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真的握紧了门把手。
而此时,她就只穿了一套单薄的粉色洋装,赤裸着玉足,外面的风寒那么大,她出去还不得着凉?
眼瞅着她就真的要开门出去,唐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眼底里有激动之色,咬牙道:
“叶一心,从小到大我没再任何人面前服输,但今天,败给你了!”
说完,他就推开门,大步离开。
背影笼罩着一层冷寒。
叶一心看着他,心脏仿佛被掏空一块,说不出来痛,但眼角不自觉流下眼泪。
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她下意识挪动脚步,刚要追出去,脑海中铃铛声又响起,她不得已止步,抱着脑袋,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脸颊上毫无半点血色。
那道声音再次提醒着她:背叛你的人都该死,不值得你去追!
就这样过了三分钟左右,房门被推开,张阿姨蹲在她的身侧,摇着胳膊,担忧的喊,“叶小姐您醒醒,怎么样?”
叶一心被她摇的睁开眼,思绪也渐渐恢复过来,看着眼前凌乱的房间,一脸的茫然。
她不是正跟唐时待在一起?
怎么搞成了这样?
张阿姨不禁抱怨道,“叶小姐您是醒了,可先生却被您给赶走了,我刚才在楼下都听到那么大的动静,您是怎么回事啊?”
又被自己赶走?
叶一心的脸一寸一寸变白,发抖的手指紧抓着衣角,她……又犯病了?
每一次跟唐时亲密时,她都会这样。
虽失去一段记忆,可看着周围人的脸色,就知道她对唐时定做的很过分。
“一心!”
就在这时,客厅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温和的男音,是苏木!
叶一心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一步的走下客厅,看着苏木,如同慢步在沙漠里的荒人,找到了水源那般。
“起来了?我给你做了营养早餐,给你送了过来。”苏木脸上维持着温柔的笑意,晃了下手中的便利袋。
而叶一心哪还有什么食欲,大步走上前,紧握住了他的胳膊,恳求道:
“我需要诊治,快,我想尽快好起来。”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不想到伤害唐时,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而受伤,他们的感情也被作的很危机,她就恨不得拿着刀,凌迟着自己的血肉!
“别着急。”
苏木长臂搭着她的肩膀,像大哥哥那般,柔声安抚,“我现在就给你做心理治疗,但这种事,急不得。”
说完,叶一心就拉着他上了楼。
治疗期间需要安静,张阿姨只能被关在门外,她打唐时电话也打不通,只能担忧的看着叶一心:
“叶小姐,你能行吗?”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叶一心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将门给关上。
苏木正做着催眠的一系列准备,叶一心乖乖的躺在了椅子上,微仰着头,调整呼吸。
头顶上明亮的灯光,都不曾,照进过她暗沉的眼底里半分。
“听说,你今天早上又跟唐时吵架了,心里面是不是痛如刀割?”苏木走过来,像闲聊那般,随性的问。
被他说中了心事,叶一心脸色微变,嗓音极冷的提醒道,“不该是你管的事别管,作为心理医生,你该有这种职业操守。”
“OK!”
苏木耸了下肩膀,不介意,淡淡的笑道,“那我们就现在开始喽。”
说着,他就给叶一心戴好了相应的仪器,项圈在她眼前轻摇晃。
很快,叶一心便闭上了眼,进入到了他所设计的世界里。
半个小时后,叶一心苏醒了过来,浑身如同被做了个按摩,每个关节都被打开过,像踩在云彩上,很轻松。
“感觉如何?”
苏木正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拿着水杯,轻抿了口水,“还像之前那么难受吗?”
“没有。”
叶一心如实摇着头,活动了下四肢,不禁舒服的低吟。
这种现象是她当然满意的。
可过了一会儿,她却始终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她被调理的太轻松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情感上。
想到唐时跟池婉儿在一张床上睡过,她竟也不痛了,淡漠的像观看者。
唐时给予她的乐与悲,好似,也无法牵动她的情绪。
变得越来越不在乎了。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叶一心的眼底里涌现出了惶恐,起身,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苏木听,质问道: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我会渐渐接受唐时吗?”
“急什么,凡事都需要个过程。”苏木却风淡云淡的笑,“你想想你考试的话,不也需要一个个重点来复习?”
闻言,叶一心这才松了口气,还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确定我不会有事?”
