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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嬴政试探公子丹

        王翦蒙毅蒙恬三人听闻嫪毐所携部众有五千多人,心是出乎意料,嫪毐何等手段,能率这些部众前来围攻雍城。

        嬴政见王翦蒙毅蒙恬三人已是有些紧张,这才意识到,嫪毐敢骑兵谋反,原来也是有所依仗。

        嬴政问王翦,如今嫪毐聚众前来雍城谋逆,上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王翦平静地回道,大王大可放心,嫪毐所携部众虽有五千多人,然其这些部众也只是仓促拼凑的乌合之众,蒙毅将军所领三千黑衣卫,皆是身经百战厚甲骑兵,末将这就遣探马前去打探虚实,蒙毅先行围堵,稍后末将再调集雍城周边秦军,定将嫪毐这一谋逆之众斩杀在雍城之外。

        嬴政见王翦言语轻松,一副尽在掌控之情,毫无半点紧张,也是心定下来。

        嬴政对着王翦说道,寡人将这缉拿嫪毐反贼之事交于将军,将军尽快安排便是。

        王翦蒙毅蒙恬三人快步退出而去。嬴政正想着此事交于王翦处置,自己也就再不费心了。一旁右大夫冯去疾近身说道,大王,只是王翦蒙毅蒙恬三人率三千黑衣卫,前往迎击嫪毐这群谋逆之众,似乎有些力薄。

        据臣所知,长信侯嫪毐平日与雍城郡守乃至朝中群臣,一向多有往来,此次兴兵反叛,难保朝中有人暗助。为稳妥起见,臣以为,大王尚需再派人另组一支平叛之军,以防突变。

        嬴政一听右大夫冯去疾之言,心里猛然一惊,自己这是养虎为患。一个太后身边的长随,只是因赐封侯爵,便在朝中笼络人心,伺机而动。

        如今嫪毐率众反叛,而自己身边之人兴许也有人参与其中。冯去疾之言似乎也是有意提醒,若是军中也有人与嫪毐暗通,自己只是让王翦蒙毅蒙恬三人遣调三千黑衣卫前去平叛,自己再无应对之策,万一身边有心怀不轨之人,与嫪毐里应外合,那如何得了。

        嬴政这样一想,也是瞬间紧张起来,心里速速盘算着该另选何人再组平叛之军。嬴政因冯去疾之言所动,不再思虑选派军中之将,脑子里一阵筛选之后,决意派表叔太傅熊启再组一支平叛之军。

        嬴政想起表叔熊启,也是经过细虑,太傅熊启曾在军中领兵,虽不是充当冲锋陷阵之将,却也是一直随军征战多年。另一原因,太傅熊启一向孤傲,在朝中几乎不与群臣往来,嬴政自信熊启为可信之人,也深信其未与嫪毐有勾结之事,让熊启持自己亲授虎符,出雍城召集一支平叛之军,以防不测。

        嬴政叫来太傅熊启,命其持自己亲授虎符,速去雍城郡守县令职所,命其召集可用之人前来雍城平叛。

        太傅熊启一看嬴政这是临危受命,大受感动。自己一个平日不受器重之人,此刻竟会被嬴政想起,委以重任,立时感动万分,接过调兵虎符,大声回道,请大王安心,熊启定当不负大王重托。

        嫪毐率众一路直奔雍城,沿路未见一兵一卒拦阻,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自己这番周密安排,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几千部众神不知鬼不觉汇聚雍城之外,也是不易。

