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晗虽然觉得对方隐隐约约有威胁自己的意思,但是却不为其所迫:“国公大人,仅凭一个丫头的,片面之语就能断定是她一个人所为吗?难道就这样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吗?”
“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郑国公赧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敢当面顶撞自己。要知道宗室里的皇族子弟都未必有这样的胆量。难道她是受了谁指使不成?
何止是郑国公,在场的几个人都很压抑江景晗那样一个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气魄。
月华郡主脸色发白,真想当面就揭穿池泠雪所做的事情,要让江景晗知道,其实她一心要护住的朋友并非是看起来那样的无辜。可要是揭穿了这个,她自己就暴露无遗了。她冷冷地瞥向池泠雪,似乎是在威胁她,如果这件事情还要查下去,那么她也就会毫不留情地揭穿池泠雪。
弈瀚讷讷道:“国公,其实我觉得,江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他刚刚说出口,就感觉自家三哥冷冷地瞟了自己一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宜偏帮谁,可是看到满堂只有江景晗一个人大胆地说了出来,让一个小姑娘孤军奋战多让他一个大男子汉过意不去啊。
方才江景晗把池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池尉自然没有必要再重复一次跟郑国公起正面冲突,他把目光温和地投向一直沉默着的弈承茂身上:“弈公子也是这样想的么?”
知情的人都晓得,弈承茂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最无辜的那一个,简直就是谁都没有招惹,但是却处在了流言的风口之中。从弈承茂醒来之后,他虽然心中也颇为气恼,但是却强力压下那些负面的情绪,用冷静来面对这一切。
郑国公的意思他懂,为了所谓的大局,为了牵扯更少的人进来,所以要牺牲他的终身大事以及名声。虽然按照郑国公的意思,对外宣称是一个婢女下的手,但只怕别人未必肯信,而他又娶了池泠雪,也就坐实了他与池泠雪行过苟且之事。
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弟子,或许会接受这个下下策。可他不是!他分明就是遭人陷害,他怎么忍得下这个委屈,又怎么能面对自己的家族!
“若是承茂真的对池小姐有不礼之处,那么承茂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但是若有人不安好心,一心想要构陷池小姐,那么承茂必然不会答应。所以,请国公大人和池大人一定要为池小姐做主。”弈承茂坚定道。
不愧是谦谦君子,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在替池泠雪着想,实则是坚定地表示自己不会背这个黑锅。
池泠雪又怎么会不明白弈承茂的意思,脸色白了又白,紧闭着眼睛,咬了咬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郑国公不悦地眯了眯眼:“承茂,你一向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他现在对他很失望。
“既然如此,那么还得麻烦闻大人将这个婢女拉下去拷问一番,我就不相信,她能熬得过酷刑。”池尉对此很满意。
“你们是想要严刑拷打吗?”月华郡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她这样的表现,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
江景晗对她已经不能用厌恶来形容了,她看都不想看那张脸一下,但说出的话还是咄咄逼人的:“还没有要拷打,郡主为何如此紧张?是不是认为这个丫头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这人虽然一向有点大条,但是却不傻,更加的有些嫉恶如仇。此时她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月华郡主一手操纵的。至于动机,她想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反正她对月华郡主很不忿就是了。
说话间,闻仲夷使了个眼色,就有衙役要拉秋语下去审问。
月华郡主脸色一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住手,没有什么好审问的,本郡主把事情说出来就是。”
郑国公见到此状,严厉呵斥道:“你可不要为了护短撒谎!你给我退下!”
说的是拉下去审问,其实背后会审出个什么名堂来,还犹未可知,毕竟有的是机会在背后搞鬼。郑国公却觉得月华郡主接下来说的话会对皇室不利,毕竟她是知道月华郡主这个人一向的我行我素,不会顾及什么。
“国公,郡主的话不妨听一听。”池尉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对方越是阻扰,就说明月华郡主说的话一定有价值。
月华郡主看着各自在心中打算盘的两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脸色惨白的池泠雪身上,却是笑了:“不错,弈承茂的确是被人构陷,他也的确服下了秋语那个丫头身上带的迷药,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事已至此,郑国公已经不好再阻拦她,现在多半是要让陛下来解决此事了,幸好他留下了弈沉和弈瀚两兄弟,到时候也好给陛下一个交待,不是他不维护皇族宗室,实在是这个月华郡主不知所谓!
“果然是你!”江景晗气得不打一处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月华郡主有这样的心眼。
弈承茂依然是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带着不悦:“不知我是何处得罪了郡主?即便郡主对我不满,为何要伤害池小姐。”
说来说去,他还是想要让池家去发泄这个怒火。
月华郡主没有理会弈承茂,只是死死地盯着池泠雪,面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只是却让池泠雪毛骨悚然:“我说你是被陷害的,可没有说你是被我陷害的,你还记不得你是喝了什么才晕得不省人事的?”
她没有看着弈承茂,但却是对弈承茂说这番话。
弈承茂是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难道是池泠雪?不可能,池泠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池泠雪惊惧不已,果然,月华郡主是要拉她一起下水了。她强撑着,咬牙道:“你胡说,我没有在茶里下药。”
月华郡主反问道:“我可没说弈承茂的茶有问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见池泠雪羞愧得说不出话来,月华郡主扬眉道:“其实你们应该要谢我,而不是一个个怪我。池泠雪倾慕弈承茂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接近他,而我想着要离开帝都了,所以想着给同窗们做一件好事而已。只不过我年龄小,不懂事,做事情失了分寸。还请各位看到我是出于一片好心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
真是好口才!转瞬间,月华郡主这几句话就把大事化小了不说,还转变了矛头。
在场的人,除了钟妜和弈沉,俱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大伯,她冤枉我,她只是在为她自己找借口。”池泠雪眼泪猛地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她也不傻,纵然月华郡主所言是事实又能怎样,可她没有证据证明她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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