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位于俄罗斯西北部波罗的海芬兰湾东端的涅瓦河三角洲,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
虽然号称第二大城市,人口也才不过500万,所以无论早晚,除了个别商业集中的区域,整个城市显得十分空旷。
莫斯科时间晚20点,暖黄色路灯下,一辆出租车在名为Friends-by-the-Hermitage(冬宫之友)的旅馆门前停了下来。
一身休闲打扮,戴着方框眼镜的小段走下车,拎着一个小号旅行袋走进了Friends-by-the-Hermitage。
从外面看,这家外墙刷着黄色涂料的旅馆有点其貌不扬,不过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加上经济实惠,一直是圣彼得堡最受欢迎的热门旅馆之一。
这家旅馆是祝家的产业,更准确地说,是祝天养的产业,只不过旅馆从经理到普通员工全是俄罗斯人,所以很多人根本没注意过旅馆的资金背景。
人来人往的旅馆,有些时候是很好的掩护。
走进一楼大堂,小段把旅行袋放在脚边,将手搭在服务台上,露出左手食指上的一个白金指环,用英语说:“你好,我需要一间房,不用太大。”
金发碧眼的女前台看似无意地扫了小段手上的指环一眼,同样用英语流利地说:“好的,先生,希望我们的服务能让您感到满意。”
几分钟后,小段坐电梯上到5楼,走到一个房门前,用房卡开门。
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两三秒,才开灯走进去。
10分钟后,简单洗漱过的小段出门,走楼梯下到4楼,观察了一会儿,穿过走廊,在401室房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小段敲门的手还没放下,门就开了,好像有人守在门口等着开门一样。
看见站在门里给他开门的人,小段当场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门里的男人个子不高,可能还不到1米7,不仅不高,人还很瘦,看上去40多岁的年纪,鹰鼻,塌腮,头顶锃亮,谢顶很厉害。
然而奇怪的是,看见这个又瘦又小的男人后,小段常年扔飞刀练出来的沉稳双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小段认识开门的男人,男人也认识他。
关上门,男人用手势示意小段站住,然后上上下下搜了小段全身。
401室是套房,男人搜完身,转身走到通向内间的门前,说:“老彭,安全。”
听见开门的男人喊“老彭”,小段眼皮又是一跳,他原以为今天在这里等他的是队长或者教官,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内间里的老彭是个又高又壮的络腮胡,高颧骨,两只眼睛又细又长,看面相似乎有蒙古人的血统。
看见小段,老彭亲热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上次见你还是不到20岁的小伙子,一转眼好几年了,怎么样?现在还玩飞刀吗?”
尽管被老彭的大巴掌拍得有点垮肩,小段还是礼貌地说:“偶尔练习,大多数时候没有空间。”
老彭说:“能理解,在外面做事,身不由己。”
这时……
从套房最里间走出来一个十分英气的短发女人,女人看着小段说:“进来吧,大小姐要见你。”
小段听了脑子里“嗡”的一下。
“居然是大小姐要见我!”
“大小姐为什么要见我?”
走进最里间,小段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里,正用白布擦AK-108突击步枪的祝德贞。
祝德贞身后,一个冷面女保镖站在窗户看不到的角落里,像盯着猎物的豹子一样盯着小段。
走到桌子前,老彭说:“小姐,人来了。”
祝德贞没抬头,一边擦枪一边说:“彭叔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问他。”
老彭和两个女保镖听了,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祝德贞看了小段一眼,平淡地说:“坐吧。”
小段依言坐下。
接下来的10多分钟,祝德贞一言不发,只是擦枪,擦完AK-108,接着擦斯太尔AUG突击步枪。
就在小段心里的疑惑达到最顶点时,祝德贞忽然开口了:“你在有道集团待了多久?”
小段干脆地说:“三年零七个月。”
祝德贞又问:“你近距离接触过边学道?”
小段说:“是的。”
祝德贞接着问:“你近距离接触过徐尚秀?”
小段说:“是的。”
静了几秒,祝德贞说:“用一个词概括你印象里的边学道。”
小段诧异地问:“一个词?”
祝德贞点头:“嗯,一个词,两个字的,或者成语,都可以。”
祝德贞说完,小段陷入了思索。
半晌,小段说:“我层次不够,接触的、看到的都很片面,实在不好总结。而如果用集团里流传的小道消息当判断依据,结论又可能不太准确。”
祝德贞端起枪,往门口的方向瞄了瞄,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你只要说出你看到的那一面就可以。”
“我看到的那一面……”小段蹙眉想了一会儿说:“慷慨。”
慷慨?!
