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姜老太爷和姜孟良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场景,姜老太爷本来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羞恼无比,本以为这次前来能够缓和和二儿子的关系,没想到自家老婆子还是不消停。
“住手!你给我住手!”姜老太爷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大步走上前去,怒吼道。
走在后头的姜维见妹妹受到了欺负,连忙跑到姜念身旁,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直到确定姜念没有事之后,他才愤愤地看向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见姜老太爷回来,还以为自己来了个帮手,连忙道:“老头子,你回来了正好,这个贱蹄子居然敢对我不敬,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定是她那个没**的娘使的坏,就想着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话还没完,砰地一声脆响,姜老太太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巴掌。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姜老太爷,摸着自己火辣辣充满皱纹的老脸,愣了片刻,紧接着哇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诶哟,老婆子我的命真苦啊,的欺负我,老的也欺负我,我干脆死了算了,免得活在这世上碍你们的眼!”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得到老太爷的安慰,他指着她吼道:“你嫁进老姜家也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一副这德行,真是丢我的脸!”
“什么德行了?你还好意思我!当初要不是我用嫁妆供你读书,你能考上秀才?你能当夫子?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就这么作践我,我的命真苦啊!”
老太太坐在地上边指控边嚎啕。
姜老太爷被她堵得没话,只气得红了脸。
每次吵架的时候老婆子就把这件事拿出来,真是丢人。
姜念看着姜老太爷气愤的模样,心中暗忖,难怪姜老太爷当初能够看上姜老太太这样的泼妇,原来是人穷气短,为了她的嫁妆来的。
就嘛,老太爷怎么着也是个读书人,不至于眼光这么差。
更何况,姜老太爷虽已经年老,但还是能看得出年轻时的样子,绝对是仪表堂堂。
再对比姜老太太又矮又胖,虽然不算丑,但绝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几个儿女之中,除了姜孟成长得有点像老太太,其他都继承了老太爷的相貌,单就姜丽人和姜孟良来,只要稍微穿得体面一些,站在人群中绝对是目光的焦点。
不过姜老太爷为了老太太的嫁妆而娶她这种事,姜念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在她的心中,姜老太爷就是嫌贫爱富的。
姜孟良看着老太太在地上哭诉,左右为难,只好上前劝道:“娘,您先起来,地上凉,这大冷的,若是冻出病来怎么办?”
“我冻死了不是正好趁了你们的心?!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都帮着这个妮子欺负我!”
姜孟良叹了口气,只好回头沉声问道:“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门的时候不是嘱咐你好好照顾祖母的吗?”
一听到姜孟良开始责问姜念,姜老太太立刻来劲了,嚷嚷道:“孟良啊,你一定要替娘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丫头片子,她目无长辈,要害死我啊!”
姜念心中冷笑,你会哭,难道我就不会?
谁怕谁?!
当即,姜念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道:“奶奶你可不能污蔑我啊,你要换房间,我就答应你换,结果你选了娘为贵客准备的房间,我才一句不好,你就骂我打我,我这也就忍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连我娘都一起打,还我是狗娘养的,若我娘是狗娘,那爹可不就是狗爹吗……”
这话一出,姜孟良的脸色也不好了。
若真是自家女儿的错,他肯定会管教,可从刚才的情形看,自家女儿被打得满院跑,连同媳妇都挨了好几下扫帚,他再怎么孝顺此刻也没法做到偏帮着老太太这一边。
刚才众人进门的时候,是看见了老太太拿着扫帚打饶,此刻就算她没有,也没人相信。
周慧慧听到姜念提及她,心中一咯噔,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自家女儿演戏就演戏,扯上她干什么?这要让人怎么接?
没来得及等她接戏,姜老太爷就不管不关把姜老太太拉扯了起来,冷着脸道:“你给我起来,我们回家去,不在这里过年了,免得破坏孟良一家的心情!”
别人家过年都是热热闹闹和和乐乐的,就这老婆子不省心,尽给他惹事。
姜老太爷现在是真的想和儿子好好相处,不想因为这不懂事的老婆子破坏他们的父子关系。
姜老太太听到这句话,不干了,使劲挣扎道:“我就要在我儿子家过年,你别扯我,这是我亲儿子,怎么了!还不能呆在这了?了你别扯我。”
姜孟良也上前劝道:“爹,您别生气了,留下来吧,娘现在也只是闹一会,待会就没事了。”
姜老太爷觉得羞耻,态度坚决道:“今就回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闹!”
两个人一拉一扯,再加上姜孟良一劝,十分热闹。
姜念则站在旁边看戏。
这又蠢又凶的老太太,还以为她会告状,控诉她把她关起来,她连应对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却没派上用场。
就这种逻辑和智商居然还这么横,得亏姜老太爷是个传统古板的读书人,若是搁其他人身上,早就把她休了。
姜老太太见姜老太爷一副不回家不罢休的模样,真急了。
她才不愿意回到那个又冷又没人伺候的地方过年。
在这里有吃得好不用干活,还有热乎乎的炕睡,要是能够一直呆在这里,她都不想回去了。
就在几人拉拉扯扯的时候,老太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下子,轮到姜老太爷慌张了,他连忙扶住姜老太太不让她掉到地上,一边对姜孟良道:“孟良,你娘身体不好,一直有头晕的症状,你赶紧去请个大夫来。”
姜孟良连连答应,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姜念还以为老太太是装晕,过去试验了一番,没想到是真晕。
这个病可真是来得及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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