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是不怕疼吗!
商徵羽就快咆哮出声,但怕谢煊发现他的异样,还是第一时间松了手。
太子性子怪这件事,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谢煊看见方才还如鬼魅修罗一般的男人,在商徵羽的面前竟然顿时变成了一只轻轻摇着尾巴的病猫……
他的目光微微暗了暗,目光落在司轻寒的脸上,显然是在嘲讽他装模作样。
然而,司轻寒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谢煊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商徵羽的脖颈上,随即又迅速挪开,在看见她脖颈侧微红的印记时,脸色沉了沉,可又很快缓和。
如今一看,发现她穿得十分单薄。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快回去吧。”
商徵羽刚被吵醒,脑子还乱七八糟的,听谢煊这么说,她无语道:“老子穿哪样你管得着吗?又没光膀子又没露哪儿的,关你屁事啊,难不成还得穿套官服来拜见二位是吧?”
谢煊被她噎到无话可说。
“怎么也是朝廷命官之子,身份不低,说话可真是粗俗。”
商徵羽不客气道:“要你管,你谁啊。”
谢煊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商徵羽咬牙低声道:“两位若要动手去远点的地方,不要在这附近,而现在我要回去接着睡了,要是再来吵我……别怪我别客气!”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凶,然而因为刚睡醒带着淡淡的鼻音,听起来怎么样都没有威慑力。
想到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商徵羽道:“算我求求两位了,我好困,走吧,行不行。”
司轻寒道:“孤无意与谢公子交恶,阿羽误会了,抱歉吵醒了你。”
谢煊也笑着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一介草民,哪敢在太子殿下面前造次,你想多了,不过是散步到此,既如此,先走一步了。”
司轻寒的目光落在谢煊的身上:“谢公子可非普通百姓,金科状元自然是不同的。”
谢煊恭敬道:“君是君,民是民,如何敢同殿下造次。”
商徵羽可不信他的屁话。
谢煊突然揽过了商徵羽,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甚至还用了传音入密。
商徵羽怔然地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谢煊敲了敲她的脑袋:“记着就行。”
司轻寒有一刹那,对这个男人起了极深的杀心,有一瞬间,他想直接催动蛊术杀了他,可杀念刚生,阿羽淡淡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司轻寒熄了心中的杀念,她才慢慢移开眼。
而装模作样方面,谢煊也不差,他翩翩如玉,处处得体地向太子行礼告辞以后,对商徵羽笑了笑离开。
商徵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她又转头问太子:“没事吧。”
司轻寒摇摇头。
“阿羽,谢公子同你说了什么?”
商徵羽也有些不解:“就说了点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话。”
叫她明日处处小心着些。
商徵羽总觉得他知道点什么,可不管怎么样,如果是冲她来的,为什么要告诉她?
商徵羽道:“姓谢的不是好相与的,殿下要小心着些。”
当然,商徵羽知道他也不是好相与的,可明日就是十五了,她怕被人趁虚而入了,不得不仔细一点。
“嗯,孤只是来看看阿羽。”
商徵羽道:“方才殿下来我这儿了吧。”
司轻寒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商徵羽道:“以后殿下要是有烦心事想说,直接叫醒我就好,虽然我被叫醒脾气不好,但是如果是殿下的话,我尽量不生气。”
只要他不黑化,不滥杀,每天高兴一点,她就算功德圆满了。
司轻寒轻轻应了一声。
商徵羽想起谢煊的话,神色凝重了许多。
“明日,殿下若是愿意的话,咱们同行可好?”
明日是十五,太子的身体不好,即便他有兰英嬷嬷和覃墨,商徵羽仍然很难安心,总得自己亲眼看着才行。
司轻寒见她目光关切,笑道:“好啊。”
商徵羽挥挥手:“那殿下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去找您。”
司轻寒微微颔首。
看着他走远,商徵羽才回帐子里。
她走以后,司轻寒的目光微微扫过前方不远处的林子里,那里有个空缺,没有守卫,他的身形瞬间一闪,到了那儿,那里还留着一抹残息。
显然方才,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这个速度,是高手不错了。
会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翌日,到了回城的时候,一大行马车浩浩荡荡的,前头有人骑马守卫,为首的赫然是商赫。
商徵羽和刘氏虽是母子,但因不合规矩,也未乘同一辆马车。
但春雨和绵绵在她身边,商徵羽知道那两个丫头的能力,也放心些,她则和太子在一块儿。
太子上马车前刚吐了血,商徵羽难免担心,看着他煞白的脸色道:“这次怎么似乎格外严重些。”
外头走着的覃墨凝重道:“因为昨日,殿下用了太多内力,今日无法调和体内的毒素,若强行调动,只怕会受到反噬。”
商徵羽想到他替自己解毒的事了。
她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吧。”
上了马车后,商徵羽便握住了他的手,源源不断地将内力渡给他。
司轻寒下意识地看向商徵羽,商徵羽则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借殿下靠了。”
司轻寒微微一笑,也并未有与她客气的打算,就这么靠了上去。
商徵羽看着他白如纸的面容什么话也没说。
尽管太子如今比她高许多,这一幕却也还算和谐。
商徵羽的心情有点沉重。
也就是皇后娘娘娘娘不在了吧,若是她还在,看见太子如今的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啊。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折腾的不人不鬼的,说白了,不就是欺负人家爹不疼娘不在吗。
商徵羽真不知道他以前一个人都是怎么撑下去的。
看他现在的样子,都能小小窥见一番他过去经历过的非人虐待。
独自经历过那些事的人,能不变得扭曲不阴暗吗,如果是她,只怕早都撑不下去了吧。
商徵羽上辈子是孤儿,心脏病严重,能活到十五岁都是受了社会上好心人捐款的恩,她运气好,遇到的一直是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面。
但太子似乎正和她相反。
如果说她一直以来都是靠爹娘、和陌生人的爱才活到现在的,那他呢。
这也是她总会对他宽容一些的原因。
造就人性子的因素太多了,有些事怪不到他头上去。
司轻寒道:“阿羽真是温柔。”
商徵羽贫道:“是吧,不过殿下可千万别爱上我了,我可是喜欢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的。”
司轻寒笑了一声。
商徵羽这会儿并不知道他这笑里的深意。
商徵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他咬过一口的脖颈,心里给他找了借口。
他应该就是不知道与人相处的尺度吧。
司轻寒道:“阿羽别怕,毕竟你知道的,孤喜欢凌姑娘。”
凌清莹,这个借口恐怕还能用许久,只要说了,商徵羽就会信。
商徵羽确实信了,她同情道:“换个人喜欢吧,殿下虽然很好,但在凌姑娘那儿是比不过定王的。”
司轻寒只平静道:“万一呢?”
商徵羽道:“若真有万一,凌姑娘说不准会选我呢。”
她说得随便,却注意到他的目光阴冷。
不是吧,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商徵羽道:“我胡说的……”
司轻寒的脸色稍霁,两人正闲聊着,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刺客,护驾,快护驾!”
商徵羽的脸色微沉,随后就听到了绵绵一声惊呼。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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