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的姑娘被人戴上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她一直挣扎,空有一身武艺无法使出,脑袋昏沉,晕过去了。
宦官到德隆帝跟前:“陛下,苏夫人这一睡,至少三天不起,咱们先把她的手筋脚筋挑断,然后送到姜国去,有北野将军在,她是插翅也难飞了。”
方才沈幽吃的饭菜里下了药,她中计也不自知,如今委顿在地,德隆帝对姜国使臣道:“这样你们满意了?得罪了辅国公,朕的日子都不好过.........”
“辅国公投降戎敌,这会正在燕国寻欢作乐,还不一定会回来救他的小娘子呢,陛下无需担忧。”
“哼,沈幽的人头朕已经送给你们了,你们若是背信弃义,我赵国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只需再找到归墟剑,姜国和赵国自然是一条心的。”
“那要看你们的本事,怎么把归墟剑的下落从沈幽的嘴里撬出来!”
“今夜先挑断她的手脚筋,至于归墟剑,回了姜国,让沈丁慢慢来问罢,不急。”
德隆帝朝宦官吩咐几句,他朝外走去,那宦官命人把沈幽绑在一个长凳上,他手中拿着一柄小刀,刀尖上有一处弯钩,只需往沈幽的皮肤里一插,再一挑,保准她的手脚筋就这么被挑出来,不费吹灰之力。
德隆帝不喜见血腥,他匆匆离去之时,撞见赶来的太子即墨羽。
即墨羽得了消息,赶紧过来看沈幽,正见宦官将人绑在长凳上,准备下手,他急忙喝止,德隆帝问:“为何救她?”
“沈姐姐一心想为辅国公脱罪,她是不会逃走的,实在没必要挑断她的手脚筋,她以前多次保护儿臣,才十八岁,儿臣不忍心看着她受此折磨。”
即墨羽如是说,德隆帝未有半点动心:“你现在对她仁慈,往后她会恩将仇报的,千万不能心软。”
“她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该被如此对待。”
“她是苏辞的女人,你忘了这些年苏辞干过的事情?”
德隆帝肃穆着一张脸,问即墨羽,即墨羽自知说服不了他,改了个口气:“那些奴才下手不知轻重,儿臣不忍心看沈姐姐受罪,不如让儿臣亲自动手,好让她少受些罪,请父皇恩准。”
他跪下了,德隆帝看着他,说:“准。”
即墨羽深深的磕头,姜国使臣立在旁边监视,即墨羽道:“请你也一并出去,沈姐姐是个姑娘身,不大适合被这么多人看,等行刑过后,本殿下自会把断掉的手脚筋给你们看。”
使臣道:“微臣要亲眼见她受刑,才敢放心。”
“混账,你们姜国人欺她辱她,杀她生母和幼弟,还要赶尽杀绝,她到底哪里做错了,要你们穷追不舍,到赵国来要人?行刑也不肯给她留一点尊严,你们还是不是人?”
即墨羽咆哮起来,那使臣急忙下跪:“微臣奉命行事,请殿下息怒。”
“来人,把这个狗东西拖出去!”
北野溟的士兵上前将使臣拖出去,德隆帝回视一圈,目光落在发怒的即墨羽身上:“羽儿为了一个女人动怒,这可不是帝王风范。”
“儿臣受不得姜国人欺侮我们赵国,就算沈姐姐是姜国人,她也是我的朋友,不应该受这样的屈辱。”
德隆帝淡笑:“随你罢,行刑过后,记得把东西端出来给朕看看。”
他拂袖离开地牢,即墨羽取过小刀,拿手指轻轻的抚摸刀尖,对沈幽说:“姐姐,我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是不是要下炼狱?”
沈幽紧闭着唇,不发一言。
“如果当时,你没有选择苏辞,选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比现在好过的罢,你怎么这么傻,一意孤行,错信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他哪里好了,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即墨羽拿刀的手一直在抖,用袖子擦擦眼珠子,泪眼模糊,看着沈幽的影子都在打晃。
赵国长安城的深夜,寒霜降落在各家各户的屋顶上,打在枯槁的树木上,覆盖在无家可归的乞丐身上,一天比一天冷的天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要结成冰。
皇宫中的打更人缓慢的朝前行走,远远看见一顶软轿行来,年迈的打更人定睛一瞧,急忙在路边下跪,太子即墨羽手中端着个锦盒,从他面前过去,一向贪玩嗜睡好吃的太子殿下,过了子时还在外行走,还真不寻常呐。
德隆帝的寝宫外候着姜国的使臣,他朝来人下跪,来人丢了个盒子在他面前:“你们要的东西,狗眼睛,可看清楚了?”
使臣打开面前的锦盒,一阵血腥扑面而来,他确认盒子里的确是四根刚从活人身上取下的筋,活人的筋韧性足,带着鲜血,那种感觉是伪造不出来的,使臣将盒子盖好,递到宦官手中,宦官把盒子送到里边去,德隆帝看过后,盒子被送出来:“请殿下销毁。”
即墨羽道:“沈幽已经无法自由活动,明日启程去姜国的路上,你得好生派人伺候她,本殿下不管沈丁和乐正崖要对她做什么,但是在路上,你不可以怠慢了他,听清楚了?”
使臣答:“微臣明白。”
即墨羽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本以为,沈幽被顺利遣返姜国之后,一切就会安稳下来,但是这一夜太漫长了,仅仅在即墨羽送东西入宫的半个时辰后,前方传来急报。
德隆帝带病连夜召集朝臣,他无力的咳嗽声一直在大殿当中回响,即墨羽过来的时候,德隆帝又突出一口鲜血,宦官正拿盐水给他漱口,他朝太子招手:“你过来,朕有话和你说。”
大殿门边的高挑的少年郎身上晕染了一层倦怠之气,褪去婴孩的稚嫩,俨然已成一个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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