“放宽心,不过你若不想伤害唐时,这半个月最好与他分开。”
说着,苏木捏紧了她的肩膀,黑眸与她对视,一字一顿认真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帮助你。”
只有我能来帮你……
叶一心视线逐渐涣散,控制不住的将这句话镶刻在心底里,最终,轻点了下头,“好。”
苏木满意的笑出声,冷意在眼中乍现!
……
唐家。
今天难得清闲,唐母一大清早正在客厅里闭着眼睛,做着瑜伽,正翘着腿,做上半身拉伸时,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伯母,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这时,一道哭泣的女音响起。
唐母被打乱了思绪,她被吓得身体往前踉跄,‘哎呦’一声差点就扭了老腰。
“伯母,您……您没事吧?”走近的池婉儿被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
本来,唐母紧皱着眉头,埋怨的想说她两句。
可在侧头,看着她浑身湿漉漉,衣服像咸菜一样紧贴着身体,妆容都花掉的狼狈模样,不禁被吓了一跳: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
“伯母,是时哥哥他……他对我真的太过分了!”池婉儿扑在了她的怀中,伤心的哭出声来。
“别着急,慢慢说。”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唐母对她很有感情,赶紧让管家拿来毛巾和新衣服给她换上。
一顿哄,池婉儿情绪才平和,上楼处理干净。
再次走下来时,她的眼睛很红肿,脸色尤其苍白,搂着唐母的身侧,告状道:
“昨晚,我陪时哥哥应酬,这个合作是我揽下来的,您都不知道,为了讨好这家的董事,我这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时哥哥喝醉了,我好心将他送到酒店房间里,他抱着我不松手,还亲上了我。”
池婉儿故说谎话,面上露出了羞涩。
“什么?!”唐母大惊,欣喜道,“你这可是好事啊!”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池婉儿委屈的撇嘴,掐着大腿,硬生生挤出了泪水:
“所以我就趁机跟时哥哥表白了,我那么真诚啊。
可时哥哥却接到叶一心的电话,也不知道听到她说了什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发火,还把我关进了浴室里。
他刚走没多久,浴室的水管就崩了,渐渐淹没了我的大腿,若不是有人及时来查房,我就会淹死的!”
越说越委屈,池婉儿再次扑进唐母的怀中,哭出声来。
唐母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面上急色,也跟着气的冷哼,“这个混小子,竟然敢这么对你,回头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池婉儿擦了擦泪水,无辜的看着她,难以启齿:
“其实,我并不怪时哥哥,我只是担心他……”
“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了解的也很少,只听别墅那边的佣人说,这几天,叶一心好像为了一个男人跟时哥哥冷战了,还打了时哥哥一巴掌,把他给赶出去了呢!”
闻言,唐母猛地起身,那按着沙发的手发抖,脸色暗沉:
“那……那个贱人当真敢这么做?”
池婉儿在心里偷笑,表面上,却怯懦的点头,“我不敢骗您。”
“好啊,从小到大我都不舍得动唐时一根手指头,这个贱人凭什么!”
唐母抓起了茶杯,气呼呼的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绝对不会让她继续跟唐时发展下去!”
池婉儿很满意的勾唇,她很会抓重点。
任何一个母亲都护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她,几乎是将唐时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
唐氏集团。
听乔斯说,叶舒荨的脚也有活动的迹象,乔北的心情格外好,抱着文件,哼着小曲来唐时的办公室。
只见唐时正靠着桌子,俊脸极沉,看着一份报纸,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令人心里倍感惶恐。
“卧槽!”
乔北吓得躲在门口,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唐时现在不应该在家哄老婆吗?难道,又被赶出来?
他这么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竟然还问了出来。
而唐时却冷冷的抬起了双眼,瞳孔里冷冽逼人,就知道他猜的没错了。
乔北不禁佩服起叶一心来。
在公司,只要是唐时在的地方,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吗?
而她一次次将唐时驱出家门,却能完好无损,多牛逼啊!
“你做的?”
唐时将手中的报纸丢给了他,转身,优雅的抿了口水。
乔北看到最新头条上,池婉儿被关在浴室里被水淹的照片,嘲讽的笑出声来:
“呦,媒体这帮兔崽子动作可真快啊,没错,谁让她昨晚趁着我取车的功夫,就把你拐到酒店,差点让你失身……”
‘失身’二字刚说出口,唐时便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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