        嫪毐见离雍城只有十余里,心中那激荡之心再难克制,朝着紧随其后的七千部众大呼道,众侠士,雍城近在眼前,封侯拜相就看今日,冲。

        王翦蒙毅蒙恬三人闻听探马来报,嫪毐所率反叛部众有近七千,其中有近三千部众也身披厚甲,还有一千极似游牧骑兵,此刻已离雍城只十余里。

        王翦蒙毅蒙恬三人原先设想以三千黑衣卫直冲向前,在以征调到的两千雍城士卒左右侧击,将嫪毐所携叛乱部众一通斩杀。

        可听完探马禀报,王翦蒙毅蒙恬三人商议,嫪毐部众人数占优,还有厚甲骑兵和游牧骑兵,三千黑衣卫虽是身经百战之军,冒然出城迎击,未必能将叛军一举斩杀。

        王翦一番思量,对着蒙毅蒙恬说道,二位将军,嫪毐叛军是有备而来,其所携部众数量占优,吾意如此,先固守雍城,延迟嫪毐破城之时,待各处奉调之军前来护驾。

        蒙毅心生顾虑,有些担忧地说道,上将军,雍城城内并无多少守军,万一嫪毐攀城而入,那又将如何应对。

        王翦一想也是,这雍城因大王嬴政前来宗庙登基亲政,原有守军奉调他处,只留了少许看守士卒。没想到,雍城守城之军外调,竟会让嫪毐攻城得利。

        王翦再一细想,果断说道,少将军言之有理,不可不防。若嫪毐反叛部众攻入雍城内城,少将军三千黑衣卫以厚盾长戈军阵迎敌,将叛乱部众拦阻于内城,让其前进不得,再以两千士卒用弓弩远击射杀,务必不让嫪毐那一千游牧骑兵有骑行反应之机。

        嫪毐心知嬴政有三千黑衣卫护佑,此刻应在雍城内城宗庙之内,自己所领部众若是不能先行深入雍城之内,那便要登云梯攻城,一时半刻怕是很难破城,一旦嬴政派人调兵前来,这奇袭雍城之计也就胜负难料。

        嫪毐为自己先行盗取太后印玺很是自得,这紧要关头,用太后印玺先去赚开雍城城门,自己所领这七千部众一旦闯进雍城,嬴政三千黑衣卫怕是支撑不住七千部众掩杀。

        嫪毐命人拿着太后赵姬印玺,先去到雍城东门城门,以太后赵姬之名,让雍城东门大开,只说是太后赵姬为保大王登基亲政,特意差遣一部护卫之人前来雍城。

        雍城东门值守士卒一见是太后赵姬印玺,连忙将城门大开,将嫪毐先行派去马队迎了进去。马队领头军尉一进雍城,马上领部下将雍城城门值守士卒斩杀。

        嫪毐一看雍城东门大开,此刻再不全力向前,更待何时。嫪毐拔出佩剑,剑锋直指雍城内城,大声喊道,侠士们,听嫪毐号令,嬴政此刻就在内城,凡所见之人,只管斩杀,杀。

        嫪毐所率部众里,不乏极想做不凡之事之人,此刻是血热异常,平生能有在秦国故都雍城之内,实现其封侯拜相之想,实属难得。雍城内城就在眼前,冲杀进去便是功成,加上嫪毐号令一下,七千部众个个手持兵器,蜂拥前行,向雍城内城城门而去。

        嫪毐骑在马上,已望见前方一众黑衣卫手持盾戈,以军阵待之,心想今日拿下这些黑衣卫,明日自己便是秦国新君,也不再多想,长剑一挥,打呼一声,杀。

        嫪毐所携部众也是急于求成,前后左右并无兼顾之法,只是奋勇向前。那三千黑衣卫面对蜂拥向前的嫪毐部众,显得格外镇定,手持盾戈缓步向前,喊杀之声更是齐整。

        双方一阵近战砍杀,嫪毐部众死伤惨重,亏得嫪毐部众英勇,三千黑衣卫才未将嫪毐这七千部众击溃。

        王翦一看嫪毐部众有此战力,也是大感意外,于是一挥手中令旗,一直坚守两侧的那两千士卒,个个手持弓弩闪身最前,朝着嫪毐部众就是一阵狂射。嫪毐部众也有厚盾防护,只是部众之间进退不整,一众防护不当之人,便被弩箭飞羽射杀当场,惨叫连连。

        嫪毐一看弓弩这般犀利,连忙吩咐手下,也以弓弩回击,一时之间,双方又是一阵弓弩互射。

        这一阵弓弩互射,高下立判,蒙毅手下这三千黑衣卫与那两千策应士卒,阵型齐整,进退自如,防护有序,嫪毐部众的弓弩对其杀伤有限。反观嫪毐部众,阵型已乱,部众虽人数占优,却各自为战,死伤比之黑衣卫多了许多。

        嫪毐一看进攻受挫,连忙大声激励部众奋勇向前。嫪毐部众之内也是大有身怀技击之术之人,这些人等也是凭借矫健身手,不时近身杀入黑衣卫和两侧士卒军阵之内,使得军阵内黑衣卫和那些手持弓弩士卒也是死伤不少。

