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混账东西就剩下一张嘴了,每每就爱说些浑话,弄得好多人都觉得我是个断袖。”
商徵羽提起这件事还是不由气得深呼吸。
司轻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商徵羽被这个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解释道:“我发誓,我和那狗贼什么都没有,顶多就是他对我单相思,我本人是没有任何回应的。”
“单相思。”商徵羽听见太子重复了一句这句话。
商徵羽没想到她就随口一说,太子也没笑,而且还似乎当真了。
连忙又道:“我开玩笑的……那小子对我也不单相思,他就是单纯的犯贱。”
她可不想太子对她造成什么奇奇怪怪的误会。
“那小子身边的美娇娘多了去了,在江湖上有不少红颜知己,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从来不玩弄姑娘的感情,但那小子不同,他对身边前赴后继的姑娘来者不拒,看着人模狗样的,但闲着没事的时候就醉在温柔乡里,对男人根本不感兴趣,就是喜欢开玩笑。”
这些话倒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男子就算风流,大家也能理解。
“别说我们都是男子了,就算我是女子,而他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选他,我们商家的人,都是要讲究从一而终的,我看他是做不到了,一早就排除在咱们家择偶标准之外了。”
见她说得随意,司轻寒若有所思地道:“这样啊。”
兰英感觉到了,殿下听完这个回答后心情很不错。
那边覃墨已经处理好了猎物,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小块,放在火上炙烤,加上兰英嬷嬷调的酱料,香味很快就散了出来。
商徵羽已经被分走了注意,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哇,好香啊!”
司轻寒侧头看她亮晶晶的双眼,还有一脸期待的表情,笑了一笑。
伺候的人很快将烤饼和烤好的肉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商徵羽咽了一口唾沫,十分期待。
司轻寒戴上了一张薄如蝉翼的手套,又让下人也给了她一副。
等她戴手套的时候,他取了一块烤饼,将其割开,将沾满了酱料的鹿肉放进烤饼里,斯斯文文地弄好之后,将饼递给了商徵羽。
太子笑道:“尝尝?”
商徵羽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她何德何能啊,让一国储君伺候着吃饭。
“这多不好意思。”
商徵羽有些犹豫,但是太子手都递出来了,她不想拒绝。
在他微笑的目光下,商徵羽双手接过烤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太子微微颔首,商徵羽咬了一口,肉香瞬间在她的唇齿间蔓延,没有一点儿腥味,口感和味道都堪称一绝。
她咽下之后道:“好好吃。”
她也准备给太子准备一份,他却摇摇头:“孤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商徵羽有些迟疑:“殿下平日吃得太少了,这对身子不好,还是多吃点吧。”
司轻寒笑道:“没关系,你先吃吧。”
商徵羽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吃完了手中的饼,然后太子又已经替她弄好了下一个。
虽然没人看见,但商徵羽还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又觉得他什么都没吃,又那么瘦,实在不忍心吃独食。
她拿了一旁干净的刀具分了一小块下来,递到了太子的面前道:“味道真的很不错,殿下吃点?”
司轻寒没有拒绝,由于手上还有东西,所以只就着她送来的手吃了一块。
司轻寒道:“的确不错。”
商徵羽很有一种投喂了人的成就感,于是足足完完整整地让太子吃下了一个带着满满肉馅的烤饼,又给他塞了几块切好的水果。
见他都吃完了,感觉差不多了才罢休。
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兰英和覃墨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商徵羽见他差不多吃好了,才自己吃了起来,她在太子的面前不伪装,一个人吃了三盘满满当当的肉,五个厚实不已的烤饼,才算饱了。
商徵羽一脸感动地道:“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殿下还要再来点吗?”
司轻寒摇摇头道:“谢谢阿羽,孤实在吃不下了。”
兰英和覃墨斗知道,如果不是商二公子在的话,殿下一整日都吃不到这一整个饼的量。
这和殿下从前在齐国的经历有关。
年幼的时候挨了一顿又一顿的饿,渐渐地对吃食也没有那么感兴趣了。
如果一人的膳食经常被换成馊菜,还有带着血丝的生肉,好几个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吃下那些东西,还不能表现出憎恶和恶心,恐怕也会对食物充满厌恶……
商徵羽认真道:“殿下太瘦了,会硌到将来的太子妃的。”
司轻寒怔了怔道:“是吗?”
商徵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对啊,这样的话多不好,对不对。”
她话语刚落就看见太子又拿起了一个烤饼,慢慢地吃了下去。
商徵羽甚是欣慰,然后看见他慢慢地吃起了第二个,第三个。
一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看见他吞咽的速度变慢,眉头也微微皱起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太对了。
她拉住了太子的手,制止他继续吃下去道:“殿下……”吃不下就算了。
话还没说完,感觉太子的脸色不是太好,商徵羽吓了一跳,连忙替他顺背。
她连忙递水给他:“不必喝,漱漱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商徵羽整个扶着他,面露担忧。
司轻寒垂着头道:“孤这个样子,不好看是么,从前在齐国……习惯了,如今吃不下太多东西,本以为这样也挺好的,看来还是不好。”
一句从前在齐国习惯了,商徵羽仿佛窥见了他不是那么美好的少年时期。
她连连摇摇头道:“没有不好看,殿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商徵羽看着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担心他吃的太腻,闻见肉味儿会想吐,招呼人将面前的肉撤下去,并示意兰英和覃墨把东西撤走。
兰英和覃墨原本是除了殿下谁的话都不会听,这会儿却连忙照商家二公子指示地去做。
年少时造成的创伤,要用一生治愈。
或许太子……心里一直都有着强烈的阴影,从来没有好过,可她过去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商徵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攻略者,也不是合格的朋友。
也许他一直都承受着过去发生的事带来的一系列后遗症,她却觉得他已经忘了那些过去。
商徵羽身边的所有人中,好像就只有太子的经历是最黑暗的。
她的喉间有一点涩然,安慰一般地开口道:“我只是觉得吃得太少,对身子不好,不过这事不急,日后可以一点一点慢慢多吃,殿下要是不喜欢,我会多陪殿下用膳,他们都说我吃东西看着很香,日后殿下也会慢慢多吃一些。”
司轻寒眼尾一片血红,注意到她刻意放轻的话语,微微抬头看她。
商徵羽啊……
这个人真的太好了。
好到成为他心中最后想要抓住的东西。
这本是不该的,毕竟他心似无底深渊,还藏着凶狠的兽,随时想撕碎周边的一切。
可溺水的人,抓住什么就绝不会放手,就像是一种本能。
司轻寒露出了一个无害地笑来,他知道什么样子最能让她心软。
他白着唇道:“好,那今后就拜托阿羽了。”
商徵羽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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