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面就是柏岭寨的地盘了。”大概来到柏岭寨的地盘之前,车夫李安就对李星群说。
“嗯,这一路上要非常的细心了,俞飞鸿你们两姐妹也要小心一点,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俞飞鸿表情严肃的说:“你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
“唉,李安一路上小心,我们上路,要不是因为这里的战事,走水路去五台县才是最好的办法。”
车内的管家李全说:“那老爷您是不要想了,沿着河道,不知道这一路上埋伏了多少的北齐人和河匪,哪里有这马车来的安心。”
“这倒也是,大家打起精神来,不怕有组织的匪徒,就怕那些如之前那样的人,这些人做事没有规矩,虽然没有规矩的人是活不长的,可是我们要是栽在他们手里,我们也看不到他们的下场。”
李全说:“这应该不会吧,这里可是柏岭寨的地盘,要是随便什么人都在这里打劫的话,这不是败坏了他们柏岭寨的名声吗?”
“这可不一定,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他们36舵招人的时间点,有些东西说不清楚的。”
正如李星群说的那般,山上已经出现了一群人,正在使用望远镜盯着李星群他们,为首之人正是柏岭寨的当家人。诨号射塌天的李万庆。李万庆对身后的另外几人说道:“那里的人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对方的样子。”
“那辆马车的大小,应该能容纳9个人的样子,如果你们谁能拿下他们,取得他们的首级作为投名状,我不是不能考虑让你们加入我们柏岭寨,你们有信心拿的下来吗?”
几人之中一个妇女打扮的人说:“大王放心,你看奴家为您取得他们的首级过来。”
“贼婆子那么自信,那么就让你去打头阵。”
“好的,大王。”说完名为贼婆子的人,就一扭一扭的下了山,看的在场的另外几人颇为意动的样子。
“卖水果咯,卖水果咯,欸,欸,这位官人您要不要看看老妇人的水果?”一个老妇人拦在了李星群的马车前问道。
李星群似笑非笑的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说:“老人家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不在村子里躲好,怎么跑出来卖水果了。”
老妇人回答说:“回禀官人,您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病重在家,要是不出来卖些水果换些钱,我家那个老头子肯定会没有命的。”李星群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大笑起来,多么熟悉的套路,现在那串佛珠还在手上戴着的。
本来完全可以一剑削了这老太婆的,但为了让赵香香等人涨涨见识,李星群继续配合她演戏:“那不知道老妇人您的水果是怎么卖的?”
老妇人打开随身携带着的果篮说:“官人您看,这是我们真定府盛产的枣子,现在正值新春,只有这些干枣。”
“呵,行唐大枣的名声我也听说过。”
“啊?行唐?”
“没什么,我的一个朋友,老妇人您这水果是怎么卖的?”
“现在我家老头身患重病,不如用这一篮的枣子换官人二两银子。”
这时候俞飞鸿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说:“老妇人您说笑了,什么样的枣子能卖出二两银子,你这一篮最多不过5斤之数,具体的汇率不记得了,按照一两银子等于1000铜板来算,你这枣子要卖我们400铜钱一斤。”大启初年的时候,皇家酷爱枣子,所以在北地多地都有枣子贩卖,枣子的产量可谓说是非常的大,在开封府那里一斤枣子也不过200文铜钱,这里作为原产地能卖出400文来,演戏也太不专业了吧。
老妪委屈的说:“老妇人也不想卖各位官人那么贵,老妇人只是想救自己的老头子,方才那位官人也说了,现在兵荒马乱的,今日语气好能遇到的各位贵人,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其他贵人了。”
李星群微微一笑,其实没办法不笑,太不专业了!强忍着笑意说:“是吗?就算我们买下老妇人您的枣子,这兵荒马乱的,你揣着二两银子,就不怕被来往的难民给打劫了?”
“怕!就老妇人这一身穿着,没有人会认为老妇人身上会带着钱的,更不要说打劫老妇人了。还望各位官人能可怜可怜老妇人。”说完后老妪就哭了起来,哎对对对,你还好意思说你的衣服,穿得那么厚,生怕别人发现你根本不是老妪,诶诶诶,化的妆掉了,再哭皱纹要没了。
俞飞鸿冷哼一声说:“哼,可怜可怜你,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里面挂来的,要是每一个人我们都要可怜,还不如饿死我们算了,老妪你还是等下一个贵人吧。我们走!”
李星群心里吐槽说:不是!大小姐,你这有些不按剧本走啊。
老妪听说李星群要走,立刻就着急起来,那熟悉的动作怎么看起来和窑子门口的人那么像呢,老妪说:“官人且慢,官人且慢,老妪知道错了,不如这样,半两银子买这一篮枣子,你们看可以吗?求求你们了官人。”
“不用,方才我们想买的时候,你敲诈我们,现在我们不想买了,你又要卖了,不买!我们走。”李星群也是男的看笑话,就在旁边笑着看两人发挥。
“呜呜呜,老妪卖了足足两日的枣子,现在眼看着卖出去了,却因为老婆子的原因,导致没有办法卖出去,老妪死一万次都不够,与其失望的回家,还不如让老婆子死在这里算了。”
“啧啧啧,你这是道德绑架我们吗?姑奶奶不吃这一套,李安我们撞死她。”
李安尴尬的看着李星群:“老爷你看。”
俞矩从马车内出来拉住俞飞鸿说:“姐姐,你这样不太好,这位老妇人那么可怜,我们还是买些她的枣吧!”
