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明珂的这些,都只是多想,整个回收的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
“是董管事那边派人到郑家将空琉璃罐拉走的,不过董管事本人并没有亲自过来。”
几个伙计回来以后,向庄月英和明珂汇报当时的情况。
“他们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除了脸色都不太好看以外……”伙计一边回想当时的情况,一边说道,“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问,全程都只跟赵朗交接,怕是把我们也当成赵朗的人了吧!”
“赵朗对他们倒是点头哈腰,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可惜人家压根儿不买账,都不搭理他。”
庄月英撇了撇嘴角,说道:“都狠狠宰了人家这么一笔,现在赔个笑脸又有什么用?”
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确认了自己没有露馅,董管事和郑家那边也没有生疑,明珂和庄月英就放下心了,看来郑家他们将这笔账都算在赵朗一个人的头上了。
但这是赵朗应得的!
就算没有明珂要求再涨价一百文钱的事儿,赵朗前面跟他们涨的价钱,也比明珂要求的两百文钱多,心也红不到哪里去。
说完了当时的大致情况后,伙计又递上回收空琉璃罐得的这六两银子又四千四百文钱给明珂。
明珂笑着摆了摆手:“别给我,这个该给你们少东家才是。”
“等他们的糖水罐头做好了以后,要再次买空他们的糖水罐头,还要辛苦庄少东家再拿一次钱,帮忙垫付一下呢!”明珂冲庄月英笑得要多甜,就有多甜,“等这件事情彻底了结了以后,咱们再来算总账吧!”
虽然只有十来两应,但明珂现在也是掏不出来这么多钱的。
虽说穷家富路,但又有一个说法,财不外露。
明珂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身上要是揣太多银子,赵叔、李叔还有大伯娘她们都不放心,万一不小心露了出来,被贼人惦记上了怎么办?
佘财事小,她受伤、有了危险,这事儿就大了。
左右是跟着赵叔和周有桢一起去的府城,他们身上有银子,有时让他们垫付就行了。就算如今周有桢离开了,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周婶帮忙呢!
所以明珂穷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心虚。
能让庄月英一个人直接垫付,就让她自行垫付;真遇到要自己掏银子的事情了,再想其他法子,找周婶借一些钱便是了。
庄月英嗔怪的看了明珂一眼,认了这桩事儿。
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总账好算的。
第一次明珂跟于婆婆回收兑换的那九个空琉璃罐,是直接记在明珂单独的账面上的,跟和祥隆记的这次合作没有关系。
上一次再拿的四十个空琉璃罐,已经算在这一次的钱里面了,所以上次的账也可以直接抹消了。
庄月英索性就一笔一笔的记,今天中午在糕点铺子那儿买的一百六十多个糖水罐头,当时支出去的钱,现在回收兑换的钱已经完全赚回来了。
“这笔钱就已经抵消了,甚至还结余了一两多银子。”庄月英说道,“剩下的这一两银子,就是下次咱们再去买空糕点铺子的糖水罐头时的钱吧!剩下还不够的,我再先垫付着。”
“这样也行。”明珂爽快点头,“你做主便好。”
因为回收空琉璃罐,折腾了这么一通,又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天都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快黑了。
“我得赶紧回去了,”明珂向她告辞,说道,“再不回去的话,怕是周婶她们要着急担心了。”
庄月英起身相送:“好,那明天再见。”
……
等到翌日早上,糕点铺子开了门,明珂和庄月英可算知道,为什么昨天那么晚了,董管事还要派人过来紧急拉走空琉璃罐。
怕是在连夜制作糖水罐头呢!
第二天上午一开门,就看见糕点铺子堆放得满满当当的糖水罐头,就算没有将昨天的五百多个琉璃罐全部制作成糖水罐头,少说也有三百多个。
看来郑家是真的不服输啊!
同时,糕点铺子也涨价了——昨天中午听祥隆记的伙计故意诈了一下,以为祥隆记真的又降价到三百文钱,所以急急忙忙的临时调动价格,以三百文钱的价格出售。
但昨天下午关门以后,想来也是派人到祥隆记打听了情况的,得知祥隆记并没有降价,价格还是停留在四百文钱,于是今天一开门,便将价格调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是郑家小姐的主意,还是董管事自己的主意。
明珂和庄月英对视一眼,纷纷好笑的摇头,坐等看他们的笑话。
昨天董管事可是信誓旦旦的向在场的诸位顾客发过誓的,之后的几天都不会涨价,价格不变,结果第二天就涨价了,虽然她们能够理解董管事他们心里面的憋屈和郁闷,但其他的顾客可不会理解啊!
他们只会觉得被欺骗了。
“少东家,明姑娘,那我们还要去那边排队等着买他们的糖水罐头吗?”伙计问道。
“继续排队啊!”庄月英立马说道,“买,当然要买!”
“可是他们现在涨价了诶!”伙计犹疑的说道,“现在是四百文钱一个,还要买吗?”
“对。”明珂点头说道,“就算是四百文钱一个,咱们也不亏。”
之后再以四百文钱一个空琉璃罐的价格,让董管事回收回去,她们顶多就是没有赚罢了。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够将四百文钱这个价格坚持下去,”她笑了笑,看着糕点铺子的方向,“只要其他顾客的意见足够大,兴许他们就会憋屈的再次将价格又降回去。”
降价容易。
但想要涨价,可就难咯!
伙计挠了挠后脑勺:“那其他顾客的反对意见不大,他们不将价格降价回去,我们也还是要买咯!那我们为啥不能闹一下啊?”
反正糕点铺子的糖水罐头,最后基本上都是要被他们买走,他们就来闹呗!
明珂默默的叹了口气,和庄月英对视一眼:你家的伙计有些……正直啊!
脑子不是很开窍呢!
庄月英扶额:“我也没说你们不可以闹啊!但是,你们就站在最前面,要是闹的话也太明显了,容易被怀疑,你们可以起哄啊!”
“有两个词语叫做: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庄月英无奈的说道,“你不用学会这两个词语的写法,就实事求是的想一下,这两个词语的动作,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就可以了。”
对待耿直单纯的人,就只能用直白的话语来教导他们。
伙计恍然大悟。
所以,他一直不能在堂前招呼客人,只能在后院打杂,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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