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兹密和伊修塔一路都牵着手,伊修塔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伊兹密领着,一直问东问西,对一切都表现得很感兴趣,而伊兹密一直很耐心地回答她。
“没想到人间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我好喜欢这里,谢谢你带我来,伊兹密。”
“人间美的地方多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带你去。”
“……嗯,如果还有机会……这里好高,为什么佩特拉人要把房子凿在岩壁里?”
“这个问题你恐怕要问问无所不知的尼罗河女儿了。”伊兹密突然把话题引到凯罗尔身上。
一直在旁边像个透明人一样的凯罗尔心里直翻白眼,你们秀恩爱就算了,可以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吗?!
“不知道。”凯罗尔冷冷地回答,根本不想加入话题。
当时凯罗尔心里只浮现出五个字——“老牛吃嫩草”。伊兹密就像一个大叔领着一个孩子。伊修塔真是像极了过去的自己,才发现原来过去的自己是那么讨人厌,实在是没有王妃的样子。
但男人,特别是平时承受巨大压力的男人就好这一口,单纯漂亮的女人能让他们放松快乐,能让他们找到成就感。凯罗尔把这个规律套在了伊兹密身上。
凯罗尔为伊兹密和伊修塔安排了一个房间,她在东侧宫殿的门口前停住了脚步,抬头对伊兹密说:“比泰多国的人员都住在东宫,殿下和战争女神住在东宫最顶层的房间,这里和哈图沙不能比,但是我们最好的配置了,从窗户能看佩特拉全景,希望两位能喜欢。我就陪二位到这里,待会侍从会领二位上去,告辞了。”说完,凯罗尔微微颔首当是行礼,刚要离开,被伊兹密叫住了。
“能安排两个房间吗?”
凯罗尔有些错愕地看着伊兹密,难道他们还没有那个吗?
见凯罗尔呆愣着不说话,伊修塔以为她是为难,于是她红着脸说:“凯罗尔殿下,如果实在腾不出空房间就不要麻烦了,我和王子殿下住一间也可以的,没关系。”话说完,她的脸已经涨红到了脖子,不经意对上伊兹密的眼睛,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伊兹密淡淡地说:“我们还没结婚,住一起对你的影响不好。”然后又抬起头对凯罗尔说,“请务必安排两间房,劳烦了。”
“结婚“这个词让凯罗尔的心咯噔一下,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伊兹密的话外之音是……他们有结婚的打算吗?怎么可能?
“嗯,我知道了,那么东宫顶层左侧的小套房留给伊修塔殿下吧。”
“那谢谢凯罗尔姐姐了,我可以叫殿下姐姐吗?”伊修塔很有礼貌地说。
“随便你,你喜欢怎么叫都行。”凯罗尔还在为伊兹密那句“结婚”而魂不守舍。
伊修塔开心地握着凯罗尔的手亲昵道:“凯罗尔姐姐,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可以邀请姐姐来参加婚礼吗?我希望我和伊兹密殿下的婚姻能得到埃及女神的祝福。”
凯罗尔当时大脑一阵翁鸣,她以为这是伊修塔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像过去的缪塔丽丝一样,但这次,伊兹密并没有站出来反驳她,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望着凯罗尔,默认了这个事实。
如果之前还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一刻都被打碎了。
沉睡的痛感再一次袭来,几乎不能动弹,凯罗尔避开伊兹密的目光,向身边的仆人说,“洛萨总管,领伊兹密王子和战争女神去住处休息。”
她抽出被伊修塔握着的手:“如果档期合适,我一定去参加。二位一路辛苦了,不打扰了。”然后她逃一样离开了现场。
伊兹密对伊修塔宠溺的态度让凯罗尔觉得自己太像一个大电灯泡了。他对她的爱惜和保护是对尤蜜儿都没有的,还记得他根本没考虑过对她的影响,在她醉酒的一夜就跟她上了床,还没有结婚就对她做了那些过分的事情,可对眼前的女孩却是这样的呵护。
凯罗尔转身离去的时候,伊修塔还在跟伊兹密撒娇:“听说这里晚上有狼叫声,我害怕。”
“还号称是战争女神呢,我就住在你旁边,你怕什么?”伊兹密温柔的声音渐渐飘远。
凯罗尔内心的痛感难以忽视,令她的大脑产生一片麻木的空白,她多么希望此刻能向伊兹密撒娇的是自己。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她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
安顿好比泰多人,凯罗尔又来到议政厅与纳巴泰的大臣们一起处理政务。
城门外驻扎的比泰多的军队,令大臣们慌了手脚,伊兹密此次亲自前来谈判,还带上了象征战争胜利的战争女神,很有可能在谈不拢的情况下就会直接攻城,这可如何是好?如此赤裸裸的威胁,看样子伊兹密对纳巴泰是势在必得的。
伊立修身披狼毫,坐在雕刻着群狼的高背王位上说:“凯罗尔,这次外交活动很重要,你想办法,在登基大典前把伊兹密拿下,我们不能和比泰多交战。”
凯罗尔不可置信地冷笑道:“拿下?!我怎么拿下?”
