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言苦笑:“各位嫂子姐姐,就算我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不成?我清清白白的,跟那什么王癞子王麻子的压根就不认识,真躲了,估计还说不清了。我倒是要看看,这王家到底打什么主意?难不成还要硬赖着不成?这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想起来,这沈佳言可不是一般无权无势的小寡妇,她可是城里来的,就算再不被婆家喜欢,可王癞子真要强娶她,那婆家能干看着?
更何况孙家之事,那个衙门的差爷,看着跟沈寡妇可是关系匪浅啊。
这么一想,大家也就不劝着沈佳言了,到底还是不放心,跟着她后头往慕家走。
沈佳言将李狗蛋拖到了一边,叮嘱了几句。
李狗蛋连连点头,直奔里正家去了。
慕家门口。
王癞子躺在门板上,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慕家院子的面前。
王癞子的亲奶奶和亲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边哭嚎,一边拼命的拍着慕家的院子门。
嘴里还喊着:“沈寡妇,你个小贱人!你快出来!别以为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就能躲得过去!你快出来——”
周围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村民只觉得这几日的东光村真是格外的热闹,这一天天的故事层出不穷,吃瓜吃得都快撑死了。
有人看到过沈佳言一早上跟着其他人上山的,就在人群里喊:“你们把手拍断,嗓子喊哑也没用,沈寡妇一早就上山去了,家里没人呢!”
那王癞子的亲娘一听,脸色一僵,忙收回了手,眼睛只看向王癞子的奶奶:“娘,这,这人家沈寡妇不在家呢,咱们,咱们是回去还是?”
王癞子的奶奶白眼珠子一翻:“回去做啥?就在这里守着!那小寡妇是上山了,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娘倒要看看,这小贱人,害了我孙子,怎么还有脸上山去?”
人群里就人问了:“王癞子他奶奶,你家孙子不是自己跌水沟里了么,关人家沈寡妇什么事?”
“放屁!村口那条路,我孙子走了有八百遍了,能跌水沟里去?再说了,他昨儿个就说跟沈寡妇说好了,晚上要到沈寡妇家过夜的!怎么会去村口掉水沟里去?可见就是沈寡妇害了我家癞子——”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都炸了锅了。
有厚道些的开口道:“王癞子他奶奶,你可积些口德吧!人家好端端清清白白的一个小寡妇,你这不是坏人家名声吗?别逼急了,到时候闹出人命来,那可就造孽了!”
孙家族里的人听了,尤其是孙狗剩家的,眼珠子一转,大声道:“这可说不准!俗话说的好,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哪个寡妇能守得住?这王癞子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说不定那沈寡妇早就跟那王癞子勾搭在一起了——”
沈佳言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孙狗剩家的本就站在人群外,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佳言和一群婆娘过来了,剩下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沈佳言二话不说,几步上前,一把抓过孙狗剩家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长了一张嘴不会说人话,那就别说了!”
这一耳光,沈佳言并未留力气,孙狗剩家的只觉得脸颊一阵发麻,脑瓜子都嗡嗡的。
等她站稳,嘴里一嘴的腥甜,一张嘴,吐出两颗槽牙来。
本来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村民们,一下子哑了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孙狗剩家的捂着脸,哆嗦着手指着沈佳言:“你,你居然,居然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头一低,对着沈佳言的肚子就冲了过来。
沈佳言轻轻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孙狗剩家的冲势,顺手还一把薅住了孙狗剩家的头发,将她一把给扯了回来,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甩了过去:“我打了你又怎么样?你敢胡说八道满嘴放屁,我就敢打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觉得我是个寡妇好欺负是吧?一个个的都跑到我家门口来欺负我?满嘴喷粪,说什么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你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好事,我可就都说出来了——”
孙狗剩家的心一跳,眼神躲闪,嘴里还嚷嚷着:“老娘我行的正站得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满嘴胡咧咧,以为别人会相信?”
沈佳言冷笑:“我满嘴胡咧咧?行,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你跟隔壁孙老二钻了村口的小树林,当没人看见吗?去年腊月初八那边,你给孙家送腊八粥,转头就跟孙老二在后院角落里抱成一团——”
孙狗剩家的听了第一句话,就慌了手脚,挣扎着要去捂沈佳言的嘴:“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我要撕了你的嘴——”
远处跟着里正赶来的孙狗剩,本来看到自己婆娘被沈佳言欺负,就急了,扑过来就要扇沈佳言耳光的,结果走进就听到了这两句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那蒲扇大的巴掌,立刻就改了方向,一巴掌将孙狗剩家的给扇到了地上。
扑上去,按住孙狗剩家的,扯着她的头发,面目狰狞的问道:“好你个贱人!你居然给老子戴绿帽子?”
孙狗剩家的吓得面容失色,浑身抖如筛糠,拼命的摇头否认:“我,我没有——”
“啪——”孙狗剩一巴掌扇过去:“没有?你当劳资傻吗?二月二那天,你说去孙老二家坐坐去,回来头发上就沾着草根子,劳资问你,你说是帮孙家缠草把子沾上的,晚上却怎么都不让劳资沾你的身子——”
一边说,一边又是一记耳光甩在了他婆娘脸上:“去年腊八,劳资就说,好端端的,你偏要给孙家送什么腊八粥呢?原来你跟孙老二那个怂包勾搭上了是吧?你个贱人,喜欢勾搭男人是吧?跟劳资回家,看劳资怎么收拾你——”
说着起身,拽着孙狗剩家的头发,拖死狗一样,将人就这么往家拖。
这也就是孙老二被衙门的差爷给带走了,不然今天孙狗剩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孙老二,闹出人命来都说不准。
孙狗剩家的脸被扇成了猪头,嘴角还淌着血,发出痛苦的嚎叫声,被那么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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