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妹妹跟诗华交好，匆匆抓了把瓜子就跑到厨房看诗华的新衣裳。羡慕地摸了摸诗华的绢花，她娘可舍不得给她买娟花，过年只买了一截红头绳。就连新衣裳，虽说是大红色，却没诗华的料子好。

        诗华也大方，立即把另外一朵没戴红色绢花拿出来：“借你戴一天，这朵跟你的衣裳也配！”

        牛妹妹立即欢喜的跳起来，拉着诗华道：“你跟我们一起去拜年吧！”

        风细趁机拜托牛大伯：“大伯能帮我带诗华和云涛一起拜年吗？雪太厚，没人照看，我实在不放心。”

        牛大伯跟牛婶一样热心，立即应下，抱起云涛就走了。牛妹妹牵着诗华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不一会，三五成群的拜年人多了起来。大人们感叹风细不容易，有的茶也没喝，招呼一声就走了。小孩子们才不管那么多，胆子大的直接把花生蜜饯往怀里灌。一盘子花生，最多招待三个孩子就没了。

        又不好把整袋花生放到堂屋，便把任务派给暮云平，让他站在卧室门前，只要盘子一空，立即装满。

        又一大批人走了，风细叹一声坐下喝杯茶，又给暮云平倒一杯。笑道：“想不到留在家中待客还挺累的。”

        就在这时，一群小萝卜头吵闹的进来了：“拜年了！拜年了！”

        风细赶紧招呼，突然发现一个圆脑袋在门前缩来缩去，就是不进来。风细问道：“那个是谁？怎么不进来？”

        萝卜头们一边装花生一边道：“是柳长鹰，他不敢进来！”

        风细一愣，虽然说跟大伯娘的矛盾不关长鹰的事，但是她对长鹰也喜欢不起来。不进来就不进来吧！

        这时，一个孩子问道：“风细姐，长鹰说你之前拿刀抵他脖子。真的还是假的？”

        风细哼了一声道：“当然是真的！拿刀算什么，我还拿斧头砍了红叶村的人，你们没听说吗？”

        一群正在装花生蜜饯的小萝卜头都停了下来，不自然地把手里的蜜饯又放了回去。特别是那个问话的，不光把拿的放了回去，还把怀里从别人家拿的，也抓了两把放到盘子中。

        然后齐齐说了句：“过年好！”然后飞快地跑了。跑到大门口还对长鹰喊了句：“快跑！”

        风细无语地对暮云平道：“我很吓人吗？”

        暮云平忍笑道：“不吓人！”

        这时，诗华牵着云涛回来了。风细忙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年拜完了吗？”

        两个人的鞋地沾了泥，衣裳到还干净，只是胸前都鼓囊囊的。诗华笑道：“还没拜完，只是大家给的东西太多了。我要先送回来一趟。”

        风细好笑的看着她从卧室拿了两个布袋，给云涛一个说：“把你拜年拜到的东西都装好了，等过了年咱们慢慢吃！”

        又丛怀里摸出三个荷包给风细：“姐，这是爷爷给的。”风细打开一看，每个都是五文钱。问道：“你去爷爷家拜年了？”

        诗华摇摇头：“我可不敢去！是在半路碰到爷爷和大伯的。爷爷也没说让我们去。对了，我去太姥姥家了，可是太姥姥不在家。”

        风细把两个荷包还给他们：“这是你们自己的压岁钱，自己存好了，姐不要你们的。既然你们已经遇上爷爷，他家就不要去了。

        还有，长鹰跟一群人一起的，你们要是遇上了也别他说话。只管跟好牛伯伯。”

        诗华应了一声，赶紧去拿抹布擦鞋面。见云涛仍笨拙地装花生，装三颗掉两掉的，诗华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笨的！姐帮你装！”不一会装好了，牛妹妹又在门口喊诗华，她立即牵着云涛又去了。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风细查看了一下买的瓜子花生，还好，才消耗了大半袋而已。让暮云平去大门口看看，已经没了拜年的人，都开始各回各家吃饭了。

        不一会诗华牵着云涛回来，两人都有些闷闷不乐。风细奇道：“怎么了这是？”

        诗华低声道：“我们遇上大伯娘了，她骂人。”

        风细赶紧把两人拉过来：“挨打了吗？”

        诗华摇摇头：“没有，我们跑的快，她追不上。不过，我摔了一跌，裙子沾了泥，绢花也掉到泥沟里了。”说完，眼泪就在打转。

        风细搂过她安慰道：“没事没事，裙子洗洗就好了。至于绢花，等开市了，姐给你买十个新的回来。别哭啊！”

        风细这一安慰，诗华到哭的更狠了。抽抽噎噎地说：“姐，我们没有爹娘，是不是就成了野孩子啊？”

        小云涛忙问：“野孩子是什么？大伯娘说我们是野孩子！还说娘爱偷汉子，咱娘才不偷东西呢！”

        风细顿时怒火上涌，那个死女人永远都得到到教训！安慰了诗华一番，让暮云平带着他俩吃饭，风细怒冲冲的去了爷爷家。

        半路刚好遇上长鹰跟几个小孩在打雪仗，风细一叉腰：“柳长鹰你给我过来！”

        长鹰吓的一惊，丢了雪球就要跑。风细三两下追上，扯着他冻的通红的耳朵，一路在他的嚎叫中扯到爷爷家。

        大伯娘正挺着大肚子和柳奶奶煮饭，一听长鹰的嚎叫声，忙出来看。一看风细，二话没说就骂道：“贱丫头你干什么？给我放开长鹰！”

        风细哼了一声，把长鹰往前一带：“我来送野孩子上门的！都是老柳家的孩子，你骂诗华和云涛是野孩子，那这长鹰岂不也是野的！”

        大伯娘怒骂：“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死丫头！你这三个贱种，怎么跟我的长鹰比！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以为我爱来！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以后但凡你再敢骂我们三姐弟一句，再敢编排我娘一句。我就打长鹰！见一次我打一次！”

        长鹰顿时吓哭了，坐在雪地里喊着娘。柳奶奶握着勺子出来：“大初一的吵什么？长鹰起来，死丫头给我滚回去。”

        风细哼了一声转身要走，突然感觉后面有一道残影。本能地扭过身，就听到扑通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大伯娘“哎哟”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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