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上少有一见钟情,而要用日久生情换来隐瞒和背叛不论是谁都是难以接受的。
“诶……子苏这个孩子也是个重情的。”王大娘立在苏秦氏身边看着赵子苏心疼道。
“是啊,也不知除了那位已逝的琴儿姑娘,未来还有谁能走进子这孩子的心里。”不清楚内情的王大娘与苏秦氏看着赵子苏如此,心生怜悯。
苏秦氏瞧着赵子苏此番模样,更是叫她想起了老伴刚刚离开她的那些日子,当时的她因着秦家需她照料没有表现地过分忧伤,可内心与子苏又有多大区别呢?
“黎才,”林染见大家被赵子苏的情绪感染,个个面上都升起愁容,便冲在旁边与兄弟说话的黎才喊道:“时候不早了,将他扶回后院好生照顾。”
“好嘞!”黎才得了吩咐,起身与身边的几个弟兄将拉过了正醉醺醺身形不稳的赵子苏。
“来来来赵公子,咱们回去了,时辰不早了该歇下了。”
“啥?”赵子苏迷离着双眼盯着黎才,“你说啥?我还年轻!我还能等!琴儿没离开我,会回来找我的!妹子,你说是不是!”
被赵子苏突然点名的林染默了默点头:“是,你得好好的,如此琴儿回来才能寻着你。”
难得的,这一回林染没有泼赵子苏冷水。
抱手立在院子另一侧的秦淮此时失神的盯看着这头的林染,而他自己竟全然无知。
“苏姐,我瞧着怕是有好事儿要近咯。”眼尖的王大娘发现了秦淮的眼神,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小声伏在苏秦氏耳边八卦道。
苏秦氏顺着王大娘的眼神望去,也瞧见了自己孙儿失神望着染丫头的一幕,心里雀跃,面上的神色也跟着欣喜起来。
这个傻小子心里分明是有染丫头的啊,平日里还惯会拿样子,再冷淡对人家,回头看他怎么个后悔法。
夜色如墨。
原本叫。嚣着要守岁的人终于还是抵不过忽而袭来的睡意,渐渐离开了院子。
王大娘与苏秦氏的年纪本就大了,自然不会如年轻人一般扛着睡意去等一个来年的钟声。
见时辰差不多了也跟着起身打算回屋歇下,只她们离开前也不忘撮合撮合林染与秦淮。
苏秦氏行至林染身边,“染丫头,方才在厨房时你不是说要守岁么?我瞧着大家伙也都乏了,你一个姑娘家在这院子里也叫人不放心,要不这么着吧,我瞧着淮儿还精神地很,便让他这小子留下来陪你。”
苏秦氏说话的声音不轻,分外清晰地落入了依旧在院子里的人耳中。
大家来秦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苏秦氏心里有什么想法,但凡是个人都瞧得出来,见她这般说,大家伙自是心照不宣的寻了借口由头纷纷离开了院子。
林染张了张嘴,无语凝噎地将那句‘我何时说过’咽回了肚子里。
看着偌大的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她与秦淮二人,空气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尴尬之味。
两人下意识冲对方望去,当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时,双方都不由自主的一怔,而后相视略略尴尬一笑。
“不必理会祖母的行为。”最先开口的是秦淮。
苏秦氏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他也清楚眼下要是不说些什么难免会叫两人都陷入尴尬的境地。
“嗯……”林染闻言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屋休息了。”
林染本就没有守岁的打算的,虽说王大娘与苏奶奶临走前那般说了,但眼下她觉得与秦淮呆在这儿断不是个明知的选择。
秦淮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点头,而后目送她离开了院子。
另一边,苏秦氏与王大娘二人躲在房间里,透着门缝盯看着院子里的两人的一举一动,面色大失所望。
非但如此,向来以孙子为傲的苏秦氏第一次在心里将自个儿孙子归入了‘没用的东西’一类。
而在后院蹲墙角的几人见秦淮也进屋关上门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
“你们说,姑娘那么优秀,这秦捕快怎么就那么漠然呢?若是我有这样的机会,我定会与姑娘说说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有人道。
“你可拉倒吧,便是你说了,姑娘也不会看上你,除非姑娘是瞎了眼了。”另一人附和。
“嘘,小声点儿,秦捕快功夫了得,回头若听到咱们搁这儿议论他,指不定要给咱们吃什么苦呢。”黎才将手指放在唇间,只说完又忍不住偏头问立在旁处的田安,“田大哥,你与秦捕快熟,你说秦捕快对姑娘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
田安闻言却是双手一摊没有回答黎才的话,只转身回了自己屋。
在田安看来,他虽曾是秦淮的副将,但在感情方面他也着实不甚了解,他跟着秦淮这么些年征战沙场,在他眼里那秦淮就是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
他可从未见过秦淮对谁柔情过,所以黎才的这个问题不是田安他不想作答,而是他也不知,若是可以他也想跑到秦淮面前问问他是如何想的。
毕竟他与大家一样,认为林姑娘是秦淮的良配,他也替秦淮在着急,万一秦淮总不开窍,林姑娘跟人跑了可咋整。
除夕夜地一出好戏,在两位主角的不配合下草草散场。
一夜无话。
次日,正月初一是一个和煦的好天气。
安和村内早有早起的小儿,穿戴着新年才能穿的新衣裳,在村道边与同伴追来跑去,过程中传出来的嬉闹声给这一天平添了许多色彩。
秦宅众人也一齐穿上了早些时候王大娘和苏秦氏给大家伙添的新衣,各个精神十足的模样。
当然这其中也有特殊的。
赵子苏一脸疲倦的打着哈欠自后院走来,神情恹恹地冲大家打了招呼。
“子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这般疲累?”王大娘与苏秦氏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桌,瞧见赵子苏那模样,诧异之下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清楚……”赵子苏揉了揉脑袋,“今儿个醒来总觉得脑袋炸开一般地疼!”说话间,他不忘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伸手刚碰上脑袋就听到他‘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冷气。
听闻赵子苏这般说,刚刚进堂屋准备上桌的黎才动作一顿,显露出些许异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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