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公主被亲得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庄毅的身上。
她其实也不知道欢喜一个人应该如何做。
她还没出嫁,暂时也没教养嬷嬷给她看避火图,教她这些。
贴身侍女秋月能给她踅摸来的话本子,都是经过层层盘查的。
先皇后怕人把公主教歪了,那寻来的闲书自然也都是正正经经,淡而无味,便是有发乎于情,也必须是“点到为止”。
什么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
是万万不会有的。仟仟尛哾
偶尔有,基本都是两情相悦,水乳交融,然后水到渠成;要不就是情到浓时,共赴巫山云雨一番……
她看得一知半解,跟秋月嘀嘀咕咕琢磨了半天,更加困惑,这巫山是在哪里?
是不是跟宝相寺一样,相爱之人共同前往,参拜一番?
她自认为已经从书里掌握到了“精髓”,所以自信满满地去“勾引”庄毅。
谁曾想,出师未捷。
光是亲吻都不娴熟,让她险些晕过去,呼吸都不会换气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如同魂飘云端。
身后是强硬的山石,她身后又好似被他随身携带的匕首顶住。
“你匕首拿开些……”
庄毅起初一愣,匕首?他头靠在她颈边,低声笑了下。
她看似脾气不好,刁蛮任性。
实则内心善良又纯真,连接个吻都如此生涩……偏要装作熟练。
他也没比公主好到哪里。
刚进宫下职的时候,被同僚硬拉到风月场合“见世面”……
尽管最后他闹了个大红脸,跳了窗落荒而逃……
至今仍是童子鸡!
但是也好歹……
他大致懂得了一些常识。
两情相悦之时,对方一个眼神过来,心都抑制不住地跳动。
如果眼睛能长翅膀,都恨不能眼珠子飞到对方的身上。
成文公主色诱的水准委实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拙劣了!
可对付心里有她的庄毅,富富有余,手拿把掐。
庄毅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暗哑,解释道:“哪里有匕首……那是——”
“有啊,上次掉坑里你还拿烧火棍来的,你忘了?”
“拿棍捅……”庄毅皱眉,下意识地说了句,愣了下。
庄毅回想起来:“你说的是萧?”
上次她落坑底,坑底太深,跳跃没落脚点,他随手用萧戳了几个洞,当落脚点,以便借力……
庄毅面容几经变换,哭笑不得。
公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个布袋子里装的,不是烧火棍,应该是他吹曲的萧。
她恍然大悟点头:“快把你的箫拿走——”
棍非棍,箫非彼箫。
两个人明明很正经地交谈着,却是鸡同鸭讲,想的全然不是一回事。
庄毅心里想得,到底是比公主略不正经了一些……
越想,越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血脉贲张,仿佛熔岩汹涌滚烫……
他心中默念起了几个来回的大悲咒,都无法平心静气。
偏偏“始作俑者”,懵懂无知,一脸的坦然无辜。
庄毅调整呼吸,刻意地拉开了距离,奈何假山逼仄,转身几乎也是脸贴脸。
庄毅眼看着心爱之人尽在眼前,着实是心痒难耐,却不想在此处要了她……
只能强行忍着,脸都有些憋绿了。
南宫玥难得发现庄毅如此的“听话。”不似以往冷冰冰。
于是,眼里满是欢喜。
她又忍不住双手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再次凑上去,主动亲吻了上来。
两个人唇齿纠缠起来,他的气息灼热,有淡淡的汗腥味……
她却觉得格外好闻。
两人只是简单地亲吻,便觉得浑身犹如泡在温泉里,又好似掉入了火炉中。
公主只觉得身上的血都是滚烫的,四肢百骸都好似被温水涮洗了一番,滚滚热流流向身下……
庄毅则是小心翼翼地轻抚她脸颊。
她的唇柔软又芳香,气息甘甜。
此时哪里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
几乎是衣衫半解,被他抱在怀中,对他俯首称臣……
若是他想,她甚至会婉转在他身下,任他采劼。
只可惜,他不能欺她懵懂无知,不知情事,拿走属于她,也是女子最珍贵的东西。
他脑海里天人交战,心里又低叹,真真是磨人的妖……
庄毅一边吻着她,手不是那么竭力地推拒她,半推半就之间。
手又不受控制地摸上了她的臀……
湿漉漉粘湿一片,他嗅觉向来比人敏感,忽然一顿:“受伤了?”
