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芸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仔细想了想才摇头，“没有。”

        王家每天都吃的那些东西，吃不饱也饿不死人。

        还能吃些什么特别的。

        方舒年皱眉，“你仔细想想？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潘芸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确实没有。再说，家里的饭都是赵翠红做的，这个问题要问也应该去问她。”

        方舒年点点头。

        尽管没问到有用的消息，她还是向潘芸道谢。

        见两人的话说完了，萧千朗这才走过来，“问完了？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揽过方舒年就往祠堂外走。

        从头至尾都没看过潘芸一眼。

        看着萧千朗高大的背影，潘芸暗暗咬牙。

        她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就不能遇到像萧千朗这样的男人？！

        凭什么？

        两人相携的背影渐行渐远。

        潘芸眼神闪烁，脸上表情迅速变换，对着对面的房间喊：“阿平……”

        ……

        后面祠堂发生了什么事方舒年不知道，只是在半夜的时候听到村里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仔细听来，好像在说潘芸和王平两人趁着天黑跑了。

        **

        为了搞清楚，第二天方舒年又和萧千朗去了公安局。

        听闻两人的来意，关凌飞非常爽快的答应他们去见赵翠红。

        这赵翠红杀了人，结局是已经注定的。

        来到关押赵翠红的地方，就见她一个人抱膝缩在角落。

        “赵翠红。”方舒年喊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翠红下意识抬头。

        等看清来人，她微怔，“方大夫，你怎么来了？”

        她现在是个杀人犯，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没想到方舒年还会来看她。

        方舒年看着赵翠红，没打算问候，难道要问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等死的感觉能怎么样？

        于是省去了过程，直接问道：“赵翠红，我来是想问你个问题，家里的饭是你做的对吧？”

        赵翠红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是点了点头，“嗯，一直是我在做。”

        “那你前天到昨天有没有做过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嗯……简单来说就是以前没吃过的。”

        赵翠红低头想了半晌，摇头，“没有……哦，就前天去山里运气好挖到一大根山药，昨天早上用来煮粥了。”

        山药？

        方舒年直觉这根所谓的山药或许就是问题所在。

        那山药你用完了吗？

        赵翠红点头，“嗯，家里人一直吃不饱，我想着山药孩子吃了好，就全部煮了。”

        方舒年：“昨天早上的饭谁吃了？”

        赵翠红：“我有很多活要干，煮好之后就先吃了一碗，其他人都还没起床。”

        “哦，我看到潘芸好像也吃了……”

        说到潘芸，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没其他人了？”

        她想问孩子有没有吃。

        “没了，潘芸吃了之后我记得她就给婆婆送进去了。”

        “那粥还有吗？”

        赵翠红摇头，“没了，我拿刀的时候顺便给倒了，我煮的饭，凭什么给他们吃！”

        方舒年：“我能问你是什么让你突然拿刀杀人的？”

        赵翠红想了想，眼神略带迷茫，“我不知道，我当时看到公公在那洗脸，王平不顾柱子，反而去照顾石头起床穿衣服，我突然就忍不住心里那股气了。”

        “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凭什么受苦受累的都是我，凭什么家里每个人都能欺负我？”

        “可能我忍了这么久，忍不住了吧……”

        “方大夫，我给你说句实话，我现在感觉很轻松，就算知道要死，我也不怕！”

        看着赵翠红，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怜吗？

        可怜。

        可怜却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你完全可以选择离开。

        她杀了人是事实。

        法治社会，依法办事。

        离开的时候，赵翠红叫住了她。

        “方大夫。”

        方舒年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不计前嫌救了柱子，也为之前王平拦车讹人的时候她没有站出来说公道话而道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方舒年没有说话，抬脚直接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东西，方舒年决定要去一趟山里。

        她总觉得村后那座山感觉很怪。

        见媳妇儿从见完赵翠红出来就一直沉默不语，萧千朗频频看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方舒年转头，“朗哥，我没事，我们走吧。”

        关凌飞等在外面，也没多问。

        方舒年看着他的腿问道：“关局长，你的腿好些了？”

        说到自己的腿，关凌飞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笑着踢了踢腿道：“是啊！我这几天走路都感觉轻快不少！”

        方舒年点了点头，“应该再过段时间就能完全好了！”

        听到她的话，关凌飞更高兴了，和方舒年握了握手。

        似乎这样还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激动，转头伸手又要去抱萧千朗。

        这次的萧千朗反应极快，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就躲在了方舒年身后。

        开玩笑，他是能随便被人抱的吗？

        他的身心都是属于媳妇儿的，别人休想染指！

        上次猝不及防之下被老关吃了豆腐，他回去还多洗了两遍澡，这次早就防着他呢！

        关凌飞讪讪收回手，说道：“老萧，今儿高兴，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搓一顿！”

        萧千朗毫不客气，“好啊！你可别像上次那样这不许点，那不许点的，我要吃猪肉饺子，还有红烧肉！”

        “行！管够！”

        几人去了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萧千朗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关，你这腿马上好了，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关凌飞：“你说呢？我的打算你还能不知道？”

        闻言，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方舒年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一言不发的吃饭。

        她在想既然马上要去京城，那就要在去京城之前去一趟山里。

        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这辈子自己明明想要快乐生活，能摆烂就摆烂的……

        可现在她事情越来越多不说，自己身上似乎还有谜团。

        还事关生死的，不找出原因还不行那种！

        哎——

        她的摆烂人生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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