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少,机票买好了。”
保镖战战兢兢地上前,然后犹豫了一秒,道,“逸少,我们就真的这么走了么?不管纪小姐了?”
“管,管个屁,没看小爷我被那母夜叉扇了三个巴掌么?小爷我要是再管她名字就倒着写!”
肖逸南说完就朝着登机口走。
保镖一脸汗,“逸少,还没到登机时间呢,飞机要两小时后才起飞……”
“为什么要这么久,小爷我不是让你买最快一班的航机?!”
“可是逸少,现在已经九点了,晚上的航班少……”
“那你不会包架私人飞机?!”
“……”
才两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事,包什么机。
但迎着肖逸南的瞪视,保镖还是去安排了包机。
飞机于六小时后回到帝都。
清晨六点。
墨天绝刚醒,门铃声同时响起,他蹙眉,开门,就看到一脸怒气腾腾的肖逸南,“绝,你是不是要开始晨练了,小爷我陪你。”
说完,也不等墨天绝问什么,肖逸南换鞋走入,然后对着健身区的沙包就是猛打。
墨天绝俊眉凝蹙,后方跟进的保镖小小声地解释,“墨少,纪小姐要和封行朗结婚了,逸少昨晚跑去阻止,却被纪小姐扇了三个巴掌,所以到现在都很怒,然后刚刚在飞机上也没睡,一下机就来找您了。”
墨天绝闻言眉心再拧几分,片刻,道,“去买两份早餐。”
“好的,墨少。”
保镖离开。
墨天绝朝着肖逸南走。
肖逸南砰砰砰地揍着沙包,嘴里还喃着看小爷我不揍死你。
墨天绝淡淡上前,淡淡道,“那当场,你怎么没有揍人。”
“艹,小爷我怎么没揍,可我没揍几下呢,那母夜叉就反扇了小爷我三巴掌,你看,小爷我的俊脸都肿了!”
肖逸南说着,把自己的脸撇给墨天绝看。
虽然不是真的很肿,但未褪去的五指印,在肖逸南偏白的脸上,还是看着异常扎眼。
墨天绝眸光微微复杂,半响沉声,“我以为,在她扇你第一下的时候,你就会走。”
“……”
肖逸南嘴角一抽,面上掠过愠恼和气闷,一脚踹上沙包,吊儿郎当道,“你以为小爷我真蠢得让她连扇三下?还不是看在李朗的面子上?否则换做别人,小爷我分分钟扇死她。”
墨天绝不予置评,只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管,还是随她嫁。”
“当然是揪出那封行朗的把柄,然后让那母夜叉跪下来给小爷我道歉!”
肖逸南说的扬眉吐气,还高高地抬了下下巴。
墨天绝淡淡一眼,“那查到了么。”
“……”
靠,这要是查到了,还能这么郁卒?
肖逸南愤愤吐槽,“也不知道那封行朗是不是知道保镖在跟踪他,所以装得跟孙子一样乖,除了公司和家,他连谈生意都只去最正规的商务会所。”
可封行朗如果真如面上这般温润得体,那他娶妻,必定是郑重宣布,而不会只是向纪茶芝求个婚,就没下文。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封行朗所谓的求婚,不过是为了暂时把纪茶芝留在身边。
可他留纪茶芝的目的是什么?
墨天绝蹙眉,这件事,他本不想管,就算纪茶芝是李朗喜欢的女人,但于他,也不过是别的女人。
可,纪茶芝是云薇薇的朋友。
云薇薇最在乎的朋友。
豁然,想到什么,墨天绝道,“既然不知道封行朗要做什么,那就暂时让纪茶芝离开封家。”
肖逸南白眼猛翻,“你说的轻巧,可要怎么让她离开?难道把她打晕带走啊?搞不好到时又往小爷我脸上扇几巴掌,小爷我又不是有病,艹,不管她了,小爷我就等着看她怎么死!然后再大笑着去给她烧香!”
恰在这时,保镖送来了早餐。
肖逸南气哼哼的,把盘里的煎蛋当纪茶芝戳。
墨天绝睨去一眼,不说话。
倒是肖逸南,暗自发了会儿闷气,又撞着墨天绝的胳膊,道,“绝,你刚说要让那母夜叉离开封家,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
墨天绝睇眸,“刚不是说,要给她烧香。”
“……”
他抱怨几声还不行?!
