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如给她检查检查，若是个处子，铁定就不是苏辞那个大佞臣的妾了，兄弟们别被这个贱货骗了，勾栏院里的女人，没一个会说实话的。”

        “对呀，咱花了银子，不就图个乐子么，快，给她看看，到底是不是处子，不是的话，找老鸨退钱去！”

        ........

        沈幽手足无力，被他们扒光衣物，她尖叫：“混蛋，放开我！我是苏辞的妾，你们敢动我，不得好死！”

        没人在意她眼中的泪，和她所说的疯话，从苏府出来的，怎么可能还有处子，世人都知道，辅国公苏辞苏大人，奢淫无度，杀人如麻，没有女人可以全须全卯的从苏府走出来。

        皇宫。

        一场秋菊宴不欢而散，整个皇宫被封锁起来，苏辞晓得刺客已经不在宫中，但是他得好好查查，是谁泄露了禁军布置图，这首要问罪的，自然是禁军统领，李元。

        他命人将李元带到校事府审问，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从宫中一路策马行至长安城中最大的勾栏院，他只用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他都憋着一口气，心中焦虑不堪，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那处已经被校事府控制，所有人等不能进出。

        张焕先一步抵达，他的神色很奇怪，嗫嗫嘴，没说话，苏辞睨他一眼，大步入内，打量着满场噤声之人，他的脸沉得可怕，杀意外溢，手指握紧玉骨扇，竟然微微出汗。

        一步一步沉重的靴子步上二楼，他面色沉寂，眼眸漆黑，无半点光华，如果今夜自己没带她入宫赴宴，就没有这些事发生，他铁血手腕，尽然无法护一个女人周全，苏辞立在门边，满目鲜血，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血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到一楼，一楼还有人跪在房中，由着鲜血落满头顶，也不敢动弹半分，他们的颈边架着锋利的刀子，已经有人因为乱动被杀。

        没人敢触霉头。

        苏辞从地上狼藉的尸首中，抬目望向圆形的床榻上那个将她自己裹紧的姑娘，她在毯子里瑟瑟发抖，未着片褛，清亮的眼眸失神，苏辞大步跨入房间，脚踩鲜血，步至她面前，俯身唤：“玉奴，本官带你回家。”

        玉奴，好久没听人唤过这个名字了，她想了很久，师父也是在三年前才这样叫过她，而母亲，是在去年，死之前叫过她。

        她慌乱着躲避他的怀抱，苏辞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而去，将她圈禁入怀，她仍旧不安的挣扎着，他柔声说：“对不起，本官不该让你参加秋菊宴，不该带你出府。”

        沈幽张开嘴嚎啕大哭，眼泪湿了他的衣裳，他取出帕子为她擦泪：“我们回家。”

        回家.......她早就没有家了，世界这般大，为何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张焕看大人抱着沈姑娘步下楼梯，他迎上去，苏辞对他吩咐：“今夜在场之人，杀无赦。”

        张焕应下，苏辞大步朝前行去，将沈幽抱上马车，带回府邸，府中早已备好热汤沐浴，沈幽害怕的一直拢紧身上的薄毯，不肯给苏辞看，苏辞蹲下身，对她说：“我要瞧瞧何处受伤了，给你上药。”

        沈幽怔然，方才那场噩梦还在眼前，她眼中惊惶未退，水气弥漫：“大人，让我自己待一会罢，你快走。”

        他将药膏放置在房中的桌案上，同时给她取来干净的衣物，一并放在桌案，出门之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她还是那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叫他心痛不已。

        出门后，张焕处理完勾栏院之事，匆匆过来复命：“大人，在场一百二十人，全部已死，只留了老鸨，送到校事府审讯。”

        他点头：“派人去把怀卿接过来。”

        张焕答：“诺。”

        他换上官服，连夜赶往校事府，十八般刑具全部用上，用在禁军统领李元身上，还有那个老鸨身上，连德隆帝也没有发言权，校事府权利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况且刺客动的人还是辅国公苏辞的妾，这件事，不可能这么轻易翻篇。

        一夜过去，十八般刑具，用在这二人身上，禁军统领李元没有松口，他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勾结刺客，李元的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十指血肉模糊，背刺钢刃，宛如一只刺猬。

        苏辞缓慢的清洗手上的鲜血，对奄奄一息的李元说：“本官记得，你府中有一个十八岁的妾，现在是五个月身孕，对罢，眼看天也亮了，本官看腻了你，现在想瞧瞧她了。”

        不多时，张焕把那个女人带入校事府，李元掀眼看向泣不成声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大夫说这一胎可能是个带把的?，如果是儿子，这将是李家的长子，他颤抖着道：“我李家三代为国卖命，未曾做过欺君谋逆之事，不会认罪。”

        他落下最后一个字，眉头一拧，面露痛苦之色，张焕上前一把扣住他的下巴，苏辞负手走向李元：“想死？还太早，本官要你看着你的儿子死在你跟前。”

        李元如鬼尖叫：“放了她！这事与她无干！”

        “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们卖命？”

        苏辞冷声问。

        “苏大人，没人给我好处。”

        “哦，做事总得有原因罢，告诉本官，为何？”

        他拿起一把被炭火烤红的钳子，细细观察钳子上的色泽。

        “大人，让我与我儿子说句话，我就告诉你实情。”

        李元开口道。

        苏辞看了一眼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点头，张焕将女人带到李元面前，李元看着她的肚子，说：“青儿，好好养大我的孩子。”

        青儿抽噎着拿手抚摸李元的脸颊，手指划过他带着血迹的唇：“大人，我会的。”

        李元苦笑一番，他望向青儿身后的苏辞，苏辞眸光一变，箭步上前，一把推开青儿，青儿侧躺在地，以手抚摸自己的肚子，冷笑着看李元咽气。

        苏辞看着李元口吐鲜血死在自己面前，凝肃的脸溢出杀气：“你杀了他。”

        青儿答：“是妾身杀了李大人，这是李大人的临终遗言，由妾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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