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尽头,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层神秘而深邃的黑色帷幕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黑色逐渐变得浓重起来,原本还能依稀可见的云彩也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此时出门售卖采集药材的老宋还没回来,妇人站在门口翘首以待,但是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无奈的妇人转身回厨房忙活了。
之后,刀子嘴豆腐心的妇人伸出手把儿子和女儿从地上拉起来了。虽说妇人惩罚自己儿女面壁思过,但是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了。天下所有的父母都一样,尽管父母和孩子可能性格迥异、观念不尽相同;然而,当涉及到对子女那份深沉而真挚的爱时,这种爱是无私的、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功利之心。
等到热乎乎的野菜汤端上桌,她就招呼孩子们上桌吃饭了,
“语宁,慕阳,快洗手吃饭啦!”
懂事的苏语宁忙从板凳上站起身,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娘,二哥,你们吃饭吧,我还不饿呢。”
“这次采集的野菜比较多,所以我煮了满满一锅菜汤呢,放心吃就是了!”妇人温声细语的叮嘱道。
恭敬不如从命,苏语宁就陪母亲和二哥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苏语宁要帮母亲洗碗,但是妇人却拒绝了她的心意,
“你呀,乖乖在房间里待着吧,生病才刚好了,万万不可碰冷水。”
“好吧,我听您的。”苏语宁乖乖回答。
天越来越黑了,房间内一片通亮,仿佛白昼降临一般。这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屋内点燃着一盏古老而精致的油灯。那油灯散发出微弱但温暖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起来。它静静地立在桌上,灯芯微微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另外一方面呢,苏家老二还放了许多翩翩起舞的萤火虫逗小妹开心。
“二哥,我们现在生活在南宋?还是北宋?”苏语宁好奇的询问道。
苏老二眼神疑惑,他先对苏语宁上下打量一下,然后开口询问,
“小妹是发烧烧糊涂了么?我们都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你当真不知道南北宋?”
苏语宁紧张的不敢和苏慕阳眼神对视,生怕他看出来自己是假冒的妹妹,思索了大半天才回应,
“我退烧以后感觉头晕晕的,好多事都忘了,大概是后遗症吧。”
本以为这样的解释难以搪塞过去,但是苏慕阳却直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二哥,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苏语宁不开心的问,
苏慕阳摆摆手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还笑,讨厌!”苏语宁直接用小拳头锤了他手臂一下。
苏慕阳不仅不生气,还非常有耐心的跟她解释自己开怀大笑的原因,
“你二哥我呀,从小调皮,以前没少惹你哭鼻子,既然你现在健忘了,就不会记仇了,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呢!”
苏语宁直接投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
“吱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妇人打着灯笼走进房间,脸色不好的对他们说,
“不好了!我从家一直走到村头,也没有见到你们父亲的身影,十有八九,他是遇到难事了!”
“啊?!父亲他做事一向谨慎,这次怎么会遇到难事?”苏老二一脸担心的问。
妇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分头出发,去找找父亲吧!只要是他可能去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找找!”苏语宁提议道。
“不如这样,你在家等消息,我和你二哥一起去找找你父亲!”妇人建议道。
“娘,我的病已经好了,您就让我和哥一起去找父亲吧!”苏语宁回应。
知道女儿的性子倔强,妇人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就这样,苏慕阳举着火把,身后的语宁打着灯笼,一边走一边吆喝,一路走到城里。
妇人则跑去村长家请求帮助,然后村长带着村里的年轻人一同在村子周围寻找老苏。
荒郊野外,人烟稀少,加上天黑漆漆的,只有稀少的几颗星,着实让人害怕。
但是一想到老伴失踪了,妇人的紧张害怕瞬间烟消云散,她举着火把在山脚下吆喝,
“老苏!你在哪儿?快回答我!”
然而周围寂静无声,压根没有回声。
宋朝的夜市,街道一片热闹非凡、灯火辉煌的景象,华灯初上之时,大街小巷便开始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商贩们纷纷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摊位一个挨着一个,仿佛一条无尽的长龙蜿蜒于街头巷尾。
夜市里人声鼎沸,喧闹声此起彼伏。人们穿梭其中,或驻足挑选心仪之物,或与摊主讨价还价;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美食,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从热气腾腾的馄饨饺子到香甜可口的糕点蜜饯,应有尽有,满足了不同人的口味需求。
此外,夜市上还能看到杂耍艺人表演惊险刺激的杂技节目,引得观众阵阵喝彩;说书先生坐在茶馆一角,口若悬河地讲述着精彩动人的故事,吸引众多听众围坐倾听。而文人墨客们也会相聚于此,吟诗作对,畅谈天下事。
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苏语宁除了好奇就是激动,一刹那都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了。
这时,苏慕阳一把拉住了小妹的手,然后两个人加快脚步朝着药铺走去。
两人先是去了康宁阁,郎中听了他们的叙述后,直接摇头表示没见过老苏。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同仁堂,大夫也是摆摆手说没见过此人。
之后,兄妹俩来到了药香居,这里的医师表示见过老苏,
“今天晌午他的确来了一趟,我的药童接收了他的药材,临走的时候,他问了一下高烧病人需要用的药材,就匆匆离开了。”
这时候,兄妹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父亲应该去采集药材了!”
随后,他们匆匆往回走,这次差不多确定了父亲的位置,家附近的山那边!
等到兄妹俩匆匆赶回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把老苏找回去了,此时的老苏,正他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破旧不堪的床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苍白如纸的面容毫无血色,原本应有的生气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呼吸微弱,就像是沉睡在了一个无尽的梦境之中无法醒来。
“娘,父亲他怎么昏迷了?”苏语宁小心翼翼的询问守在床边轻声啜泣的妇人。
妇人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温声细语的解释道,
“他为了采集药材给你治病,不小心跌落山崖了……村里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血泊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株发汗药草。”
“扑通!”苏语宁跪在地上,那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像是被剪断了线的珠子,无法再被束缚住,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脸庞,也浸湿了衣裳。每一滴泪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诉说着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喻的哀伤与愁苦。
“是女儿不好,让父亲担心了,父亲,您一定要醒过来啊!”
这时候,妇人和旁边的苏家老二一左一右的把苏语宁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太自责了,村长找隔壁村的赤脚郎中过来帮你父亲诊治了,他只是晕过去了,会醒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苏语宁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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