蜜儿的脸被打偏到一边,她一动不动。她缓缓正过头,看见曼菲士的伤心和愤怒溢于言表,尤蜜儿第一次看到粗暴如虎的他,声音几近哽咽:“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很脏。”
突然,曼菲士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欺身压在了她身上。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尤蜜儿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挣扎,避开他的激吻,口齿不清地惊叫:“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伊兹密的王妃!不可以……”她呜咽的声音消失在狂风暴雨的吻中。
曼菲士跨坐在她身上,用膝盖摁住她乱蹬的双腿,拉开披风,脱掉上衣,随手往后一甩:“伊兹密的王妃是吗?伊兹密碰得,我就碰不得?!凯罗尔,他给你施了什么巫术,让你这样残忍地对我!”
尤蜜儿烦躁地大嚷:“滚开!不要再在我面前叫尼罗河女儿的名字!我不是她!我不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一个都把她当成尼罗河女儿,曼菲士这样,伊兹密也这样,她厌恶至极了这个名字。“你是她!”曼菲士伏在凯罗尔耳边轻声说:“你跟他上床时,不是处女吧?”
尤蜜儿挣扎的力度瞬间小了,他怎么知道?!望着曼菲士的眼睛顿时失焦。
曼菲士低沉地嗓音犹如诱惑的恶魔:“你大概不记得了……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尤蜜儿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现在就让你想起我到底是谁!”
曼菲士在她的身上肆虐起来,她却无力挣扎,声音也无法发出来,像个哑掉的婴儿,连泪水从失神的眼角滑落都毫不知觉……
“报——!”门外卫兵的通报声,及时打断了满室炽盛如火的霸占。
“禀报曼菲士王!比泰多的舰队出现在海平面上,正向我军全速驶来!”
“可恶的伊兹密!”曼菲士不甘地从尤蜜儿的身上坐起来,他看着身下哭泣颤抖的人儿,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她泪湿的脸颊,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伊兹密来得正好,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小情人,让你看看背叛我的后果。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曼菲士每一寸抚摸都像烧红的烙铁,让尤蜜儿害怕到战栗,她双手抱在胸前,深深吸一口气,隐忍地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敢做出任何回答。
……
曼菲士来到甲板上,西奴耶,乌鲁斯,奈肯队长等一众将领迅速聚集到他身边,面对数量是埃及军数十倍的比泰多舰队正远远包围而来,他怒不可遏:“卑鄙的伊兹密,出尔反尔,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西奴耶道:“王,他们数量太多了,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好处。”特洛伊一战,埃及与密诺亚海军受到重创,已经没有可前来增援的舰船。
曼菲士镇定自若:“立刻转向去圣托里尼岛!圣山上冒出的烟雾将会是我们很好的掩护!利用烟雾的掩护再个个击破他们!”
乌鲁斯下跪领命:“曼菲士王英明!臣立刻通知下去!”
曼菲士冷笑着,杀气腾腾地扬起嘴角:“哼!伊兹密,那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
天边,圣托里尼岛的方向似有鬼雾弥漫,明媚的阳光到达那里时,都像被吸幽灵取了魂魄一般,迅速暗如昏黄的冥光。
几千年来,守护密诺亚的海怪的传说仍让爱琴海的渔民,水手和海盗们闻之色变,避之不及。进入该海域的船只,也几乎全部神秘消失在如鬼魅的迷雾里,连残骸都不曾找到。
而埃及舰队正全速往最神秘的密诺亚腹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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