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身子微微一颤,“侍身……”
“行了,既然出来了,那本宫有件事得交给你去办。”
苏漾疑惑的看向姜离,“但凭帝姬吩咐。”
“中秋已过,按照圣意,本宫得迎林铮入府,这喜宴便交给你去办吧。”
林铮?
听到这个名字,苏漾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就是强颜欢笑也勉强不了自己半分。
就是这个林铮,姜离刚死不到一月,他便和苏凉月走得极近,一滴眼泪也不曾落,全然辜负了姜离对他的一腔真情。
见苏漾露出这番表情,姜离红唇微微勾了一下,“怎么了?为难?”
“没,侍身只是觉得,这林铮品行不端,不配为帝姬侧君。”
“本宫倒是还挺喜欢他的,到底的本宫娶夫,娶回来也是给自己用的,苏侧君不必忧心。”
顿了顿,姜离又道:“本宫迎他为正君,并非侧君。”
陆昭眸色一紧,下意识的看向姜离,那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正君?帝姬要迎他为正君?”
姜离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苏漾,“明白了吗,苏侧君?”
苏漾衣袖底下的手微微一紧,眼中悄然划过一抹冷意,“侍身,遵命。”
话落,他转身就朝着屋外走去。
那林铮不是喜好热闹、奢华吗?
那么,他就让他的大喜之日成为一场笑话!
姜离看了一眼苏漾离去的背影,眼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狡黠,真是有些期待那一天了。
“帝姬还不打算回扶云殿吗?”
陆昭幽幽的嗓音从一侧传来,带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姜离摇了摇头,“过几日便是我父亲的忌辰,他的牌位在国寺。我打算带鹤侧君一同前往国寺祭拜,三日后归。”
“此去国寺路途遥远,帝姬体弱,又带着鹤侧君这么个累赘,定会诸事不宜,还是由我护送吧,我这便去找女君……”
“不必。”姜离冷淡拒绝,“本宫和喜欢鹤侧君共处。”
陆昭脚步突然顿住,她的好似绵里的针,轻轻一触,瞬间血流如注。
他以为,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肯定是心仪他的,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帝姬高兴就好。”陆昭丢下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鹤清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帝姬是故意让他们看见的?”
“什么?”
鹤清词微微错开了与姜离对视的目光,默默的扯开了话题:“帝姬当真要去国寺?”
“嗯。”
“可帝姬有伤在身,又成亲在即,国寺又路途遥远,何不缓缓?”
“本宫一片孝心,如何能缓?”
“况且,本宫近来诸事不顺,得去求神明护佑,让我能长命百岁,得偿所愿。”
闻言,鹤清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他有预感,此行,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大帝姬她,一定在筹谋着什么。
……
姜离的速度很快,吃过早膳,她就让人准备好了行囊。
鹤清词也默默的收拾了一堆药材,他心里清楚,帝姬叫他前往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不会泄密的大夫。
安童看着鹤清词收拾了一堆的药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的说道:“侧君,这三日你可是跟帝姬独处,你该多带点衣服,和其它讨帝姬欢心的东西,而不是带这些没用的药。”
“放进去吧,你不懂。”
安童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默默的把药装了进去。
中午时分,姜离就带着鹤清词上了马车,大张旗鼓的去往了国寺。
……
在那幽深的群山之中,隐匿着江湖中最为神秘且令人胆寒的杀手组织——暗阁。
此地峰峦叠嶂,云雾缭绕,仿若与世隔绝,却又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此刻,暗阁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阁中掌舵人是一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名叫秦瑶。
此刻,她正紧蹙眉头,目光冷冽地瞧着正在训练中的杀手,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庞,在汗水与血水的洗礼下,愈发坚毅,然而,秦瑶的眼中却不见半分欣慰,反倒是怒火如熊熊烈焰,愈燃愈烈。
突然,她猛地将跟前的酒碗重重砸到地上,酒液四溅,扬起尘土无数。
“这个姜月可真不是个东西!”秦瑶怒声咆哮,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她说那大帝姬姜姒就是个废物,身边也无得力的护卫,给我一百两金已是我占了便宜,还说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谁知道啊……”
秦瑶闭上眼睛,仰起头,沉沉地叹息一声,那牙齿都快咬碎了。
“什么身后无得力的护卫,老娘那么多精锐,就这样折在了那大帝姬手下,而老娘……”
她颤抖着从怀中拿出那一锭金子,紧紧握在手中,那金子仿佛要被她捏变形。
“这区区一锭金子,如何能抵我暗阁众多姐妹的性命!如果再让我见到那姜月,我非得将她千刀万剐不可!”
“大当家的,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三帝姬啊?她那日来暗阁的时候不是蒙着面的吗?”
“哼!”秦瑶一声冷哼,“你没看见她腰间坠着的玉佩吗?那是皇族之物,上面的雕刻的是朱雀,就是三帝姬的信物无疑。”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当家的,三……三帝姬姜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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