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因为宋二柱当了账房挣钱多,他们的心肝宝贝还可以算上宋二柱的长子宋二郎。毕竟宋二郎也有希望考上秀才。
那么宋五郎一个二房的次子,就没那么重要了呗?
宋五郎被擒,挣扎着要跑,一鸣手下一用劲,“扑通”一声给按跪下了。
“哇哇哇,奶,爷,救我,娘,救我……”宋五郎吓得哇哇大哭。
宋锦绣毫不犹豫,“三……”
一鸣作势举起匕首。
宋锦绣紧盯着宋大石老两口,然而两人竟然闭上了眼睛。
我去,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宋五郎不是你们的亲孙子?这是有多冷血,才能如此漠视?
遇上这样的长辈,真是悲哀,她现在万分庆幸脱离了这群渣渣,万分庆幸自己的兄长,弟妹还没有学会老宋家这自私冷漠的性格。
“不要,我说,不要砍我儿的手。”
钱大丫从屋里跌跌撞撞跑出来,挡在儿子面前。
看到钱大丫的举动,宋锦绣终于不那么恶心了,不管这人秉性如何,最起码做了母亲该做的,还算有点人性。
钱大丫护在小儿子身边,“我说,二郎扛着秋生去县城了。你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你个死娘们,二郎啥时候回来了?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害?”
宋大石举着拐棍就打。
“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五郎没了手啊!”
宋四柱就是这女人轻轻一推,结果手就没了,这女人可是真下狠手,不是说着玩的。
“怕什么?没了手正好,连着四柱的,我们让他们赔的倾家荡产。”
宋老婆子也是劈头盖脸去打钱大丫,这女人真是缺心眼,这么好的机会,都被她搅和了。
“别打我娘,”宋五郎缩在钱大丫怀里哭嚎。
“是你们商量着要卖了秋生的,为什么打我娘?”
小孩子的话,应该能相信。宋锦绣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最好祈祷我弟没事,否则我叫你们永无宁日。”
宋锦绣转身,踏出老宋家家门的时候,对家里的下人道:“把老宋家给我砸了。一个碗都不准剩。”
“是”
身后又一阵哭爹喊娘的咒骂声。宋锦绣连头也没回。
敢动我家人,就是动了龙之逆鳞。
既然宋二郎带着小弟是去卖掉,那就只能去追,去找了。
一鸣道:“我去套牛车。”
宋锦绣摇头,“牛车太慢了,我们跑着去。”
胖嘎子爹连忙道:“套驴车,驴跑得快。我家有,我这就去。”
驴车确实比牛车快,可宋锦绣仍然心急如焚。
要是有摩托车就好了,
不,有匹马也行。
从来没有哪一刻有此时的强烈期盼,期盼后爹能出人头地,中举当官。
家里有了官身,她就买汗血宝马来养着。
胖嘎子爹赶车,一鸣,还有家里买来的两个汉子镀锌和有钙。
镀锌和有钙是宋锦绣买来的五个汉子中的两个。
五个人大的四十多岁,小的三十七八。都是壮劳力。
宋锦绣给他们起名,按年龄从大到小是拿铁,有钙,镀锌,加硒,青铜。
驴车刚出村口不远,身后就传来翠花婶子的喊声。
翠花婶子在后边喊:“锦绣,等会,等等我。”
宋锦绣皱眉,她都想插翅飞到县城了,翠花婶子这会子捣什乱?
然而胖嘎子爹已经勒停了驴车。
翠花婶子气喘吁吁,边跑边说道:“麻寡妇,呼,看到,呼,二郎,背东西去了老坟地方向。”
老坟地,就是宋家宗族的祖坟。
翠花婶子喘着气道:“我听麻寡妇那意思,二郎背的有可能就是秋生。”
宋锦绣一下子跳下车,问道:“麻婶子人呢?”
翠花婶子指着身后,“在,在我家。”
秋生不见了,全村人都在找。
麻寡妇自然也知道了。
麻寡妇三十来岁,无儿无女,一个人过日子。她这两天葵水来了,在家里歇着。
听说春生家今天发工钱,她在家喝了碗红糖水,这才出门。
因为住在后街,她就抄近路,所以路过老宋家隔壁的胡同。
这才看到宋二郎扛着个麻袋往西走。
她觉得好奇,还停下看了一会,见去了老坟地方向,也就没多想。
毕竟,难保谁家会没个啥事,有事了,去求求祖宗庇佑也是常有的事。
就是她,也是难受了,想不开了,就会打壶酒去死鬼丈夫坟头上絮叨絮叨。
顺便给他烧些纸钱,让他在那边好吃好喝的,别惦记她,也别回来找她。她还想多活几年。
所以她还以为二郎这是扛着东西去祭祖去了。
她还想着,二郎快考秀才了,保佑考中秀才,可不得多烧些纸钱,毕竟老祖宗打点也需要钱不是?
如今听说秋生是宋二郎掠走的,这才警觉不对劲。
宋锦绣皱眉,宋家祖坟背山望水,前面一条大路通远方。是个极佳的风水宝地。
但由于老坟地南边就是桐水河,从老坟地这里去县城并不近,宋二郎怎么会从这里走呢?
她猛地想起福生哥曾经说过,宋二郎想用麻袋套了小弟扔河里。
宋锦绣不由得脚底生寒。
来不及多想,她拔腿就往老坟地方向桐水河跑。一鸣紧追其后。
跑得快,火把早就灭了。
今晚没有月亮,繁星点点,凭借着星星微弱的光,宋锦绣心中着急,健步如飞。很快就把几个人落在后面。
一鸣紧随其后,宋锦绣的速度,看得一鸣心惊不已。
自己苦练二十年,竟然只是略有胜出,没想到这位小主子身手也这么好。
而且他们还是走小路,由于路不熟,又是夜晚,就是她都有好几次差点被路边的荆条划伤。
而小主子好像夜能视物,如履平地,真是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小路是去老坟地,穿过老坟地就是桐水河。
老坟地的路更不好走,一簇簇的坟包错落有致,坟包前还被人为地用石头垒了半圆的圈。圈里面是用来烧纸祭奠用的。
这里实在是偏僻,平时都不见人,夜晚,更是只有虫鸣声。
“小姐,前面有人。”
果然,宋锦绣也听到一阵压低的哭泣声。
“是小弟。”
宋锦绣连忙顺着声音找过去。
也许是听到脚步声,哭声停了。
宋锦绣喊道:“秋生,是我,你在哪?”
“大姐,”
一个黑影从一个坟包后面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她。
“呜呜呜,大姐,快看看叔,他是不是要死了?”
“叔?”宋锦绣不解地问了句,她现在眼里只有秋生。
一鸣连忙点上了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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