成文点了点头,又猛地摇了摇头。
快速低头扫了一眼左手手镯,眼神躲避,又心虚地挪开。
庄毅再次抽了抽鼻子,嗅了嗅:“不对!血腥味。”
他想到她之前捕兽夹的伤已经很久了,伤口早应该结痂了。
他皱眉抬手,手中全是血……
他一愣神,再次要翻开她的裤子,低头才发现她的亵裤也都是血……
成文公主整个人都傻了!
她来葵水了!
一旁的庄毅见她难得端庄又几乎一成不变的脸上,难得露出窘迫的样子……
还……挺可爱。
他叹了口气,抬起手指揉了揉眼眶,一脸地无奈。
又很快反应过来,将她的衣服快速,又小心翼翼地给她穿好。
到提裤子的时候,成文还执意拉着他的手,噘嘴。
庄毅摇头:“不行。”
成文追问道:“为何不行?哪里不行?”
“时间场合都不对,快穿上——”
“我不!”
成文难得的执拗,她虽然不懂,如何云雨。
但是她看过书,书中总是说,“你忍忍,会很疼……”
她一没觉得疼,二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只是两个人抱着啃……
今天这个云雨,肯定没下到位!
戛然而止,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万万不可!
人仍旧不依不饶地往前凑。
额头却被他一根手指点得连连后退,头险些撞到假山,还好他用另一只手兜住。
一个非要给,一个不欲要,两个人僵持中,庄毅拽了她左手一下。
成文公主南宫玥喜戴银镯子,镂空又好看,有时候还会发出叮当地声响,众人皆知。
此时,她手腕撞到了假山上,叮当一声之后,她轻轻地嘶了下。
庄毅赶忙捞起她手,她却摇头,眼神闪烁。
这回情势逆转,又变成一个遮遮掩掩,一个非要看。
不过庄毅倒是不用死缠烂打,他只是皱皱眉,冷冷地视线扫过来——
成文便怂了:“也没什么,闹着玩的……”
说着,手还是往身后藏,庄毅整个脸拉了下来。
他双手抱胸,就这么无声地望着她。
显然,已是不悦了。
成文公主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庄毅手刚触碰手镯,南宫玥又是一声嘶。
这次没等庄毅动手,她自己乖乖地把镯子撸了上去……
伤痕累累的左手腕便露了出来。
空气里似乎传来了一声倒吸声,庄毅不悦的神情顿时变成了惊愕。
他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怕触碰到她伤处,只捏住了胳膊。
低头看着被小刀一刀一刀划得深可见骨的胳膊。心底犹如密密麻麻地小针,扎得他生疼。
他嘴唇动了动,又怕吓着她,“怎么回事?”
“何人胆敢伤你?”
他关心则乱,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
她乃当今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又是圣上最偏爱的小公主。
除了她自己,又有何人能伤她?
“疼么?”
他又问,声音放得极轻,好似怕声音大了一点都能吓到她一般。
铁汉柔情,铁汉柔情,老铁树开花格外的让人感觉温暖。
成文摇了摇头,“不疼,只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知道我不应该乱发脾气,可是我也是人,不是案子上的观音像,我——”
没等她说完,就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抚地摸着她的头,既没说你不该,也没说你活该。
无声的沉默,有时却胜过了万语千言。
他分明没说一句话,可假山缝隙,微风吹过,带起了他的头发,就连他的头发丝,都写满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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