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是再晚一点说,我真要恨死你了,你不说就以为我不晓得?你要是不说那些话,我还眼巴巴的来看你,那就是我不要脸,他们都得笑话我。”
“怎么会是你不要脸,是我对不住你,我现在是一个残废,无功名无钱财,怎么配得上你。”
“我怀家不缺金银,若是你真的对我有心,就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着出狱,我会等你的。”
雪萧知道自己此番凶险异常,陛下已经在清理北省的势力,先拿自己开刀,接着从北省的一些小喽啰下手,慢慢把整个北省当中,苏辞的亲信全部剿杀,白彦当初来求自己帮他偷窃炎毒的毒药,应该是想要来个一石二鸟,白彦坐收渔翁之利,雪萧现今想清楚,对出狱一事再无指望,没法回答怀卿的话,他静默的抱着她,只希望时光流逝的速度减缓,最好定格在这一刻,纵然四下黑暗无光,怀中有心爱的人,还有她身上的馨香和温暖的气息。
怀卿捧住他的脸,问:“你在想什么?”
“我可能出不去了,你别再来这里,被陛下晓得你与我有关联,会受牵扯的。”
“韩大人已经去过怀府,问了我和你的事情,他们什么都晓得,而我不过是一届商贾,他们能拿我如何,收我家产?还是要我性命?要说家产,全给他们也无妨,怀家的很多秘制的药方他们是学不去的,我自有办法重整旗鼓;要说性命,我觉得陛下还不至于因为你喜欢我,就要我性命,而且........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愿意陪你去死。”
雪萧身体一僵:“不要陪我死,不值得。”
怀卿一脸轻松状:“你要好好活着,你还要娶我过门,我会等你出狱。”
他道:“我哪有那么好,值得你为我如此?”
怀卿笑言:“你是我这辈子喜欢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男人已经娶了夫人,不值得我再为他如何,你要是都不娶我,我恐怕真嫁不出去了,谁都知道我和苏哥哥之间的事情,我早就没了清誉,这赵国,除了你,谁还敢娶我?”
雪萧无奈一笑,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娶你。”
她说:“不是如果,是一定要活着出去。”
“嘟嘟嘟”,门边有人扣响了门锁,这是刘大人在催促她快快离去,雪萧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她塞了一个包子进他嘴里,说:“好好活着。”
收拾了东西,立在门边最后回头看他一眼,她忍住眼泪,跟随刘大人离开大理寺,出了门立在巷子里哭了很久,冰冷的寒风刮过皮肤,红涨的眼睛满是哀愁,长这么大,她还未遇到比这更难办、更伤心的事了。
辅国公不在长安城,他的副手被陛下下狱,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坊间都在揣测陛下是要对辅国公下重手,趁其不备铲除其势力,这种猜测不无道理,远在姜国的苏辞也是在很多日之后才收到消息。
长安城出事之时,平国二十万大军深入燕国腹地,从后抄戎狄和西陆人的尾巴,本来许潜已经在西边牵扯住他们近十五万人,阿布丘身为大将军,西边粮草营不保,北边又被平国堵截退路,阿布丘急忙请西陆使者增兵援助,他们的信没有送出去,在海岸边被张焕拦下,张焕看了一眼后撕碎丢入海水,他带人在燕国境内搜寻燕国王室的下落,终于得到线报,燕国王室被阿布丘囚禁在王宫的地牢中。
阿布丘计划攻下赵国之后,让燕国王室继续当明面上的君王,以收拢人心,故而没有杀死燕国君王,张焕于深夜带人潜行在燕国国都内,躲避重重巡逻和守卫,翻越高高的宫墙,进入王宫。
他脑海里有一张燕国王宫的地图,顺着地图顺利摸到了地牢,地牢内外有数十层守卫,张焕带着十几人藏在宫墙下的阴影里。
阿布丘对燕国进行炼狱式的统治,除了实行宵禁,夜里在外行走之人全部当做暴乱分子就地处决,他还没收了百姓家中的铁器,防止普通百姓利用铁器制造兵器,这个做法,与德隆帝严控赵国的兵器交易相仿,有过之无不及。
张焕身穿夜行衣,由城外的平军军营带人潜入城内,摸到王宫内部的地牢外侧,看清地牢内外的守卫状况,自己十几人硬闯恐怕不行,王宫内外都是戎狄的士兵,如今平国军队只需攻下燕国都城,此战局势就算彻底扭转,戎狄颓势明显,西陆人的增援没那么快抵达,淮弃派人截断了从西陆到南朝之间的海上运输路线,南朝即将重新回归他们的统治之下。
他轻轻做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跟随他撤退,这一夜打探了情形,回到军营后,他寻来淮弃,二人在帐中商议军情,黎明刚至,外头传来紧急情报。
张焕接过书信,面色沉重,问那送信之人:“大人可知道此事?”
“大人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了,他跟随阿夜烈走了以后,就下落不明。”
因为找不到大人,底下人只能将南宫雪萧入狱一事告知张焕,张焕明白雪萧为何入狱,心急如焚,现今找不到大人,他道:“大人最后是出现在何处?”
“在戎狄军营。”
“身边带来多少人?”
“十个。”
过去这么久,大人到底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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