        双方厮杀正酣,胜负一时还未可知,嫪毐身后突然传来惨叫之声。嫪毐转头一看,原来是太傅熊启指挥一众秦军从嫪毐部众身后杀来,嫪毐部众前后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嫪毐一看部众已陷被围之势,转瞬之间,死伤就已过半,心知大势已去。看着这些誓死跟从自己的部众死伤连连,嫪毐一声哀叹,天不助我嫪毐之后,对着手下部众大声喊道,众位侠士,天意如此,再无需向前,快快杀出雍城,自寻生路。

        嬴政从雍城折返咸阳后,身心俱疲,母后与嫪毐生子,嫪毐淫乱后宫,聚众反叛这诸事都让他烦躁不已。

        嬴政心乱如麻,很想找个人随意攀谈,舒缓一下心中郁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朝中何人可以与之言说。

        正当嬴政忧郁难安之时,大殿近侍前来奏禀,燕国公子丹与燕国使臣石不当,携燕王所送国礼前来拜见。

        嬴政一听喜出望外,心情大好。嬴政心生愉悦,倒也不是因燕王送来国礼,而是自己怎么没想起在秦国为质的这个异姓兄弟。

        嬴政把燕国公子丹燕国使臣石不当叫至后花园内,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开来。

        燕国公子丹对嬴政发问很是谨慎,一句问话,思想片刻才敢回复。反倒是燕使石不当,凡问必是立回,让嬴政心情大好。

        嬴政想知晓燕国公子丹此次来秦为质之本意,以略加调侃之言问道,公子曾是寡人羡慕之人,公子怕是有所不知。寡人赵国为质之时,只一初见公子,便深以为友。分离之后,寡人每每想起公子,便心生不平。公子身怀王者之心,却屈居燕国公子之位,无缘储君,寡人想来也是造物弄人。

        公子丹见嬴政这无头无尾地闲聊,不知如何回话,低着头在那里思想,不敢轻易答话。

        一旁燕使石不当见公子丹不敢接话,于是上前插话道,大王所言极是,公子自始心怀燕国,如今愿为燕国舍身为质,便是力证。只是储君之位,自有我王酌定,公子唯有顺天意而为,不敢抱屈。

        石不当说辞滴水不漏,可并非嬴政想听之言,嬴政于是又对公子丹说道,依寡人看来,公子绝非只是心怀燕国,心怀天下之心也是有的。

        嬴政这看似玩笑之言,吓得公子丹和石不当都是一脸惊恐,这嬴政一出言便论及天下,这让人如何答话。

        公子丹见嬴政一再发问,自己不做答复也是不妥,于是也是一笑过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大王乃秦国之君,而秦国是天下诸侯最强之国,大王心怀天下,自是顺理成章之事。丹只一个燕国公子,能为燕国有所作为,已是心满意足,哪敢有窥视天下之心。

        大王这般高看于丹,丹只当是大王说笑了。

        嬴政难得与人可以这般肆意出言,也是意犹未尽,对着公子丹又是一问,说道,寡人与公子乃是患难之交,更有义结金兰之谊,今日相谈只为叙旧闲聊,大可直言不讳,寡人绝不怪罪。公子若是身处寡人之位,公子又当如何。

        嬴政这一问,直接把公子丹和石不当给问住了,这话问的两人无从说起了。

        公子丹不解嬴政为何会有此问,陪笑着说道,大王如此一问,丹属实不知如何应答。丹从未有想大王所想之事,大王所想又岂是丹可以揣测。

        嬴政见公子丹不敢回话,依旧不依不饶,追问道,寡人之言只是说笑,公子但说无妨,寡人今日之问,实属玩笑而已,公子只当是玩笑以对就是。寡人实在是想听公子如何看待,还望公子直言快语。

        公子丹见嬴政一心要听自己如何言说,心中好不为难,这大王心中所想,自己一个公子如何得知。更何况还是秦国大王之想,自己何尝有过,这不是强人所难。

        可嬴政执意要听,公子丹又怎敢不语,只好装作略加沉思,开口说道,大王,以丹来看,秦国强盛,自当开疆拓土,向北攻取胡地,向西攻取匈奴,向东攻取韩国,向南以击南越。

        嬴政听完大笑,对着公子丹说道,公子所言果然不俗,虽听似戏言,却亦有出乎寡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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