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皮被气得岔了一口气，顾长安的手最后一推，“嗷”！它的骨头又被扳回去了。

        “嘎嘎！好了，虎姐现在轮到你上了，给我豆皮兄弟按摩按摩吧。”时机成熟，地瓜祭出杀招。

        豆皮疼得没力气招呼地瓜，橘子闪电一般跃起，一爪拍飞了地瓜，“喵！是我傻还是你傻，按摩？你看我像是会按摩的吗？”

        “嘎嘎！虎姐你听我解释啊，就是因为你不会，按在豆皮的伤处才是又狠又刺激嘛。”地瓜早有准备，接着橘子的一爪之力倒飞出去，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又飞到橘子的耳边，悄悄地挖坑。

        橘子意随心动，四爪在草地上练习了几下后，就踩着优雅地猫步慢慢向豆皮靠近。

        ……

        “汪嗷呜！地瓜你混蛋，谋杀亲兄弟。”

        回向阳小区的路上，豆皮瘫在顾长安的怀里，疾声痛骂。

        地瓜立在顾长安的肩头，一副云淡风轻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嘎嘎！注意形象哟。”

        “嗷呜！地瓜你这个乌鸦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嗷呜～”豆皮咬牙切齿地瞪着地瓜。

        “嘎嘎！折磨你的明明是虎姐，你不敢骂它就欺负老实鸦。”老实鸦压低声音贱贱地笑，“兄弟！你确定这不是甜蜜的折磨？”

        豆皮眼神闪躲，飞快地瞄了一眼跑在前面归心似箭的橘子，感觉骨头酥酥麻麻的。

        橘子爪底的肉掌厚厚的，踩在身上让它昏昏欲睡，……

        吓！打住。

        豆皮差点被地瓜带弯了，想继续教训地瓜又狠不下心。

        算了，地瓜也是关心它，怕它承受不住扳骨的疼痛，才想出这个办法故意引开它的注意力。

        又是疲惫的一天，豆皮回去之后很早就睡着了，不知道在它睡着后，顾长安和橘子地瓜做了一个决定。

        他们打算休息几天，等豆皮的伤稳定下来后再继续追查动物杀手的事。

        豆皮他们被折腾得够呛，李老师家也不平静。

        李老师的儿子打电话回来问过情况后，跟她的女儿商量着要把李老师送去疗养院。

        “疗养院说起来好听，其实跟养老院没什么区别，老娘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到了那里都是一些陌生人，那不是病情会更加严重吗？”

        李娟不同意哥哥的办法，情绪有些激动，“今天医生看过之后说了，老娘现在的情况已经是老年痴呆症的第二阶段，如果控制不好继续恶化下去就可能直接进入第三阶段，到时候会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最后会死的。”

        “那能怎么办？是你辞了工作还是我辞了工作回家陪着老娘？”哥哥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娟子你理智点，我和你都有一家子人要养，谁也不能没了工作。”

        虽然母亲现在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李娟还是不想当着母亲的面跟哥哥争吵，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

        如果有人问世界上什么最可悲？

        李娟一定会回答：人到中年不由己。

        上有老下有小，责任和义务压在肩上，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族来说，人生到此哪里来的幸福感。

        李娟沮丧地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李老师却笑嘻嘻地看着她，“别给我装，作业没做完就不能看电视，哭也没用。”

        ……

        保姆怕李娟尴尬，劝了半天，拉着李老师进浴室洗澡。

        李老师的病情加重，以后保姆的工作更重了，洗澡上厕所都要陪着，睡觉的时候也不能离了人。

        李娟仰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泛黄的屋顶，要给保姆加工资了，不然人家肯定不答应。

        这时，李奶奶敲门进来，安慰了李娟几句以后就进入了正题，“娟子，你妈妈的老年痴呆症是又严重了，保姆还得做家务，也不能一刻不眨眼的盯着她，又不能关着她锁着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找不到什么办法了？我哥想送我妈去疗养院，您说那能行吗？”李娟把门关上后站在门口，烦躁地抓头发。

        李奶奶拍了拍李娟的肩头，拉着她一起坐下，“我上网查了一下这方面的资料，还咨询过这方面的专家，他们说老年痴呆症是一种无法找到原因的疾病，但是丧偶和独居的老人更加容易得这种病。”

        “可是，我爸爸虽然不在了，可我妈妈她不是独居呀？保姆每天都陪着她呢。”李娟不明白李奶奶的意思，抬头看着她。

        “专家说的独居跟你理解的独居不一样，他们说，没有亲人陪伴的生活都叫独居。”

        李奶奶的话让李娟想起今天大黄找到妈妈的地方，打心里如同了李奶奶的说法。

        “那怎么办呢？我和我哥都有自己的小家，家里房子刚刚够住，没办法再住下两个人的。要不，我跟我哥商量一下，我们轮流回来陪妈妈住。”

        李奶奶点点头，拉着李娟的手，“你这个办法也行，不过你们也只能晚上回来陪伴，白天的时候你妈还是一个人。我在想，可不可以给你妈再找一个亲人？”

        “李阿姨，您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给我妈找个老伴吧？这绝对不行，我妈不会同意的。”李娟缩回手，身体缩在沙发的一角，不认同地防备着。

        “娟子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让你妈她养一只宠物，你看现在不是很多人都把宠物当成儿子女儿来养吗？我想啊，你妈她要是养一只宠物，不但可以天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而且，要是哪天她跟今天一样跑出去忘记回家的路，养的宠物也会带她回家的。”

        “您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妈讨厌有毛的东西，这您也是知道的，她肯定不愿意养的。”误会了李奶奶，李娟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声音缓和了许多。

        “这你就错了，”李奶奶摇摇头，说出了一个秘密。“你妈以前也是很喜欢小猫小狗的，只不过你爸过敏，她就骗你们说她不喜欢有毛的东西，也讨厌种花花草草。”

        李娟十分惊讶，几十年了她从来都不知道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爸发过过敏，我都不知道我爸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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