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红光满面，脸上就写着我在恋爱。”华珺瑶笑看着他道，“女孩子多大了？干什么的？为人怎么样？见过女方家长了没……”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华公社红着脸道，“和我同岁，在京大读研究生，人姑姑也认识就是朝天椒，她的家人我见过了。想着这次爷爷、奶奶，爸妈还有叔叔婶婶来了，把婚事给办了。”越说声音越小。

        “你和她家世差这么多，会不会难相处啊？你能忍受的了她的高傲的小姐脾气，还有她会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乡下泥腿子贫下中农啊？”华珺瑶又是一连串担心道，“现在可不是六十年代嫁贫农，都流行嫁文凭、嫁干部。”

        “想不到姑姑也在乎门当户对。”华公社惊讶地说道。

        “我不相信你没有犹豫、退缩过，对方家世那么高。齐大非偶。”华珺瑶目光平和地看着他道。

        华公社想了想也道，“虽然我们的家世差很多，但我们有共同语言，共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慎重地又道，“而且咱家又不是蚂蟥扒着人家不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会让他们看低的。”

        “凤凰男！”华珺瑶脱口而出道。

        “形容的还真贴切。”华公社闻言说道，突然笑了笑又道，“姑姑，不用担心，看你们如何经营婚姻，耳濡目染，我又不是笨蛋，知道该怎么做。”

        “看来你考虑地很清楚了。”华珺瑶欣慰地笑道。

        “婚姻大事我可是很慎重的思虑过的，而且我和朝天椒，认识了五年多了，起初我也以为她有着城里人的优越感，高高在上。后来在相处中，她很温柔的。”华公社提到她是满脸醉人的笑意。

        华公社又不是木头，她看自己的眼睛闪闪发亮，不断的找借口约自己去听音乐会，哪里碰见好货，一起分享。

        自己也渐渐的习惯了她的陪伴，听取她的意见。

        三个月前的一天夜晚，夜空中星星点点和地面上亮起的万千霓虹相互呼应，道路两旁明亮的路灯笼罩在身上，那金黄色的光芒让人心底一暖。

        华公社看完电影送曹天娇回家，两人肩并肩地走着。

        华公社眸光转动，看着昏黄灯光下的曹天娇，心驰荡漾。

        华公社看着她脚步略微沉重，原本就线条柔和的面孔精致的侧脸掩藏在阴影里，脸上仿佛没有什么表情。她狭长丹凤眼轻轻眯着，眼神因为垂下来的睫毛看不清楚，脸颊上可以看到整齐浓密的睫毛投下的倒影；那张平日里总是微微翘起、于不经意间显现妩媚的红唇如今轻轻抿着，倾泻出一种华公社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倔强与孤独。

        “公社。”曹天娇停下脚步，站在树下，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仅有些许灯光能穿透枝叶间的缝隙，丝丝缕缕的洒落地面。。

        “嗯？”华公社挑眉看着她道。

        隐藏在树影下的曹天娇，那一双白皙莹润如玉的手却在捕捉着那看似温暖的光线，慢慢张开五指再慢慢地握紧，张开再握紧，好像他正试图在那昏黄的灯光里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

        华公社却轻易地看着她的紧张，“你想说什么？天骄。”嘴角勾勒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曹天娇快速抬起头来，太过紧张的她，没有听见华公社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以往总是朝天椒，小辣椒，或者直呼全名。

        “你没事吧！”华公社看着自己看得呆愣愣的曹天娇道。

        曹天娇目光看向他，脸上绽开一朵明媚的笑容，仿佛无所烦忧。

        “你不是有话想说吗？”华公社轻声问道。

        “你……我……”曹天娇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道，“你我？”这种事怎么能让自己先开口呢？可是过了年就二十五了，大龄青年了。

        我先开口有什么问题？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眼，女人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

        我才不要像那个傻女人似的，迟迟不说，白白让机会溜走。对付华公社这个木头，你就得直白的说，不然他那花岗岩脑袋恐怕地球毁灭都开不了窍。

        曹天娇紧绷的情绪渐渐安稳了下来，波光流转的眼睛露出一点儿亮光道，“那个……”突然泼辣起来，食指戳着他胸口道，“华公社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华公社一头雾水道。

        “整天和你在一起，都没时间交男朋友，我都快成了家里的老大难了。”曹天娇食指使劲儿地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我的后半辈子，你得负责。”

        “好！”

        曹天娇唠唠叨叨道，“我告诉你华公社，你要不负责的话，我就找你爹娘……？”

        “我说好！”华公社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

        “你说什么？”曹天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我说好，我负责你的后半辈子。”华公社眼底满是笑意，朝她俏皮地眨眨眼道，“只要你不怕跟着我吃苦就好。”

        幸福来的猝不及防曹天娇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道，“你懂我的意思吗？负责后半辈子的意思？”

        “和你结婚。”华公社挑挑眉毛，唇边的笑意加深道，“你愿意吗？”

        “我愿……”曹天娇及时刹车，眉目微微轻转，“你好卑鄙！”

        “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说的好。”华公社抓着她的手道，温柔地摩挲着，他又不是笨蛋，她的明示、暗示那么的明显，一有机会就撩拨他，他在傻也感觉的到她对自己的情意。

        曹天娇眼睛里染上丝丝喜悦，眉头往上一挑，拖长了语调曼声道，“你做好准备了吗？和我结婚你的压力可不小啊！能扛得住吗？”

        “我想的很清楚了，被人刁难是应该的，谁让我要娶走人家的掌上明珠。将心比心我也会怀疑动机不纯。”华公社正色慎重地说道。

        “你才不是在乎外在条件的男人。”曹天娇反驳道，“你本身的素质就很好吗？我才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光，我是笨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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