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银色的眸子冰冷又炽热地看着床上发抖的女孩。
徐秀逸涨红了脸,颤抖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松开了抱着自己的手,改抓伸下的床单:“我……我……不后悔!”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银狐低头俯身下去,拉开了她纤细的脚踝,低声哂笑:“那就让我看看徐家大小姐的味道,可值得我再留下。”
烛光落在地上,倒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
不知到底承欢了几次。
徐秀逸撑着自己,昏昏沉沉地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变成了深蓝。
院子里远远还有人声,到一片寂静。
她颤抖着,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如果不是有内力撑着,她早都晕了过去。
女孩伸出汗湿的小手轻轻颤着抱紧他的肩膀,昏睡过去前,低声在他耳边昏沉底呢喃——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我绝不会那样莽撞的决定……我一定会将你的心放在我的心里第一位……”
银狐顿了顿,闭上眼,原本眼底除了炽烈的欲念,全是冰冷,此刻却全都化为痛色。
他伸手抱紧了自己怀里昏睡过去的姑娘,很低很低地呢喃:“不要再舍弃我,小月亮,下一次……我会毁了你……”
就像他杀了当初卖了自己的皇兄,让人盗掘了父皇的墓地,将他暴尸荒野一样。
他的小月亮,不要逼他毁了她。
不要……
天边落下第一道晨光的时候,银狐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他轻盈诡敏地落在凌波府邸后门外。
他嘲讽地看着挂着大红灯笼、红绸的府门,随后转身向附近的巷子深处走去。
“主人。”几名黑衣侍从早已在牵着马儿等他。
“嗯。”他随意地接过缰绳,长腿一跨翻身上马。
他的贴身侍从乌勒斯跟在身后,低声问:“主人,我们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去西北了。”
但银狐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不去了,留在京城。”
乌勒斯看着他,一愣:“您不是打算不管今日发生什么,都不会再留在京城吗?”
银狐沉默地看着天边已经落下去的弯月:“我给自己,也给小月亮一个机会。”
其实到了从她身上起来的最后那一刻,他都没打算留下。
苏丹人,敢爱敢恨,爱人的时候可以毫无保留,但被辜负的,就一定要还回去。
可是,那个女孩伸出小手,在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却最终融化了他变得冰冷的心脏。
留下吧——仿佛脑海里,有无数的声音在拉扯着他。
“天亮了,该回商行了。”他一拍马腹,策马飞奔。
众侍从随后跟上。
……
凌波府邸之中。
徐秀逸睡到了中午才被梅珠唤起身。
她勉强撑着自己坐起来,被子滑落纤细的肩头。
梅珠眼看着自家小姐身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心疼又不好意思:“小姐……您怎么那么莽撞啊?”
昨晚,她就听见声响了,带着人守在门外,不让外人靠近。
可银狐那个家伙,竟一点不知道节制,把小姐弄成这样。
徐秀逸疲倦地靠着床头:“可有热水?”
“都准备好了。”梅珠道。
徐秀逸扶着梅珠的手拖着酸痛的腿,坐进了浴桶里。
她低声道:“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家里,不要让人家里的人知道我做了什么。”
梅珠忍不住蹙眉:“可是小姐,你这么没名没份地就跟着银狐,这怎么能行?”
自己小姐曾被称作仕女典范,就算那只是一个面具,可小姐受的教养却是实打实的。
怎么能被男人就这么占了便宜。
徐秀逸倦怠地靠着木桶,低声道:“不是我没名没份地跟着他,是他没名没份啊。”
她如今已经是凌波的统领夫人,银狐只是一介商贾,本来……
她可以顺利嫁给银狐的,可如今却成了这般尴尬局面。
“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万一这事儿传出去,吃亏的是您啊。”
梅珠想不通自己家小姐怎么会这么冲动和不理智。
通奸这种事儿一旦闹出来,自己小姐真是要被口水淹死。
是不是被男子引诱了,陷入爱河的女人都这样糊涂?
徐秀逸闭着眼:“难不成,我还要为凌波守节么?何况,所有的礼教之说都来源于太平年间,至于不太平的年间……”
她冷冷地道:“如宋代徽宗、钦宗被金人俘虏的靖康之耻中,满朝文武和皇室男人们将上到太后、皇后、宗室公主、郡主、宗室王妃……下到平民百姓家的女子算成银子送给金人抵债。”
“皇后、太后都能在金人的地盘挡妓女接客到暴毙当场,还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
到了天明王朝,程朱理学这般猖獗,压得女子必须当妇德典范,碰下手便是失贞。
不都是当初宋朝男人无用,搞出来的遗毒。
自己无用,便都将错都归在女子头上,觉得失贞女子不是出家就是该死,也好挽回男人颜面。
徐秀逸淡淡地道:“可如今的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太平可言,明姐姐和焰王大军胜算不低,京城里都已经暗流涌动,谁还有闲心管这点闲事。”
武昌城一破,像一个信号,满朝文武都在各自琢磨,到底未来该投奔谁,站在哪一边。
“可是……我总觉得小姐,你这么没名没份的吃亏。”梅珠憋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家小姐被糟蹋了。
徐秀逸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白嫩手腕上的指痕——
那是他欢爱时,擒住她双手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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