伊立修不耐烦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是想办法让伊兹密对你言听计从!”
恐怕现在能让伊兹密言听计从的是战争女神伊修塔吧,凯罗尔压抑着怒火:“恕我没有办法,如果比泰多硬来,那就开战吧!”说完,凯罗尔招呼都不打就甩开衣摆离开了。
一向讨厌战争的凯罗尔居然在朝堂上说出如此激进的话,大臣们都感到很惊讶,她今天实在是非常异常。
连凯罗尔自己都感觉到自从伊兹密来了以后,她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他什么事都还没做,她就已经自乱了阵脚,真是没用!
……
中午的时候,伊立修邀请了各国使臣到花园里一起共进午餐。午餐是自助的,每一样食物都做成一口一份,宾客们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自由走动和其他人交流。这是凯罗尔的创意,自然凯罗尔也参加了。
凯罗尔一出现,距离大老远的密诺斯就向她开心地招手:“凯罗尔!”
凯罗尔也笑着跟他招手。
密诺斯跑过来就给了凯罗尔一个熊抱:“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凯罗尔有些尴尬地推开他,用手在他头顶量了一下,岔开话题:“哟,密诺斯王长高了哟,比我都高了。”
密诺斯假装生气地打开凯罗尔的手:“喂!”
凯罗尔咯咯咯如银铃般笑起来。
密诺斯看着凯罗尔的笑容呆住了,如果她能每日都对着自己笑,为此放弃整个米诺亚帝国都值得。
“你在埃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密诺斯一脸担心地看着凯罗尔。
凯罗尔笑了笑:“这个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说来话长了。”
密诺斯看到早晨凯罗尔迎接伊兹密时的表现,明显感觉她和过去有些不同了,虽然她依然对着他笑,但总觉得她并不开心。
他拉起凯罗尔的手说:“是不是曼菲士欺负你?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凯罗尔失笑,她将另一只手也搭在密诺斯的手上:“没有人欺负我,我很好。我知道小密诺斯已经长大成密诺亚王了,如果有人欺负我,我一定告诉你,到时密诺斯王要保护我哦。”凯罗尔露出顽皮的表情。
这些话对米诺斯很受用,他挺直身板搂住凯罗尔的肩膀,骄傲地说:“当然。”
这时,前方的尤塔将军在叫密诺斯,好像有重要外宾要向他引荐。
密诺斯扬了扬下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低下头凑到凯罗尔耳边低声说:“你不要忘了,虽然我年龄比你小,但也是个男人,晚上再来找你。”说完,他在她脸颊偷偷亲了一下就跑了。
凯罗尔捂着脸愣在原地,不得不承认,密诺斯确实长大了,不止身高长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成年男子的磁性,还学会撩妹了。但他这招对小女生可能有用,对她好像根本没有效果。
再之后,走过来的是艾斯里,很久没见了,他还是老样子,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问凯罗尔:“要不要来一杯?”
凯罗尔笑笑:“不了,谢谢。”
“这种形式的午餐真不错,决定回比泰多后也借鉴一下。是你的主意吧?”
“嗯。”凯罗尔点点头,又问“最近好吗?”
