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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宁城葫芦峪景区第42章 “文将”落网(1)

第42章 “文将”落网(1)

        “什么?钧瓷碎片都给调包了?”衣衫整洁的老人咆哮起来,端正的脸孔也扭曲得厉害。继而看到手下胖头的脸上奔流的汗珠和惶恐的神情,衣衫整洁的老人痛苦地瘫坐在了沙发上。自己确实老了,自从把一摊子事情交给这个脑肥肠满的家伙后,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英雄迟暮、雄风不再的凄凉真是令人无奈。

        “老大您也不必难过,一切损失都由那姓石的补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胖头急忙邀功。

        “混账!庸俗。我是缺他那仨瓜俩栆吗?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现在还能到哪里去找那么完整的钧瓷碎片去?”老老人痛心疾首。

        “事情一定是冯有年干的,我去找他算账。”胖头眼中现出凶光。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鱼死网破,动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啊?”

        “万万不可乱了方寸,还是从长计议吧!”老人无奈地一声叹息。

        从长计议?你以为你个老东西是千年神龟?说什么从长计议,还不是你人老胆怯没有了进取精神?撑不起这个摊就趁早小孩拉屎——挪挪窝。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让他人着急。肥胖老人在退出四合院时暗暗想着。

        自作主张的胖头就让““文将””再一次光顾了冯有年的书房,这次的命令是随便。为的就是让冯有年肉疼。敢动老子的东西,老子就有责任告诉你什么叫后悔药没处买。技艺高超的““文将””得手了。他在冯有年的书房里拿走了他看上眼的能拿走的东西。胖头自以为他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文将””的工作质量也确实水平高。但早已警觉的冯有年在自己的书房内隐蔽的地方安装了红外线摄像头,把“文将”的一切行动都拍了个清清楚楚。自然,这份录像资料也很快被送到了公安郑厅长的办公桌上。

        暂时按兵不动。

        但““文将””却不想消停。上次在柱子的南山上被两只藏獒给灭了威风,自然感觉在兄弟们面前没有了面子。不甘心的他就做好准备后私自一人到葫芦峪来找回面子。可他一到去葫芦峪路口的拐角处,就被““老懒””发现了。不是““老懒””有多么机警,而是““文将””下车来找““老懒””问路。““老懒””是个地道的懒人,先前还在柱子的公司里上班,但后来年纪大了,在柱子建筑公司里的活计也就一样也做不来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做。不上班的““老懒””也就闲散在家。反正自己的老娘有柱子给养着,自己没费劲耕耘就白捡的两个儿子也早成家立业了,都在柱子的公司里上班,日子过得滋润着呐。闲来无事,“老懒”就在离葫芦峪不远的村路口搭了间简易的小屋开起了中国传统文化小店。主营婚丧嫁娶查良辰吉日,兼营起名相面摸骨,如果客人愿意抽卦测字算运势,他也乐意提供服务。另外还捎带着卖《周易》、《八卦》、《麻衣神相》等专业书籍。如果是夏天还再增加一个冰柜卖雪糕冷饮什么的。冬日休闲时间,这里就又成了村里老人下棋唠嗑晒太阳的好地方。

        因为今天是冬日的一个大阴天,小西北风刮着,虽然不是如刀子般割得人脸上的肉疼,但也如淘气的孩子把冰凉的小手往你脖领子里塞。午时一过,中国传统文化小店前早没有了一个闲人。“老懒”也打算早早收摊回家让老婆给自己烫壶热酒炒俩热菜再美美地喝上二两。就在这时,““文将””将车停在了小店前的路边。

        “老人家,前面是到葫芦峪村的路吗?”其实““文将””知道到南山的路怎么走,上次他去过。这次他只是因为来早了,想找个人闲聊一会儿打发时间,顺便了解一些情况。毕竟上次是夜里来的,周围的地形地势都还不太清楚。

        “是。”“老懒”头也没抬。其实在来人从车上一下来开始,“老懒”就把来人仔细打量了个遍。一天没有生意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而且还是不知道他底细的外乡人。“老懒”就想在““文将””身上开张。

        “哎你这个老人家有趣哈!您都没抬头看我指的是哪条路您就说是,这是不是有些敷衍我啊?”““文将””故意跟“老懒”逗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故意找话说呗。

        “哪条都是,这取决于你怎么走!”“老懒”仍然不抬头。

        “哎!老人家您这话说得有道理。”“文将”一听来了兴趣。“那您说说我怎么走才能到葫芦峪?”

        “问路10元,问吉凶30。”“老懒”轻轻地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就又低下头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那本破旧古书。这本书是他从他母亲那里得来的,好多天了都是翻在同一页。

        也正是“问吉凶30”这句话还真戳在了“文将”的心尖上。上次藏獒的印象太深刻了。直到现在右手臂还疼。

        “看老先生这风骨,是世外高人啊!那我就问问吉凶,出门在外,图的就是个平安。”“文将”认真了。

        “30。”“老懒”立即伸出了自己那细长的手,虽然上面由于洗得不够认真还残留着些许陈年的印迹,但由于常年不干重体力活,“老懒”的手还是比较白净的。

        其实“老懒”的本意是想耍赖坑这个外乡人10块钱,问吉凶30元的说法也就是衬在后面以证明前面10元收费的合理性。不成想还真让他给碰上了。既然你要问吉凶,那就必须有说道了,心中没鬼谁会害怕半夜敲门?自己主动登门送上钱来,他“老懒”也就不好意思不收。

        “这是50,不用找了。”面对穷乡僻壤山区小地方的农民,大城市来的“文将”就很大方。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多付出了,店家的服务就会更周到。