但说出去的话泼犹如出去的水,他再自己反驳,不是给自己打脸吗。
肖逸南郁卒万分,干脆不说话,更狠地戳着碗里的培根,就差没戳成泥。
墨天绝也没再说话,只是在用完餐后,淡声道,“买张去翰国的机票。”
肖逸南一愣,下一秒眉头一皱,像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干嘛,你想去翰国看云薇薇?可她现在忘了你,又只认那穆连尘,你去了干嘛呀?既然不愿抢她回来,那就算偷偷看上几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自己糟心,别去了,小爷我不支持你去。”
有些事,虽然早已做下决定,但当深入骨血的名字又被提起,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疼了一下。
墨天绝眼眸微恍,紧了紧五指,道,“不是我去翰国,是你去。”
肖逸南又是一愣,“我去?小爷我去了干嘛,小爷我又不是整形医生。”
“所以云薇薇被烧伤,纪茶芝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是不是该去翰国陪着云薇薇。”
“……”
一句话,犹如打在湖面的水瓢,蹭蹭蹭,连起一片涟漪。
“靠,小爷我怎么没想到把云薇薇搬出来?!”
肖逸南猛地站起身,顾不得嘴里还有食物没嚼完,立即对着保镖吩咐,“定两张回景都的机票,等小爷我和那母夜叉去翰国,你就继续盯着封行朗。”
“……”
保镖刚吃的早餐差点没成黄连苦在肚子里。
他们千里迢迢坐了六小时飞机回帝都,就是为了在墨天绝家吃顿么?
保镖苦哈哈地跟着肖逸南走了,墨天绝却是看着重新安静的餐厅,想着曾经云薇薇和自己一起吃饭的一幕幕,黯了眸。
……
景都的七月,气候却是怡人,作为北方的城市,这里就算最热的夏天,也只有二十几度。
下午,封行朗在书房办公,云薇薇和纪茶芝在花园散步。
云薇薇的肚子只是稍稍隆起,纪茶芝的肚子却已经很大,云薇薇刻意放慢脚步,有时连看到小径上有个石头,都要踢开再让纪茶芝走。
纪茶芝哭笑不得,“薇薇,你怎么和朗哥一样这么小题大做,我又不是运动失调,哪有这么容易摔跤。”
“还是保险点好。”云薇薇一脸严肃,她曾经也怀过孕,所以知道顶着个大肚子走路有多吃力,甚至一不小心崴到脚,都有可能重心失衡。
纪茶芝叹息一声,“你怕我出事,那你呢,明明不适合怀孕,却非要把孩子留着,薇薇,虽然医生有每天给你做检查,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还是把孩子打了吧。”
云薇薇神情黯了黯,“茶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已经早夭过一个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医生说有60%的几率可以生下,所以我再怎样,都要试一试。”
“可试的不好你没命了怎么办。”
纪茶芝嗓音略急,还想说什么,铁门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引擎声,出租车的taxi标志明显,而门开,肖逸南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蓝紫色衬衫出现。
云薇薇一怔,下意识地躲到了大树后,她并不希望肖逸南在此刻发现她,因为一旦发现,肖逸南必定会告诉墨天绝,而墨天绝在知道她还怀着孩子后,必定出于安全考虑,要她打胎。
可她都走到了这一步,她不可能放弃。
所以,她其实有些感激云熙儿的弄拙成巧……至少给了她一个可以悄悄生下孩子的可能。
只是,肖逸南昨晚刚走,怎么今天又来了?
纪茶芝同样蹙眉,但知云薇薇的顾虑,忖了忖,还是主动走到铁门前,冷冷道,“肖逸南,你又来做什么,我想我昨晚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并不想再看到你。”
“切,你以为我想看到你?”
肖逸南哼哼两声,拿出手机,点开几张照片,道,“小爷我今天来是和你说另一件事,云薇薇被人绑架烧毁了容,她现在伤势很重,正在翰国接受整形手术,而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是不是该立即飞去翰国陪陪她?”
纪茶芝瞠眸,怎么都没想到肖逸南竟会一来就提云薇薇。
而他昨天不说,今天说,不外乎,是突然想到要用云薇薇,让自己离开封家。
若她不知情,此刻看到“云薇薇”被包成木乃伊的样子,肯定眼一红就飞去翰国了。
可她知道那是云熙儿,这一切都是云熙儿的自残和诡计,所以她怎么可能有半分伤心。
但她现在若不去,肖逸南必定产生怀疑。
但要是她真去了翰国,肖逸南到时候又故意做些什么,让她再也无法回到封行朗身边怎么办?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纪茶芝心底愠怒万分,而肖逸南见她一直不说话,不禁眉头一皱,道,“喂,姓纪的,我说云薇薇出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该不是被那封行朗迷得连朋友都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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