“你是问我,还是问伊兹密?”艾斯里说话还是那副贱贱的调调,弄得凯罗尔有些尴尬,见凯罗尔没回答,他接着说,“我很好,但……伊兹密嘛……”他故意把尾音拉很长,偷偷观察着凯罗尔的表情,发现凯罗尔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才一改之前贱贱的调调有些失望地大叹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也许你也并不关心,但我还是要说,伊兹密并不好,他很不好。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也不允许我们告诉你。伊修塔的来历很神秘,不知道为什么伊兹密要把她从偏远的地区接到宫里,但伊兹密计划和伊修塔结婚完全是为了留下子嗣,为比泰多留下新的继承人。你现在去挽回他,我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伊兹密一直希望能为他生下子嗣的是你。”
说到子嗣,刺痛了凯罗尔,她想起了小小伊在最后一刻凄厉的哭声,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心里快要爆发的悲伤。
伊兹密他过得不好?怎么可能?她明明看到他和伊修塔在一起时一脸的宠溺。这话在之前说,她可能会相信,但在她目睹两人恩爱的场景后再说这些,真的让人怀疑可信度。可是艾斯里欲言又止的话语和脸上难以抑制的悲伤又告诉她,艾斯里没有说谎。
一时间凯罗尔脑海中已经一片混乱,如果只是为了生孩子,为什么要选伊修塔?说明伊修塔在伊兹密心里还是不一样的,而且两人都快结婚了,她去挽回个什么劲。
凯罗尔摇摇头说:“我是埃及王妃,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只能说我会祝福他们。”
听完,艾斯里突然就生气了,他压低声音说:“你真是没有心的女人,你知道伊兹密为你牺牲了多少吗?!那个埃及王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为了他抛弃王子?!你还杀死了伊兹密的孩子!你害惨了我们的王子你知道吗?!”
说完,艾斯里忿忿地走了。凯罗尔站在原地,难过得眼泪就快要流下来,她能感觉到艾斯里对她的恨,她也恨自己。他说的没错,是她杀死了伊兹密的孩子,是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小小伊,是她深深伤害了伊兹密,这种对自己的恨几乎要杀死她。她捏着自己的鼻梁,闭上眼睛,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悲伤,努力把泪水都吞到心里。
正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裙摆,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头发卷卷,卷得像小太阳一样的小孩在用她的裙摆擦嘴巴。他嘟着小嘴,用肥肥的脸蛋在凯罗尔的裙子上蹭来蹭去。小男孩约莫2,3岁的样子,正是最可爱的年纪。
她鬼使神差地蹲下来,无法控制地紧紧抱住跟前的孩子,她把头埋在孩子的颈项不愿意再抬起来。如果小小伊还在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
小男孩在凯罗尔怀里挥舞着肉肉的手脚死命挣扎,口齿不清,奶声奶气地说:“你干嘛?快放开我。”
而凯罗尔一直抱着他不放,小男孩着急了:“你再这样我要告诉我妈妈了。妈妈!”
凯罗尔这才放开了小孩,小孩看清凯罗尔的脸,立刻没有了厌烦的表情,不得不说,小男孩也是喜欢美女的。
“你为什么哭了?”小男孩问。
凯罗尔低头擦眼泪,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男孩就有些愧疚地嘟囔道:“别哭了,不就是用你的裙子擦了嘴巴吗,女孩子真烦。大不了我让我妈妈赔你一件。”
凯罗尔破涕为笑,学着孩子稚嫩的声线回道:“都怪你把我的裙子弄脏了,我才会这么伤心。如果你陪我玩,我就不哭了。”
小男孩想了想,小嘴一横:“好吧,你要去哪里玩?”