这下轮到祝德贞感到意外了。
她看着小段问:“你对边学道的印象是慷慨?”
小段点头。
祝德贞放下手里的枪问:“你确定?”
小段郑重地说:“这确实是我看到的一面,不只我,问有道安保部的人,我相信10个人里有8个都会这么说。”
盯着小段看了几秒,祝德贞移走视线,问道:“那徐尚秀呢?”
这下不用祝德贞说小段也知道,概括徐尚秀也是一个词。
老实说小段接触徐尚秀很有限,他真正开始为徐尚秀服务,是这次徐尚秀放暑假回天河,唐根水留人常驻天河。
在小段眼中,徐尚秀最明显的一个“特点”是晨跑,每天都跑,几乎风雨无阻,所以,面对大小姐的提问,小段想了想说出一个词——“坚持。”
祝德贞:“……”
这又是一个让祝德贞意外的词。
沉吟几秒,祝德贞淡淡地问小段:“你觉得他们会上当吗?”
上当?
听见这个词,小段有点无语,不过他还是恭敬地说:“我觉得五五开。”
“五五?”祝德贞问:“判断依据是什么?”
小段想都不想地说:“边学道太精明了,而且他对徐尚秀太好了。”
祝德贞表情古怪地问:“有多好?”
为了弥补前面两个词的平淡无奇,文化水平不高的小段绞尽脑汁,超水平地答了一句:“万千宠爱在一身。”
祝德贞嗤笑道:“万千宠爱在一身?你在那边这么久,应该知道姓边的身边不止一个女人吧?”
小段点头说:“是不止一个,可是安保部的老人都知道,边学道对徐尚秀最上心,只有徐尚秀是正宫的待遇。”
“正宫……”祝德贞忽然笑了。
……
……
8月30号上午,多云有风。
唐根水一路护送,把徐尚秀从天河送到金河天邑。
知道徐尚秀要来,边学道没去接,而是在家里系着围裙做了一桌子拿手菜。
吃完饭,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实话实说,他俩看的片子不太应景,可是边学道家里只有一套《兄弟连》。
边学道看过《兄弟连》,徐尚秀却是第一次看。
一连看了两集,换碟片时,徐尚秀问边学道:“电视剧里的人现实中有原型吗?”
边学道说:“差不多都有原型,主角迪克-温特斯仍然健在。”
“温特斯还活着?”徐尚秀问:“这些剧中人后半生过得怎么样?”
边学道说:“战争过后,大多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区别是有人幸福,有人不幸福。”
徐尚秀问:“他们中谁过的最幸福呢?”
边学道笑着说:“这要看你对幸福的理解是什么了。”
徐尚秀说:“衣食无忧,游戏人间。”
边学道听了,想了想说:“你别说,还真有一位跟你说的差不多。路易斯-尼克松上尉,在整个大战中一枪未放,战后不是很得意,离了几次婚,中年再娶,此后一帆风顺,继承父业过上了富有的生活,与爱妻周游世界,欢度余生。”
徐尚秀问:“你喜欢那样平凡的生活吗?”
边学道反问:“想知道?”
徐尚秀轻轻点头。
边学道说:“你那20个字把我折磨够呛,我也要出道题考考你。”
徐尚秀抿了一下嘴唇,说:“好吧。”
边学道撸起袖子说:“听好了,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徐尚秀:“……”
边学道一字一字地说:“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下联。”
徐尚秀问:“有标准答案吗?”
边学道摇头:“我不知道。”
徐尚秀又问:“有什么要求吗?”
“很简单,上联是递增,下联是递减,然后中心思想要对得上。”边学道自信满满地说:“不着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我……”
他还没说完,徐尚秀轻启朱唇,从容地说:“万水千山百年一心。”
……
……
(《俗人》和老庚上报纸了!!!南方都市报,4月25日报道,《贴吧疯狂盗版网络文学,作家当不上作品的吧主》。身为每天都在被侵害权益的作者,感谢媒体的关注和正义之声。保护知识产权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大方向,大势不可阻挡,看看四周,电影正版了,游戏正版了,音乐正版,只有网络文学盗版一天比一天肆无忌惮。逆流时代大势,明火执仗的网络小说盗版者和与其利益勾连的平台又能嚣张多久?巧舌如簧没有用,玩文字游戏也没有用,正邪对错世间自有公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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