俞飞鸿对俞矩说:“妹妹你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以前我在临安府见多了,就是卖可怜,赚取你们这些善心人的钱,可不能可怜这些人。”
“姐姐,这里不是临安府,你也看到一路上都有不少逃难的人,你就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可怜可怜这个老妇人吧。”不是,什么时候俞矩那么善良了?看戏的李星群在想。
“既然这样,老妇,这一次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半两银子我卖了,多一分我都不会给的。”
“多谢这位女菩萨了。”
俞矩笑着说:“噗嗤,姐姐,她说我们是女菩萨了。”而一旁的李星群已经在示意几个家丁做好准备了,这些枣子肯定有问题。而这边俞飞鸿已经完成了交易,从老妪那里接过了枣子,然后老妪也不再拦路,李安驾着马车就离开了,而俞飞鸿拿着枣子进了马车尝了一个说是味道不错。俞矩正要吃枣子却被,李星群拦了下来,同一时间,车内的4人都是同一时间戴上了口罩——用布沾水那种,果然很快的,枣子出现了一股谜一般的粉末,俞矩和赵香香被李星群及时堵住了口鼻,然后在李星群的示意下,两个人装作睡死过去。
很快的一群人就拦住了马车:“站住!”
李安皱眉说:“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住我们。”
已经脱去部分妆容的之前老妪说:“当然是要找你们借一样东西。”
李安问:“借什么东西?”
“当然是借各位的脑袋一用了。”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居然敢借我们的脑袋。”
妇人笑的站不起腰说:“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老娘这里也得死。”
这时候李星群几人从马车里出来说:“看你笑的那么开心,以前是老鸨出身吧?看起来你身边的这几位应该也是妓院里面的打手是吧?”
老鸨说:“一眼就看出老娘的出身,你也不是一般人吧。”
“还好吧,算是东京府的恩客。”
“呵呵,要不是山大王需要你们的人头才让老娘入伙,老娘说不定还真的想让你这个小年轻入伙了。”
“大可不必,废话说了那么多,老鸨我也看出你有一些武功的底子,不妨出手试试看。”
“看不出来公子还有怜香惜玉之心,那还真的不好意思了。咚!”老鸨被李星群一脚踢飞出去了。
“打就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李星群收回了自己高高抬起的脚,看了一眼周围的壮汉说:“你们要打吗?”
其他壮汉纷纷摇头说:“不打了,不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李星群点头说:“既然不打了,那还不快滚!”听到李星群这样一说后,其他人如蒙大赦一般的就跑了,李星群吩咐李安切掉这老鸨的手脚筋之后,家丁也打扫了马车就准备出行了。
倒在地上的老鸨求饶说:“求求大人您带我一起离开吧。”
“呵呵,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我相信会有人对你感兴趣的。”说罢李星群等人也懒得听老鸨的恶言恶语,径直赶路。
李万庆对剩下几人说:“很遗憾,贼婆子已经失败了,你们下一个谁去?”
“贼婆子不就是用他们青楼一趟,要说做事还是得看我们,我去!”
“那好,地虎这一趟就由你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李万庆点了点头说。
“是,小人这就过去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后,俞飞鸿这才缓缓的醒过来,李星群把枣子递给了俞飞鸿说:“尝尝吧,这个枣子的味道挺甜的,很不错。”
睡得脑袋痛的俞飞鸿:“拿走,拿走,咦!你们怎么没事?”
俞矩说:“多谢李星群帮我及时堵住了口鼻,我这才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李星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废话,就现在这个战乱四起的时候,一个老太婆在路边到处乱跑,这还不奇怪吗?”
俞飞鸿分辩说:“可是这里是官道。”
“一条除了流民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官道?没有任何人的官道还叫官道吗?”
“可是有沿途的驿站啊,难道我们失踪在哪一段路上,官府不做任何的调查吗?”
“官府做调查是官府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自己的性命,如果你认为官道这个说法不靠谱,那就再说一个问题,你见过谁家乡村老太太身上会有一股胭脂味?只要有了这个怀疑点,在通过疑邻盗斧般的剖析,她身上的问题就更多了,比如说化妆不完全啊,比如果身上的衣服穿的过渡厚了之类的,问题就一大堆了。”
“衣服过度厚,你又怎么知道了?天冷多穿点衣服有什么问题?”
李星群一时沉默之后,长舒了一口气解释说:“穷人是不配穿那么多衣服的,穷人大衣里面包裹的只可能是稻草。”
俞飞鸿听到李星群这样一说后:自然也不再犟嘴了,弱弱的说:“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这一路上可能不太平静,他们都说了需要我们的人头做投名状,我们这一趟可能不安稳咯。”
“原来赴任那么麻烦的吗?”还是俞飞鸿抱怨说。
“如果正常赴任的话,就不是走真定府,而是走太原府,现在太原府又被包围住了,那多半就会被就近安排在附近的汾州,一直到北齐退军了,我们才回去赴任,而现在圣旨强迫我去赴任,肯定不能经过太原府附近,那么只有真定府这一条路,而这一条路,可能就麻烦了。”
“以前我们俞家也是要和外面做买卖的,听说河东路和京兆伊路是由一个叫张黑五的镖头在负责运镖,为什么我们不去找他们?”
“你是说兴隆镖局吧?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我们李家商铺之前一大半的商品都是经过他们的手押运,甚至我们府内的赵叔,他的儿子都是都是兴隆镖局的一个镖头,虽然听调不听宣。”
这时候李全都吃惊了:“什么老爷,赵叔以前还是跑镖的?”
“呵呵,当初跟着怀叔和赵叔学习到了很多的江湖经验,我才出江湖的时候,就方才那漏洞百出的戏,可能我都会中计了。”
“咳咳,李星群你还没说为什么不找赵黑五?”
“因为镖师是在可控风险之内做事情,是用智慧、勇气赚钱,而不是用命赚钱,明知道这里有大量的北齐军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接单。”
“所以你的意思,我们可能还会遇到北齐的军队?”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带那么多家丁出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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