然后,凯罗尔就抱着孩子在餐桌前走来走去,一会问他要不要吃这个,一会问他要不要吃那个,耐心而温柔的样子,好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最后,孩子的妈妈找过来,看见是丞相大人在帮自己带孩子,诚惶诚恐地把孩子领走了,而凯罗尔跟孩子再三拥抱道别,一脸地不舍。孩子走后她有些失落地趴在山顶花园的栏杆上发呆。
伊兹密一直远远地看着这一切,望着凯罗尔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他起身朝凯罗尔走了过去。
“有什么心事吗?为什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伊兹密来到凯罗尔身边。
看清来人,凯罗尔的身体紧绷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说出实情,然后她又望向远方,碧蓝的眼睛里写满寂然:“可能最近太累了吧,之前平定叙利亚地区各部落,花了好多心力,现在纳巴泰又刚建国,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登基典礼要筹备,每天压力都很大。”凯罗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问了一句,她就滔滔不绝说了很多,不管怎么隐藏,在自己软弱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要依赖他,这种明知道不可以,还拼命想靠近的感觉真的很糟。
伊兹密深深凝望着凯罗尔,茶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天边朵朵白云,让人觉得莫名地温暖:“你是女孩子,没必要让自己那么累。”
“可是,真的每天都有很多事要等我处理。”凯罗尔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显得有些疲惫。
“其实,丞相这个职务主要还是做战略规划和政策制定方面的工作,剩下具体实施的事应该交给下属,不必凡事都亲力亲为,你要学会知人善用,适当分权是必要的。”此刻的伊兹密像一位长者,睿智而泰然。好像所有在她这里大得不得了的烦恼,到了他那都不过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
“知人善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很难,宫廷间的斗争分去我很大一部分精力,几乎每天都有人来跟我打其他人的小报告,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如果都相信的话,我就发现我根本没人可用了。”凯罗尔瘪着嘴,懊恼地皱起眉,阳光洒在她卷翘而可爱的睫毛上,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卸下防备。伊兹密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他温柔又迷人的笑容令凯罗尔有一瞬间的晃神,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曾经与这个男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感情好到连洗澡都会一起……
在凯罗尔出神之际,伊兹密好听的声音继续凯罗尔耳边响起:“手下的人有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但也不是一件坏事,朝堂险恶,你要学会利用这些斗争,牵制每一个人,让他们受制于你,懂吗?”
凯罗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伊兹密完全移不开眼睛。
伊兹密垂下长长的睫毛,淡淡地说:“朝堂不适合你,你应该被保护起来的。”
明明是无关痛痒的关心,可他的温柔总是恰到好处地戳中她的痛点,如果可以扑到他怀里哭一场就好了,凯罗尔不知怎么了,要花很多精力来压抑这种感觉,越来越不知道如何抵御这个男人。不见面的时候以为自己忘了,可再见了以后只是聊聊几句就让她几乎溃不成军。
两人沉默着,肩并肩站在山崖边看着远方的大地,凯罗尔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即便只是这样站在一起,也令她心神向往。
伊兹密望着远方突然说:“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孩子。”
她露出向往的表情微微一笑:“是啊,他们很可爱。”
“既然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当初要……”伊兹密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似乎这段令他痛苦地回忆如果说出来就要再经历一遍一样。
凯罗尔张张嘴哑然了,很多事情不是她不想说,是不能说,一不小心的差池很可能就会引起比泰多和埃及的战争。
曾经她对伊兹密说了一个谎,而如今这个谎似乎成为了现实,这也许是上帝对说谎者的惩罚。这样也好,就让他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吧,这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结局。
凯罗尔撩了撩头发,侧头望着伊兹密换了个温和的笑容:“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王子殿下就快要结婚了,先道一声恭喜。”
伊兹密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没由来地突然问一句:“你和曼菲士还好吗?”
凯罗尔侧过头,波浪一般的金发划过白皙的脸颊:“挺好的。”
“曼菲士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来的这里?”伊兹密轻皱眉头。
“为了占领纳巴泰,然后隔开埃及和比泰多,不想让你们再打架了嘛。”凯罗尔半开玩笑地说。
“说认真的。”
“是认真的,我会一直守护埃及,如果比泰多要攻打埃及的话,就必须从我身上,从纳巴泰踏过去,就是这样。”凯罗尔迎着风,假装轻松地说,她知道她又在伤害他了。可她始终没有忘记曼菲士的死,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都不及他为她交换灵魂的真情,她要保护他,不再让历史重演。
“你真是很爱他。”伊兹密别过头,不再看着她
凯罗尔忍住流泪的冲动,望着天空笑着说:“我是埃及王妃嘛!”
“米达文在埃及还好吗?”
“你放心吧,她好得不得了,对了,她也在来宾的名单里,你很快就能看见她了。”
……
这次在山顶花园的谈话最终以伊修塔的到来而结束了,伊修塔拉着伊兹密要去看矮人的喜剧表演。
凯罗尔知道伊兹密并不喜欢看这类毫无营养的东西,平日里的娱乐顶多是听听音乐,看看书,喜剧这类装疯卖傻的东西伊兹密是从来不爱看的。
但伊修塔过来说要去看,伊兹密就告辞凯罗尔,陪着她去了。
看着伊修塔在伊兹密怀里欢笑的样子,凯罗尔第一次有了看人不顺眼的感觉,她开始没有理由地讨厌伊修塔,她开始在心里暗暗比较自己哪里不如伊修塔,她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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