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眼明手快,一把掐住了南宫炎的手,常年拘禁,他的手腕不似男子的强壮,白皙纤细得好似女子。
“想杀我?”她眼睛眯起,手下用力。
南宫炎想要抵抗,手直哆嗦,到底还是力不从心。
手腕脱力,手指头被她一根一根地掰开,匕首也被她一把夺了过来。
她得意一笑,用手摸了摸他的手指,刚想端详他掌纹,他赶紧缩回。
胡不归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想杀我?枉我还想饶你一命,真真狠心!”
南宫炎一击不中,知再无胜算。
他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仰起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等死的过程格外的漫长。
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就在他疑惑的再次睁眼时,脸上再次被人摩挲了下,一双冰冷的手指摸上了他的唇,像一只灵活的小蛇。
甚至还要探入了他的嘴中!
他不可置信睁眼望去。
就见胡不归正凝视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你虽约束手下不力,可昨天到底也为我说了话,你对我的好……我是念的。”说到最后,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娇羞。
南宫炎的视线冷冷地看过来。
“怎么不咬我?舍不得?”
胡不归又伸手摸向他的脸——
南宫炎刚想别过头,下巴却被胡不归一把捏住。
用力掰正,与她直视:“你的属下欺男霸女,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本坛主向来行侠仗义,算你倒霉,遇上了我,这笔账,就姑且算在你头上了。让我想想怎么收拾你呢……这样吧,本坛主这次也来个霸王硬上弓,让你也尝一尝被强抢的滋味……”
南宫炎到底被她直白露骨的话,以及漫不经心的语气,激起了怒气:“成者王侯败者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万不会屈——”
没等他话说完。
胡不归抽起桌上的长剑,挽了几个剑花,一下架到了成林的脖子上。
她也不傻,看了一圈,满屋子里唯有他身后的人在乎他,同理也是一样。
“不从?我就把他的手脚在你面前,一个一个剁下来,手指头给你拌饭吃,可好?”
南宫炎胸膛起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越想越气,气得浑身哆嗦。
外面瓢泼大雨,客栈厅门大敞四开,雨花不断砸在地上,溅入门里,空气里阴冷潮湿。
南宫炎本就疼了一宿,浑身上下冷汗涔涔,就连骨头缝都在疼。m
额头上冷汗一阵又一阵冒,他被气得眼前发黑,突觉额头上一凉。
却是被一双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她说着,微微一笑,循循善诱:“你好好地跟着我,我会爱护你的。”
南宫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看她的眼神冷淡如冰。
“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劲儿的样子。”她用手指点了点南宫炎的额头,猛地抬头吩咐道:“行了,都清理干净吧。店小二留命,那个,那个,那个这几个人留命,剩下的结果了吧,给个痛快。”
“是!坛主!”属下领命,几个手起刀落,遍地的血染红了客栈的地板上。
望着遍地的尸体,南宫炎仿佛回到了幼时,暗道里看到的景象,遍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滔天的大火……
他呼吸急促,眼睛发花,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胡不归的怀中。
她小心翼翼地搂着他的头,再次用手摸索了下他的下巴,“怪道你的属下喜欢调戏人呢,这强强人的感觉还真不错,带劲!”
属下纷纷低垂了头,堂主将芜眼看着就要成为副总舵主了,坛主是他唯一的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一个区区男子而已。
大雨不停地下着,雨幕里,一具具尸体从客栈拉出来,埋入林中。
众人神色麻木,齐齐喊道:“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坛主降临,白莲重生!白莲下凡,万民翻身!”
黑衣女子一马当先,马上托着一人,生死未知。
——
“陛下,人丢了……”
才出了临潼,南宫烨就收到沈炼带来的坏消息。
“丢了?”南宫烨不可置信地抬头:“他一个被拘禁这么多年的人,这么多人名里暗里跟着,大活人丢了?”
沈炼跪地:“方出了泰州,在一个客栈里,人便没了,好似被人掳走了……据活下来的店小二说,好像被一个女子给……给……强抢了……”
南宫烨合上了手中的奏折:“强抢?女抢男?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朕倒是没发现,还有这么胆肥的女子,谁?山匪啊?”
“留下的活口太少,不是连夜逃得没影了,就是吓得丢了魂,店小二说话颠三倒四的,有些不大正常,只会傻乐,说死得好,强抢得好,好像吞吞吐吐说了句胡不归……”
南宫烨手指停顿了下,从左侧一摞奏折里抽出了一张,徐徐展开,白莲的分布总坛,分坛,如何分布,教主,副教主,堂主,坛主名单详实得很。
“胡不归是先前朝廷捣毁的分坛,泰州……应该是被围剿途径了。朕的弟弟倒是好艳福……”
沈炼面无表情,神色丝毫未动。
“候鸟如何?”
沈炼如实道:“候鸟未归。”
南宫烨这才点了点头:“也罢,先随他去,反正也翻不了天。”
他起身,看着案前处理得干净的奏折,回头问道:“出宫了,奏折八百里加急到了,锦衣卫的消息呢?”
沈炼一愣,南宫烨立刻点头:“没事,你下去吧。”
等沈炼下去,他才转身问六福;“麻颇也没消息?”
六福嘿笑了下:“麻指挥使走了以后,奴才倒是没少听到下属的编排,说他铁树要开花喽。”
“铁树开花。”南宫烨轻声说了句,缓缓问道:“徐闻……其实离这也不远了吧。”
六福赶忙道:“快马兼程,三日便可到。”
他说完,却迟迟没听到陛下的吩咐,忍不住抬眼一看,陛下望着烛火,神色恍惚。
烛火下,清颜正在给傅怀安接骨,他腿受了伤,骨头断了。
清颜跟他说道:“你忍着点。”
傅怀安果然一声不吭,清颜不断拍着他的腿上肌肉:“放松下。”
傅怀安还是疼得浑身紧绷,清颜于是笑道:“喂,我给你说个媳妇——”
“什么?”傅怀安刚疑惑抬头,只听咔嚓一下,骨头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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