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轻寒手里还拿着商徵羽塞过来的金疮药,乖觉地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发生了点有趣的事。”
兰英却在殿下的这抹笑容下心里一寒,低下了头。
司轻寒突然问了句。
“对了嬷嬷,孤才刚回来所以不太了解,如今外头有什么关于孤的传言吗?”
兰英愣了愣:“什么?”
司轻寒想到刚才那人所言,脸上的笑意更深:“譬如孤的性子,不好相处什么的。”
兰英骇然道:“怎会,且不说殿下如今刚回京,谁又敢这样编排您,再者,外界只会觉得您性子软,没有谁会说这种话的。”
司轻寒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个传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思索无果后,他不再想这个问题。
司轻寒道:“罢了,不重要,倒是嬷嬷这么着急地寻孤,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兰英看着眼前面上始终带笑的太子殿下。
只有她却最清楚这张乖巧面具下隐藏的是一张怎么样乖戾阴狠的真面目。
她咽了口唾沫。
“回殿下,是齐国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影卫已经料理了三皇子秦和,叫他临死前承受了蚀骨剧痛,是七窍流血而亡,您可以放心了。”
屏风后的少年身形单薄,他的年纪不大,语气带了两分兴味。
“用的是孤专为他培育的噬魂蛊吧。”
少年面前的女人低下了头道:“是的殿下。”
少年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兰英是曾经侍奉过先皇后,并从太子小时就随行照顾,更是与他一同去了齐国。
只是当初一起过去那边的两个嬷嬷,三个护卫,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人。
见殿下不欲再提齐国事,兰英想起了另一件要紧事,眉头紧皱地转移了话题。
“殿下,一会陛下为您新选的几位伴读就要进宫了,您可有何打算?”
太子微微偏了偏头,不解地问:“嬷嬷何以突然提及此事,可是这些人有什么问题?”
“陛下替您选了三位伴读,这其中两位都还好,是吏部、礼部两位尚书的儿子,性子上无功无过,但这第三位就有些棘手了……”
太子兴味盎然地开口道:“如何棘手,嬷嬷请讲。”
兰英嬷嬷道:“这剩下的那位便是定国大将军府的二少爷商徵羽,小子自幼长在边关,性子粗野,还是个混不吝的。”
“据说是个习武奇才,小小年纪便当上了百夫长,他与殿下您年纪相仿,可小小年纪便成日声色享乐、冶游狎妓,回京没多久还将平南王家的世子给打了一顿。”
兰英嬷嬷目光沉沉。
“照奴婢看来,此人小小年纪便荒淫无度且不服管教,只怕一来就会与殿下您为难。”
“是吗?”
司轻寒的脑中已经有了一张如齐国那几个皇子一样叫人作呕的淫邪嘴脸,丑陋非常。
兰英嬷嬷道:“殿下,您看是否……”她的意思是,提前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司轻寒摆摆手道:“不过又是个恶心的家伙,留着慢慢陪孤玩吧,无妨。”
兰英嬷嬷看着殿下眼中闪烁着的阴戾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寒。
她恭敬道:“奴婢明白了。”
伴读啊,司轻寒想起了刚才那个人,他也是他的伴读,想来以后的日子会很有意思吧。
兰英感觉到今日殿下的心情似乎很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过多久,三个伴读便来了俩,司轻寒看着那两张无趣寡淡的脸,将他们眼底的轻蔑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
不是他想看见的那个人。
他不是要见他的么?为什么没有来?
或者说,那人骗了他?
兰英瞧着殿下的心情一点一点地变差,即便脸上还笑着,可眼底却渐渐一片冰冷。
接着,那个商家二公子的又像是印证了兰英方才说的话那般,华丽丽地迟到了。
兰英想,只怕这二公子日后要倒霉了。
今日太傅身体不适,原本安排的讲学便取消了,不过伴读已经进宫,便与太子见了面。
商徵羽是最晚到的,她来时,另外两位伴读已经离开了。
然而,其实是因为商徵羽她对宫里不是很熟,她按着刚才那少年所说走了之后,又把自己找晕了。
引得宫里巡行的侍卫注意了才把她带了过来。
她到东宫前的时候,已经绕了皇宫半圈。
商徵羽才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去,七弯八弯之后才到了正殿。
救命,这到底是皇宫还是迷宫。
她今天第一次面见太子就迟到,以后这反派不会给她穿小鞋吧?
商徵羽暗暗道了句倒霉,直到眼前多了两道阴影,商徵羽身边的小太监道:“太子殿下,商二公子到了。”
商徵羽扯了扯嘴角。
完犊子。
听说前面的两个伴读都已经离开了,恐怕太子这个变态现在对她更不满了。
看来她的任务道阻且长啊。
商徵羽没有抬头,恭敬地抱拳行礼道:“大将军府次子商徵羽,见过太子殿下。”
话语刚落,她就感觉到气氛一阵沉默。
嗯?
商徵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草民奉命进宫伴读……”说完之后,气氛还是很凝固。
什么情况?
商徵羽下意识的抬起头,在看见前面那个笑意盈盈地少年时,她完全愣住。
商徵羽差点当场裂开了。
这个面色白皙,身形孱弱的少年不就是……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刚才她随手搭救的那个少年就是太子?
此刻,商徵羽的内心充满了问号。
按照小说里写的,太子不是从小就是个疯批吗?可他明明看起来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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