        “一分钱一分货!这我就要好好给你算算啦。请先生起来走两步。”“老懒”见客人是个豪爽的主儿,就立马显出认真的样子。

        听到吩咐,“文将”就很认真地在狭窄的小店内来回走了两步。

        “看先生龙骧虎步,骨正格清,本应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很不凡呐!”这又是一句人人都爱听也从来都正确的套话。如果你现在正大富大贵着,怎么样?很准吧?如果你现在正穷困潦倒着,没关系,我是说你本来应该是大富大贵的,只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不大富大贵了。

        “啊哦?老先生这也能看出来?”“文将”想想自己的经历,财富对他来说还真不是问题,自己在行内也确实不一般。他开始信任老先生的道行了。

        “人有生死富贵,月有阴晴圆缺,这都是定数。”“老懒”及时普及专业知识。

        “请老先生详解。”“文将”越发认真了。

        “问一时之运势30,问一世之运势300,”“老懒”淡定而从容。

        “这是300。”“文将”没有犹豫就又取出三张红红的老人头。

        “那先生先请抽个卦,本来单抽卦是50,这里我就不另收你钱了。”“老懒”及时抛出了感情牌。

        “文将”把卦筒摇了好半天,终于出来了一卦。“天官赐福,上上签”。

        “先生果然是富贵之人。你听这卦辞上说:‘占此卦者遇天官,富禄必然降人间。一切谋望皆吉庆,愁闲消散主平安’。推断:月令皆善,诸事方便,出门见喜,灾消病散。”“老懒”如老学究般抑扬顿挫地说着专业用语。

        听到这里,“文将”长舒了一口气。也就在这时,紧盯着客人的“老懒”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口中喃喃自语:“不应该呀?不应该!那先生你再测个字看看。不过先说好,测字100。”“老懒”一脸的凝重。

        不明就里不知所以的“文将”就迟疑着鬼使神差地写了个“夜”字。同时又掏出了一张老人头。

        “啊?”“老懒”大叫一声,立即收起自己的古书就往外推客人。“先生请走好,我得收摊了,这一百元也请您收好。”“老懒”一脸的惶恐。

        这叫无中生有。

        “别呀老先生,您还没给我解字呢?”“文将”心中一惊。

        “恕老朽无能,您这字我解不了。就当您没来过这里,您请回吧!”“老懒”手都开始哆嗦了。

        这叫欲擒故纵。

        “我知道老先生您一定看出了什么。没关系,您就请明确告诉我,就是个死,您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文将”内心开始忐忑起来。

        “先生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能说。命中注定的事,你就是给我一万块钱,世人也强求不得啊!”“老懒”扼腕叹息。

        “老神仙一定救我。我绝不会亏了您老先生的。”一手拦住作势欲出的“老懒”,一手真就从手包中拿出了一沓大钞。

        “唉!这也是你这个贵人的命!谁就让你在这冥冥之中遇见了我呢?!说吧,遭天谴折阳寿;不说吧,违人和损阴德,说不得只有我来下这油锅受煎熬了。”“老懒”认真地咬了咬牙。

        “多谢老先生受累了。”“文将”如释重负。他从心底里开始感激“老懒”。

        “看先生印堂从里向外透着一股黑气,目赤鼻张,神原外泄,这是厄运当头的征兆啊!先生再请看你写的这个字。左下‘人’字上面的‘点’为一头,被一长刀横切,这预示着有断头之祸;右下面是个‘夕’字又被斩去一半,这成了‘时日不多’的征兆。唉!凶险至极。敢问先生来此贵干?”

        听着“老懒”的解说,又想到今晚的目的,再想起上次遭遇的藏獒,“文将”的脸顿时就白了。“来会个朋友,多年不见了,临时约了出来玩玩。”“文将”说得连自己都不相信。

        “我劝你还是哪里来的快回哪里去。卦辞上说‘宜人侵己,不宜己侵人,主动不利’。你可要当心了。”“老懒”有根有据严肃认真。这叫敲山震虎,惊敌自退。

        “老先生我这事必须要办了。请老神仙一定帮帮我。”“文将”又拿出一沓钞票。

        “唉!这都是命啊!天赐贵人,如若我见死不救也是有违天命。这样吧!说出你的八字,我来给你转转运势。”

        待到“文将”说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老懒”煞有其事地掐指默算:“火命,冬令主水,近来凡事不宜急进及意气用事。如临急事,需临事前把我这咒符放进贴心的口袋里,也许就能躲过灾劫。”“老懒”说着起身净手从案桌的抽屉深处半天找出一张干净厚厚的卡片,用自己那支快半秃的毛笔蘸了些干草浸泡的汁液在卡片上龙飞凤舞地画了一些凡人看不懂的曲线并连吹了三口“仙气”后交到“文将”的手里。“切记,远离水,若找失物,动作一定要快,方可寻回。”

        听着“老懒”的嘱咐,再想着今晚的行动,“文将”几乎就要把眼前的这个略显邋遢的老人看成是神仙了。他怎么看得这样准?

        千恩万谢后从“老懒”的小店里出来,“文将”故意没走去葫芦峪的路,而是从另一条路上想绕到葫芦峪的后面察看一番。谁承想顺着乡间公路把自己引到了西山的大坝上。面对宽阔的水库湖面,“文将”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来时的胆量、豪气不由得消减了许多。真想就此罢手回去。但想想来时的决绝和自己的过往,还有上次藏獒的屈辱,“文将”不由得伸手入怀摸了摸“老懒”给他的护身符。人的命,天注定。我命中大贵,自有神人相助。今天这个老先生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帮助自己的。再说,老神仙说了,只要动作快,就一定能成功。这不就是在暗示我吗?“文将”暗自下定了决心。然后转到镇上去吃饭休息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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